他。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和坚定。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
“但，请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赎罪的机会。”
“让我用余生，来补偿你。”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良久，我轻轻地，抽回了我的手。
“沈澈，”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不欠我什么。”
“你只是，做了一个律师该做的事。”
“而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补偿。”
我转身，走下台阶，走进那片迷蒙的雨幕里。
我不需要救赎。
因为我的地狱，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地下室，打开电脑，删除了最后一个加密文件。
那是关于“衔尾蛇”的所有记录。
从今天起，世界上再也没有“衔尾蛇”。
也再也没有那个，活在仇恨里的苏瑾。
屏幕的光，映在我的脸上，我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个被赶出孤儿院，蜷缩在街角，又冷又饿的小女孩。
我好像听见她在问我。
“姐姐，你后悔吗？”
我笑了。
眼泪，终于决堤。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明天起，太阳会照常升起。
而我，要学着，为自己而活。
走出地下室，雨停了。
一道彩虹，横跨在洗净铅华的天空上。
很美。
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