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窒了一下,三千万这个数字在这个烂泥塘般的地方显然过于突兀。
他眼神里的轻蔑瞬间转为一种惊疑不定的审视,三角眼在傅沉舟脸上来回扫了几圈,似乎在极力辨认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失心疯了还是隐藏着什么他看不见的深渊。
旁边那两个作势欲上的大汉也僵住了动作。
“…你想贷多少?”
哑嗓男人试探着问。
“两亿。”
傅沉舟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死寂。
连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都似乎被冻结了。
嘶哑男人眼里的惊疑瞬间炸裂,转为一种看疯子狂想症的极端荒谬和愤怒,他指着傅沉舟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傅沉舟脸上:“滚!
给老子滚出去!
你他妈拿我当凯子还是银行行长?
拿个破箱子来找我贷两亿?!
失心疯就去看医生!”
他转身就要狠狠关上那扇歪斜的铁皮门。
旁边两个大汉再次上前,恶狠狠的眼神如同要吃人,其中一人甚至伸出手来推搡傅沉舟的肩膀。
“等等!”
傅沉舟猛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像锋利的冰锥凿穿噪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伸过来的粗糙手掌在半空僵了一下。
嘶哑男人不耐烦地转身,脸上已全是不加掩饰的狠戾:“小子,想清楚了再放屁!
这里不是让你做梦的地方!”
傅沉舟无视几乎要戳到自己面门的指尖,目光沉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海面,只是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他焐热了的深色丝绒小袋。
借着门口吝啬漏出的昏黄光线,他捏住袋底,手腕一翻。
一缕淡雅清冽、带着丝丝凉意的光芒瞬间倾泻而出,如同被揉碎的月光碎片。
冰种阳绿。
即使在这光线昏暗、环境污浊的背景里,那种极致的润、透、鲜亮如同初春融化山巅积雪的嫩草尖儿的色泽,依旧带着压倒性的、摄人心魄的美感。
戒面不算硕大,但质地均匀细腻得毫无杂质,如同最纯净的一泓凝冻秋水。
光芒柔和而深邃,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嘶哑男人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骤然暴突!
贪婪的火焰“腾”地烧了起来,瞬间将那轻蔑和愤怒烧得一干二净,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旁边的两个大汉也猛地瞪圆了眼睛,呼吸瞬间粗重如牛喘,死死盯着那一点流动的、几乎不属于人间污秽的纯粹光辉!
那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