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想成为我,却还没有完全同步!
它被困在镜子里!
这个认知带来的寒意,比深冬的寒风还要刺骨。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我死死捂住嘴,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眼睛却无法从镜面上移开。
镜中的“我”,嘴角那抹僵硬诡异的弧度,似乎加深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锁着我,里面翻涌着一种冰冷粘稠的东西,像是深潭底部的淤泥。
那不是人类的眼神。
逃!
这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混沌的意识。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卧室,反手“砰”地一声死死摔上房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胸腔。
黑暗中,我蜷缩成一团,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听着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面镜子,那个镜中的东西……它还在里面吗?
它……能出来吗?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四肢和心脏。
我一夜未眠,蜷缩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用一条厚厚的毯子将自己紧紧包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刺猬。
窗外偶尔驶过的车灯短暂地撕裂黑暗,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每一次光影的跳动都让我神经质地绷紧身体。
我死死盯着卧室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那后面蛰伏着择人而噬的怪兽。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被拉得粘稠而沉重。
天光,像吝啬的施舍,终于艰难地、一丝丝地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渗透进来。
客厅里的家具轮廓在灰白的光线中逐渐清晰,驱散了一些浓重的黑暗,却带不走浸入骨髓的寒意。
直到阳光彻底照亮了客厅,我才像虚脱一样,积攒起一点点可怜的勇气。
那扇门,我必须面对。
我僵硬地站起身,双腿麻木得不听使唤,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金属的触感让我指尖微微颤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灼烧着,带着血腥味。
然后,猛地拧开了门。
卧室里一片狼藉。
昨晚慌乱中碰倒的椅子还歪在地上,窗帘没有拉严实,一道刺目的阳光斜斜地劈在木地板上,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飞舞。
我的视线,几乎是立刻就被钉在了那面巨大的穿衣镜上。
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