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脸横肉的保安,前天值夜班时跟你们抱怨他新买的皮带又勒得慌,裤子总往下掉。
啧,真该减减肥了,看着都累。”
猪脚饭凝固的油脂恶心感,张保安抱怨裤腰的声音……这些微不足道的碎片,此刻被陈妄精准地打捞出来,像一堆带毒的玻璃珠,噼里啪啦砸在我眼前,撞得粉碎。
冷汗瞬间飙出,黏腻冰凉。
我的生活,我的安全区,在他面前像个纸糊的房子,被他轻而易举地戳破、窥视。
“这他妈是侵犯隐私!
跟踪!
是犯罪!”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像指甲挠过棺材板。
愤怒和恐惧烧得我全身发抖,指着他,“陈妄!
这是最后一次!
你再靠近我的私生活一步!
我不管什么职业道德!
我立刻!
马上!
按警报!”
我的食指重重悬停在桌面下方,指尖离那红色的按钮只差一层薄薄的空气!
办公室瞬间被冰封。
墙上的心理咨询师守则像个巨大的讽刺。
我和他之间隔着那张光滑的茶几。
他依旧稳稳地陷在沙发里,深色T恤裹着贲张的肌肉,像一头盘踞阴影中的猛兽。
他年轻英俊的脸上,那双眼睛却翻涌着深渊的暗流。
“边界?”
他轻轻咀嚼着这个词,像是第一次听说。
然后,那笑容真正在他脸上绽放开来,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像黑夜裂开的缝隙,阴冷刺骨。
没有温度,只有赤裸裸的掠夺和残酷的玩味。
“‘边界’?
十五岁,他们把我关在‘疗养中心’。
铁丝网,白大褂,铁门后面还是铁门。”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每周‘治疗’,电击仪绑上手腕脚腕。
你知道那操作大夫叫什么?
李正。
每次按开关前,都笑眯眯地说:‘陈妄,帮你刮掉坏脑子里的锈’。”
他喉咙里发出一种怪异的、类似铁片摩擦的干笑,“锈?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日记本藏在哪片砖头下!
后来?
后来我把李正桌上的全家福照片……他女儿穿白裙子那张……一点点撕成雪花那么小……藏在他的每一个病历夹、每一件白大褂口袋里。
他请了大半年假。
我出院那天,还在他茶缸底下放了一张……撕剩下的半截裙角。
‘藏’是毒药,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