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站着,耳边边还回荡着江叙白刚才那句冷漠到极致的话。
“识相点。”
“留你们林家一条生路。”
这是他说出口的话,五年婚姻、十年青春,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那年,我十八岁,刚刚拿下全市高考第一名。
阳光炽热,蝉声喧哗,青春明亮得像是一场从未设防的梦。
江叙白在那年夏天第一次牵起我的手,他把我捧在手心,语气笃定:“林海棠,我们一起去A大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信了。
为了他,我放弃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和他一起报考了那所名不见经传的二本院校。
我以为那是爱情,是浪漫,是奔赴。
谁知道,那只是他通往名利的踏脚石。
现在想想,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我?
是我家企业宣布合作扩张的时候?
还是我爸首次在新闻上露面的那天?
十年前,我不顾家人朋友的劝阻,一头扎进他的温柔陷阱。
十年后,我一无所有,只剩一身荒凉和悔恨。
我低头看着眼前这个被日记本回应的18岁自己,仿佛看到那个还没跳进火坑的我。
她还来得及。
我重新打开那本日记,颤抖着握紧笔,写下:“这十年,我活在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里。
“那个我曾无条件信任的同桌,竟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她根本不是江叙白的妹妹,而是他的真爱。”
“结婚后,她名正言顺搬进我家,住在隔壁房间。
五年里,他们就在我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偷情。”
“而我家,也在他们设好的局中,被一步步掏空,败光了我爸一辈子的心血。”
片刻后,日记本浮现出新的字迹:“他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太荒谬了。”
我急切的写道:“你不必现在相信我,但你可以等那一刻来临,再决定要不要听我的。”
对面问到:“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十年你没有一点察觉吗?”
我盯着那行字,心口一阵钝痛。
“我察觉过……只是那时候,我太傻,不愿承认。”
我握紧笔,缓缓写下:“大三那年,妈妈生病住院,我连夜赶回去。
临走前,我忘了拿钥匙,想回去取,却听见房间里有笑声。”
“那不是一个人的笑声,是两个人,门缝里,我看到一双鞋,那是叶知夏的。”
“我当时敲了门,江叙白慌得一边穿衣服一边开门,笑着说叶知夏只是来拿资料。”
“我信了,还反过来责怪自己,他们是兄妹,怎么能怀疑他们。”
我停了一下,手指发紧。
“还有一次,叶知夏感冒,他不顾我发烧在家,连夜跑去给她送药。”
“我问他是不是在叶知夏那,他却吼我,说我不信任他,说只是把她当妹妹。”
“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还起早做早餐,哄他别生气。”
我闭了闭眼,眼泪无声地滴在纸页上。
“我不是没察觉,但我又害怕是自己多想,污蔑他们的兄妹感情。”
“林海棠,不要像我一样,用整整十年,才学会不为别人找借口。”
对面沉默很久:“我难以接受这样的未来,如果这是真的话。”
我写道:“我也曾不敢相信会变成这样。”
“嫁给江叙白那天,我以为我会幸福的过一辈子谁知道这十年竟然是一场我笑话。”
“高考加油林海棠,我相信你的水平不会因为这件事发挥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