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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我的心脏过生日苏晴陆沉全文

草莓泡芙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丈夫亲手递来的离婚协议。>他说:“签了它,你还能体面地离开。”>我笑着签完,当晚就在他书房安装了炸弹。>引爆前我给他打电话:“当年你出车祸,是我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救你。”>“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最后的心意送给你。”>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尖叫:“阿沉快跑!这疯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听着混乱的背景音轻笑:“跑什么?”>“你移植的是我的心脏,它认主。”---冰冷。一种被金属剖开的、浸透骨髓的冰凉触感,穿透了麻醉药虚弱的屏障,狠狠刺入我的意识深处。我猛地睁开眼。视野被刺目的无影灯光芒霸占,白茫茫一片,灼得人眼眶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耳朵里充斥着仪器单调、规律得令人心慌的“嘀——嘀——”声,还...

主角:苏晴陆沉   更新:2025-06-11 17: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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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晴陆沉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等我的心脏过生日苏晴陆沉全文》,由网络作家“草莓泡芙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丈夫亲手递来的离婚协议。>他说:“签了它,你还能体面地离开。”>我笑着签完,当晚就在他书房安装了炸弹。>引爆前我给他打电话:“当年你出车祸,是我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救你。”>“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最后的心意送给你。”>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尖叫:“阿沉快跑!这疯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我听着混乱的背景音轻笑:“跑什么?”>“你移植的是我的心脏,它认主。”---冰冷。一种被金属剖开的、浸透骨髓的冰凉触感,穿透了麻醉药虚弱的屏障,狠狠刺入我的意识深处。我猛地睁开眼。视野被刺目的无影灯光芒霸占,白茫茫一片,灼得人眼眶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耳朵里充斥着仪器单调、规律得令人心慌的“嘀——嘀——”声,还...

《他等我的心脏过生日苏晴陆沉全文》精彩片段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丈夫亲手递来的离婚协议。

>他说:“签了它,你还能体面地离开。”

>我笑着签完,当晚就在他书房安装了炸弹。

>引爆前我给他打电话:“当年你出车祸,是我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救你。”

>“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最后的心意送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尖叫:“阿沉快跑!

这疯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我听着混乱的背景音轻笑:“跑什么?”

>“你移植的是我的心脏,它认主。”

---冰冷。

一种被金属剖开的、浸透骨髓的冰凉触感,穿透了麻醉药虚弱的屏障,狠狠刺入我的意识深处。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被刺目的无影灯光芒霸占,白茫茫一片,灼得人眼眶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耳朵里充斥着仪器单调、规律得令人心慌的“嘀——嘀——”声,还有手术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却刺耳的金属刮擦音。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种……一种血肉被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特有的、难以形容的腥气。

手术台坚硬的金属边缘硌着我的后背,冷得透骨。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一股被束缚的滞涩感立刻传来。

手腕、脚踝,都被某种坚韧的带子牢牢固定在冰冷的金属支架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普通的检查。

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用力地、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刺眼的光源,极力搜寻着。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厚重的磨砂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靠近门边的位置,站着两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人影。

其中一个身量挺拔,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沉溺其中,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我完全陌生的东西——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审视。

是陆沉。

我的丈夫。

今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他侧对着我,正微微低着头,和旁边那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医生低声交谈。

那医生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纸张边缘反射着惨白的光。

“……确保万无一失。”

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穿透仪器的嗡鸣,
清晰地凿进我的耳朵,“特别是心脏,必须是最新鲜的状态。

时间节点,要掐准。”

心脏?

我的心脏?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脊椎炸开,席卷四肢百骸。

不是麻醉药的效果,是纯粹的、灭顶的恐惧和荒谬。

他想做什么?

那个医生点了点头,声音同样冰冷,不带一丝情绪:“明白,陆先生。

苏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供体到位。

我们会严格按照您签署的协议执行。”

协议?

苏小姐?

苏晴?

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三个月前,陆沉遭遇严重车祸,命悬一线,急需心脏移植。

是我,毫不犹豫地签下了那份自愿器官捐献协议,同意在“意外死亡”后,将心脏无偿捐献给丈夫陆沉。

那份协议,签下的不仅是一个器官,更是我全部的、毫无保留的爱和绝望。

那份协议……那份用我的名字签下的、带着血泪的承诺书……此刻,竟成了他提前收割我生命的判决书?

