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
“你是新来的生活助理?”
医生问。
“我……记住,顾先生的房子里,不允许出现任何香水,香薰,甚至是有香味的沐浴露。”
“他的世界,必须是无味的。”
医生留下一堆药和一连串禁令,匆匆离开。
我站在顾屿深的床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
卸下了所有防备和冷漠的他,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
原来,高冷顶流的秘密,是如此不堪一击的病症。
他不是讨厌,是害怕。
害怕被味道侵入,害怕失控。
我的报复,像一个幼稚又残忍的笑话。
我回到调香室,关掉了香薰机,打开了所有窗户。
黑醋栗的味道被晚风吹散。
我看着那些昂贵的设备,第一次感到迷茫。
一个对味道如此恐惧的人,为什么要和一个调香师结婚?
他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深夜,我被客厅的响动惊醒。
走下楼,看到顾屿深正扶着墙壁,试图去倒水。
他的步伐虚浮,显然还没恢复。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水杯。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
有厌恶,有戒备,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问,声音沙哑。
“我想让你正视我。”
我把温水递给他,“我们的协议,不是一纸空文。”
他没有接水杯,只是看着我。
“你想要的‘月下尘’,全球只有三公斤。
其中一公斤,在我手里。”
“治好我,它就是你的。”
“怎么治?”
我问出了关键。
“让我在你的味道里,能够正常呼吸。”
他的要求,简单又荒谬。
像是在说,让一个怕火的人,去拥抱火焰。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说,“你把所有真正的香料都换成了合成品,这不叫合作,叫戏弄。”
顾屿深沉默了。
许久,他才开口。
“书房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完,他转身,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卧室。
我愣在原地。
我的生日?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我怀着疑虑,走到二楼的书房门口,输入了我的生日数字。
门,“咔哒”一声,开了。
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我没有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月下-尘”。
我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画吸引了。
那是一片开满了蓝色鸢尾花的原野。
黄昏,落日,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的背影。
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