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新鲜的、更深的殷红渗了出来。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用尽全身力气般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下点头,沉重而决绝,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悲壮。
“明…明天九点……民政局……”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我会到。”
得到这个回答,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转回头,重新看向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
油门无声地踩深,车速再次提升。
黑色的SUV像一道沉默的箭矢,撕裂城市的夜色,朝着未知的、布满荆棘的前路疾驰而去。
一场以恨意为燃料、以毁灭为目的的荒诞婚姻,就在这死寂的车厢里,以最冰冷的方式,达成了协议。
车子最终停在我名下另一套位于城西、长期空置的公寓楼下。
这里离医院和我与林薇的住处都很远,足够僻静。
“下车。”
我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晚晴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瑟缩了一下,才慌乱地去解安全带。
她的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显得笨拙,试了几次才“咔哒”一声解开。
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凉意灌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单薄的胳膊。
我率先下车,没有等她,径直走向单元门禁。
输入密码,冰冷的金属门“嘀”一声弹开。
苏晚晴小跑着跟上,高跟鞋在寂静的楼道里敲出急促而孤单的回响。
公寓在十二楼。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苏晚晴紧贴着冰冷的轿厢壁站着,头垂得很低,长发遮掩着侧脸,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紧绷到极致的恐惧和不安。
“叮。”
电梯门开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公寓的门。
一股久未住人的、带着淡淡灰尘味道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我按亮了玄关的灯。
灯光有些刺眼,照亮了空旷的客厅。
家具都盖着防尘布,显出几分寂寥。
“这里没人住,东西基本齐全。”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主卧在左边,里面有独立卫浴。
客房在右边,你自己选。”
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间酒店客房,“柜子里应该有干净的床品,自己换。
冰箱是空的,明天再说。”
苏晚晴站在玄关处,有些局促地环顾着这个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