成了他献给另一个女人的礼物?

为了苏晴?

那个他藏在心尖上十年、从未真正放下的白月光?

所以,所谓的十周年纪念日,就是我的死期?

就是他为苏晴准备的、用我的心脏点亮的“生日礼物”?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的白光开始扭曲、旋转,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咬住舌尖,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尖锐的疼痛暂时压下了那阵恶心和昏沉。

不行!

林晚!

你不能昏过去!

绝对不能!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瞬间,手术台旁一个护士的动作吸引了我的视线。

她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托盘里那些闪烁着寒光的手术器械——柳叶刀、组织剪、血管钳……它们冰冷、锋利,即将切割我的身体,取出那颗还在我胸腔里跳动、曾经只为他一人炽热燃烧的心脏。

护士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电子表。

荧绿色的数字,在惨白的光线下,无声地跳动着:**14:27**距离苏晴的生日晚宴,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了。

时间,正在以秒为单位,冷酷地倒数着我的生命。

三个月前的记忆,像一场色彩浓烈却最终褪色成惨白的噩梦,猛地撞开闸门,汹涌地灌入脑海。

消毒水的气味比此刻更加刺鼻,弥漫在ICU外的走廊里,几乎凝
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惨白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映照着墙壁上冰冷的瓷砖,反射着同样冰冷的光。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蜷缩在走廊尽头那张硬得硌人的塑料椅上。

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疼。

“林晚?”

一个穿着白大褂、神色凝重的医生推开ICU的门走出来,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纸,那纸张的重量却仿佛压垮了整个世界的希望。

“陆沉先生的情况……非常危急。”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被他后面的话死死钉在原地。

“多处内脏受损,最致命的是心脏衰竭引发的全身性供血不足。”

医生的声音平板无波,每一个字却像淬了冰的子弹,“唯一的希望,是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但是……”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目前没有合适的供体。

时间……恐怕等不起了。”

等不起……这三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眼前瞬间一片漆黑,耳朵里只剩下血液奔涌的轰鸣。

世界仿佛在我脚下坍塌,碎成齑粉。

“不……不能等!”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绝望的哭腔,猛地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白大褂里,“医生!

求求你!

救救他!

一定要救他!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用我的!

用我的心脏!

把我的心脏给他!”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未来,什么恐惧,什么自己的生命……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黯淡了。

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得如同烧红的烙铁:陆沉不能死!

我爱他,胜过爱这世间的所有,包括我自己!

只要他能活下来,拿走我的命又如何?

医生显然被我这不顾一切的疯狂模样震住了,他试图挣脱我的手,语气带着劝阻:“林女士,你冷静点!

活体捐献是绝对禁止的!

这……不!

不是活体!”

我语无伦次地打断他,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医生的脸,“我签协议!

我自愿捐献!

如果我……如果我出了意外,就把我的心脏给他!


在!

立刻!

马上签!”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那份《自愿器官捐献及意外死亡处置意向书》被递到了我的面前。

白色的纸张,黑色的印刷体字,像一张通往地狱的契约。

握着笔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冰冷的笔杆几乎要滑脱。

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我根本看不清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只看到签名栏那片刺目的空白。

“林晚”两个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带着我全部的爱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烙印在那片空白之上。

笔尖划破纸张,留下深深的凹痕,如同刻在我心头的血誓。

签下的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彻底抽离了,留下一个空洞的、呼啸着冷风的缺口。

我签下了自己的命。

心甘情愿,只为换他一线生机。

后来,奇迹发生了。

就在我签下那份“卖身契”不久,一个匹配的心脏供体“及时”出现。

陆沉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灯亮起,又在漫长的煎熬后熄灭。

他被推出来时,虽然苍白虚弱,但胸膛起伏,心脏重新有力地跳动。

那时,我以为是我们爱情的奇迹,是上天对我这份痴心的怜悯。

现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药的效力正在与我的意志进行着最后的拉锯。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那枚即将被掠夺的器官,带来一阵阵沉闷的钝痛。

我紧闭着眼,调动全身每一丝力气去对抗那不断上涌的昏沉黑暗。

陆沉那句“特别是心脏,必须是最新鲜的状态”如同魔咒,在耳边反复回响。

<新鲜的……他要的是鲜活跳动的、带着我体温的心脏!

