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一股混合着烟酒和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酒后的黏腻和赤裸裸的恶意,“好好照顾薇薇,她可是个……宝贝。”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又轻又慢,像淬了毒的针。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
痛感尖锐,却奇异地让脑中那团焚烧理智的怒火冷却、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坚不可摧的寒冰。
那一刻,我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我和林薇之间,彻底断裂了,碎成了齑粉。
回到我们租住的公寓,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林薇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水声哗啦哗啦响了很久。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幽微的光映着我的脸,冰冷一片。
水声停了。
过了一会儿,林薇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沐浴露的甜香。
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到沙发对面的单人椅上坐下,拿起吹风机,嗡嗡的噪音填满了死寂的空间。
暖风撩起她湿漉漉的发丝,她的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模糊,只有紧绷的下颌线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把吹风机随手扔在一边的矮几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躲闪地看向我,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试探:“阿锋……派对上,宇辰他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他那个人就那样,口无遮拦的……”她的辩解苍白无力,像一张薄纸,轻轻一戳就破。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的沉默显然让她更加不安。
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双手无意识地绞着睡袍的腰带,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下一个艰难的决心。
终于,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再次开口,声音却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愧疚和某种……破罐破摔的理直气壮。
“阿锋,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来了。
我心中那块寒冰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渗出更深的冷意。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手指绞得更紧,指节泛白。
“我……我怀孕了。”
空气彻底凝固了。
窗外的城市噪音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