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方世玉的声音疲惫却无比平静,“清廷余孽,至此…烟消云散。”
一个月后,七星岩景区附近,一家名为“铁臀武馆”的小院悄然开张。没有锣鼓喧天,只有陈伯乐呵呵地给街坊邻居发着糖果。
武馆内,方世玉穿着崭新的…印着“美团外卖”Logo的练功裤(陈伯坚持买的),正笨拙地操作着智能手机,给第一批报名的小学员家长拉群。群名被他改成了“少林俗家弟子预备役(家长沟通群)”。
一个小胖子学员举手:“师父!您的外号为什么叫‘铁臀’啊?真的不怕踢吗?”
方世玉脸一黑,还没开口,旁边帮忙登记的林薇薇(举着手机直播)噗嗤一笑:“这个啊!问得好!这可是你们师父纵横古今、威震三百年时空的看家本领!想学啊?先交学费!”
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铁臀侠开班教学!
报名!我要学不怕踢的屁股!
方世玉看着闹哄哄的场面,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夜色渐深,武馆关门。方世玉独自来到修缮一新的七星岩药浴池边(已被官方接管为特殊研究点,但对他开放)。他将那支梅花簪轻轻放入池水中。
池水微澜,映照着满天星斗。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水面倒影中,梅十三(或五枚师太)模糊的身影,对他微微颔首,嘴角含笑,最终化作涟漪消散。
“师太…娘…世玉…在此世,会好好活着。”他对着星空轻声道,“也会…守护好这片土地上的薪火。”
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药池边,一朵不知何时绽放的野梅,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武馆二楼的窗户后,李Sir放下望远镜,对着通讯器低声道:“目标情绪稳定,已融入社区。‘薪火’计划第一阶段…圆满完成。持续监护等级…下调至B级。”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通知档案室,在‘五枚师太’及‘苗翠花’的关联条目下,追加备注:‘火种已燃,传承未绝。’”
夜空中,一颗流星悄然划过。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铁臀武馆”崭新的牌匾上,四个遒劲的大字是方世玉亲笔所书(得益于苗翠花幼时逼他习文)。方世玉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练功服,腰杆挺得笔直,站在武馆门口,望着空荡荡的练功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几天前开馆时的喧嚣仿佛还在耳边,鞭炮的红纸屑还零星粘在门槛上,但此刻,只有穿堂风卷着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透着一股难言的冷清。
“陈伯,这…这与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啊。”方世玉的声音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他想象中的武馆,应是门庭若市,弟子如云,呼喝练功声震天响。哪像现在,除了几个好奇探头探脑的街坊邻居,正经报名的学员,只有小猫三两只——一个瘦得像竹竿、戴着厚眼镜的小学生(被他妈硬塞来锻炼的),一个胖乎乎、跑两步就喘的小胖子(图学费便宜),还有一个总用崇拜眼神看着他、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姑娘(大概是看了他打混混的视频)。
陈伯叼着烟斗,吧嗒了两口,吐出一串烟圈,叹气道:“世玉啊,这年头,开武馆,难喽。年轻人要么玩手机,要么去学那什么…跆拳道、空手道,洋气!你这少林真功夫,识货的人少,学费…咳,也不算便宜。”他抖了抖手里几张打印纸,“喏,物业费催缴单、水电费账单、器材尾款…再加上下个月的房租…啧啧,老头子我那点棺材本,快见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