为了苏晴!

恨意,一种从未有过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像熔岩般从那个被欺骗、被背叛、被当作祭品的空洞里喷涌而出,瞬间烧干了所有的恐惧和软弱。

指甲深深掐进束缚带下的皮肉里,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我必须逃出去!

不惜一切代价!

机会,出现在那个年轻护士更换输液袋的瞬间。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弯腰时,插在口袋里的无菌记号笔滑落出来,“啪嗒”一声轻响,滚到了我的手术台边缘。

仪器规律的“嘀嘀”声掩盖了这微小的动静。

护士毫无察觉,换好袋子便匆匆走向另一边。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
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机会!

唯一的生机!

被固定住的右手小指,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外侧挪动。

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牵动着固定带,发出几乎不可闻的摩擦声,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的手术单。

指尖终于,终于触碰到了那支冰冷的塑料笔杆。

屏住呼吸,小指和无名指极其别扭地弯曲、夹紧!

成功了!

时间仿佛凝固。

我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支小小的笔上,集中在那只握着笔的、被束缚的右手上。

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门边那两个背对着我的绿色身影——陆沉和那个主刀医生。

笔尖带着我全部的力量和恨意,对准束缚带与金属支架连接处最薄弱的塑料卡扣,猛地刺了下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高度紧张的我听来却如同惊雷的脆响!

塑料卡扣应声断裂!

束缚带猛地一松!

就是现在!

肾上腺素在血液里疯狂奔涌。

趁着护士背对着我整理器械,趁着陆沉和医生专注于手中的文件,我像一条濒死的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

右手挣脱了束缚!

剧烈的动作瞬间扯动了连接在身上的各种电极片和输液管,旁边的生命监护仪立刻爆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

“嘀——嘀——嘀——!!!”

“怎么回事?!”

护士惊叫回头。

“病人醒了!”

另一个助手大喊。

手术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就在这不到一秒的混乱间隙,我的左手也狠狠一扯,硬生生将电极片从皮肤上撕下!

疼痛尖锐,却远不及求生的意志!

我顾不上手腕脚踝残留的束缚带,身体从手术台一侧翻滚而下!

“砰!”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骨头几乎要散架,却感觉不到疼。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抓住她!”

陆沉冰冷、带着一丝惊怒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头顶炸响。

我手脚并用地向前爬,目标只有一个——手术室角落那个巨大的医疗废物回收桶!

里面堆满了染血的纱布、废弃的包装袋,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药味。

我像一头绝望的困兽,一头扎了进去!

瞬间,冰冷、粘腻、带着腥臭的废弃物淹没了我的口鼻。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刺鼻的气味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蜷缩在桶底最深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心脏在胸腔
里疯狂擂动,几乎要震碎耳膜。

脚步声纷乱地冲过来,就在桶边。

“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

“废物桶!

快看废物桶!”

陆沉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暴躁。

一只手粗暴地伸了进来,胡乱地在废弃物里翻搅!

冰冷的指尖几次擦过我的手臂和脸颊!

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翻搅的动作持续了十几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只手带着几团染血的纱布缩了回去。

“没有!”

翻搅的人喘着粗气说,“可能从别的门跑了?

这手术室有后门通器械准备间!”

“分头追!

她跑不远!

麻醉药效还在!”

陆沉厉声下令,脚步声急促地朝几个方向散去。

手术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报警声还在徒劳地鸣响。

我依旧蜷缩在冰冷腥臭的桶底,像一具被遗忘的尸体。

直到确定外面再也没有任何脚步声,直到那刺耳的仪器报警也被谁不耐烦地按掉,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空间。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我才敢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桶口透进来微弱的光线。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视线迅速扫过空无一人的手术室。

确认安全!

我手脚发软地从废物桶里爬出来,浑身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和不明污物,狼狈不堪,冰冷刺骨。

顾不得这些,我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视着。

墙角挂着几件备用的清洁工制服。

我冲过去,胡乱抓起一件深蓝色的罩衫套在自己染血的手术服外面,又抓起一顶同样蓝色的帽子扣在头上,帽檐压得极低。

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

马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手术刀划开皮肉的幻痛,提醒着我刚刚逃离的是怎样的地狱。

深蓝色的清洁工制服粗糙地摩擦着皮肤,上面还残留着消毒水和陈旧污渍混合的刺鼻气味。

我低着头,帽檐压住大半张脸,推着一辆装着几个空纸箱的平板车,脚步虚浮却竭力保持着一种刻意的平稳,穿过医院后门那条堆满杂物、弥漫着垃圾酸腐气味的狭窄通道。

午后的阳光白得晃眼,毫无温度地泼洒下来,却驱不散我骨髓深处的寒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
的颤抖。

陆沉那冰冷评估的眼神,那句“心脏要新鲜”,像淬毒的冰锥,反复凿刺着我的神经。

他要我的命。

为了苏晴。

在十周年的纪念日。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就这样死。

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朝着一个方向——陆氏集团总部大楼。

那栋矗立在市中心、象征着陆沉财富和权势的冰冷玻璃巨塔。

结婚十年,我去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像一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但今天,我必须去。

像一个幽灵,去亲眼见证那场即将用我的心脏点燃的“生日庆典”,去撕开那张覆盖了十年的、名为爱情的画皮。

混在午休后匆匆返回写字楼的人流中,我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电梯金属门光洁如镜,映出我此刻的模样:帽檐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深蓝色的罩衫遮掩不住脖颈处残留的、未擦净的暗红污迹,眼神空洞得吓人。

镜中的影像陌生得让我自己都心惊。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只有陆沉、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林晚,已经死在了那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区。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和金钱权力的冰冷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如同微缩模型铺展在脚下。

我低着头,推着平板车,尽量贴着墙边阴影行走。

前台穿着精致套裙的秘书正低头忙碌,没有注意到我这个“清洁工”。

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

里面传出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得如同毒蛇吐信的对话声。

“……她跑了?”

是苏晴的声音,娇柔依旧,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不耐烦,“阿沉,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今晚的生日宴……闭嘴!”

陆沉的声音冰冷烦躁,带着一种被猎物逃脱的暴戾,“医院那边正在找!

她中了麻药,跑不远!

那份协议具有法律效力,她逃不掉!”

协议……那份我用生命签下的“卖身契”……我的脚步钉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可是……”苏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和不安,“我的心脏……医生说不能再拖了……阿沉,你答应过我的,在我生日这天……我知道!”

陆沉粗暴地打断她,随即语气又诡异地缓和下来,带着一
种令人作呕的安抚,“晴晴,别急。

她签了字,白纸黑字,自愿在‘意外死亡’后捐献心脏。

就算她今天跑了,只要她‘意外’死了,心脏还是你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今晚的宴会照常举行,我会让所有人见证,你才是站在我身边的女人。”

“那……那个黄脸婆……”苏晴的声音透出刻骨的怨毒和一丝得意,“她占了陆太太的位置十年,也该让出来了!

阿沉,你当初车祸后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傻,好控制,又‘刚好’签了那份协议,给你留了条后路,也给我留了颗心吗?”

轰——!

苏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引爆!

震得我魂飞魄散,四肢百骸瞬间冰冷刺骨!

车祸后娶我?

因为我傻?

好控制?

签了协议?

给她留了颗心?

原来如此!

原来那场车祸后的“不离不弃”、“患难真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娶我,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我看似“合适”——一个容易掌控的、深爱他的、并且自愿签下器官捐献协议的蠢女人!

一个为他心爱的苏晴预留的、活生生的器官容器!

十年的婚姻,十年的倾心付出,原来只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

一场用我的爱情和生命为祭品、为他白月光续命的漫长献祭!

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死死抓住冰冷的平板车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里,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腥甜翻涌。

恨意,前所未有的、足以焚毁整个世界的恨意,像火山熔岩般喷发出来,瞬间烧干了所有的痛苦和软弱。

木门内,令人作呕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了,晴晴,”陆沉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宠溺,“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今晚,才是我们真正的开始。

礼服准备好了吗?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只有你才配得上我陆沉,配得上那颗……即将属于你的、健康的心脏。”

“嗯!

都准备好了!

阿沉,你对我最好了!”

苏晴娇笑着,声音甜蜜得发腻。

我猛地转身,平板车轮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凌迟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推着车,像一个真正的、被
忽略的清洁工,我沉默地走向电梯。

帽檐下的脸,如同戴上了一张冰冷坚硬的面具。

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陆沉,苏晴。

你们想要我的心?

好。

我给你们。

用你们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离开陆氏大楼,我像一个游荡在城市阴影里的孤魂。

阳光依旧刺眼,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世界喧嚣而正常地运转着。

只有我,被彻底地割裂在外,置身于一个冰冷、死寂、充满血腥味的平行空间。

陆沉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只要她‘意外’死了,心脏还是你的……意外”死亡?

一个疯狂到极致、却又冰冷清晰的计划,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瞬间缠满了我的脑海。

既然他们想要一场“意外”,那我就送他们一场永生难忘的“意外”!

我需要的工具很简单。

化工店买来特定比例的肥料和燃油——它们分开存放是普通的农业和工业用品,但当它们以某种方式相遇……剩下的钱,在电子市场阴暗的柜台,换来了一个简陋的接收器,和一小块不起眼的塑胶炸药。

最后,在一家高级男士饰品店的橱窗外,我停住了脚步。

目光落在一对镶嵌着细小碎钻、设计极其简约精致的铂金袖扣上。

就是它了。

夜幕,终于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城市。

陆家那栋位于半山、如同宫殿般灯火通明的别墅,成了黑暗中唯一耀眼的靶心。

悠扬的弦乐声、宾客的谈笑声、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混合着昂贵的香水气味,透过高高的雕花铁门和繁茂的庭院植物,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一场为苏晴精心准备的生日盛宴,一场宣告新陆太太诞生的庆典,一场……以我的心脏为最终礼物的饕餮狂欢。

我穿着三个月前特意为今天准备的、那件陆沉曾说“衬得你像月光”的珍珠白缎面长裙。

裙摆早已在医院的逃生和一路的奔波中沾满污渍,变得灰暗破败。

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只有失血过多的惨白和一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

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索命的幽灵。

安保系统形同虚设。

十年的“陆太太”,即使是个摆设,也足够让我熟悉这座华丽牢笼的每一个角落,包括
那条直通陆沉书房的、隐蔽的保姆通道。

别墅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庭的宴会厅,没有人会留意一个“已经处理掉”的鬼魂。

书房厚重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陆沉常用的、那种冷冽的木质香水的味道。

巨大的红木书桌,背后是占据整面墙的书柜,冰冷、肃穆,如同他本人。

这里是他权力的核心,也是他谋划我死亡的地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接近毁灭的兴奋。

我冷静得可怕,将塑胶炸药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书柜深处,那些厚重精装法典的后面。

接收器的信号端,则被完美地嵌入那枚新买的铂金袖扣内部。

最后,拿出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黑色遥控引爆器。

一切准备就绪。

我拿起书桌上的固定电话,手指冰冷而稳定,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属于陆沉的私人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击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宴会厅的喧嚣背景音骤然变小,随即,陆沉那熟悉、此刻却带着明显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警惕的声音响起:“喂?

哪位?”

背景里隐约还有苏晴娇媚的笑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听筒靠近唇边,轻轻地、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透过话筒,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背景中,显得异常清晰,如同毒蛇的嘶鸣。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连苏晴的笑声都戛然而止。

几秒钟后,陆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强压下的冰冷和试探,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林晚?”

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无声地勾起嘴角,那笑容一定扭曲而疯狂。

“阿沉,”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海面,清晰地穿透电波,“结婚十周年快乐。”

电话那头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还记得三个月前吗?”

我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在冰水里淬炼过,“你躺在ICU,医生说没有心脏,你就活不过当晚。”

我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陆沉的呼吸猛地一窒。

“那份自愿捐献协议,是我签的。”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我签下自己的命,换你活。”

“你活下来了,真好。”

我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极地的寒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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