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规划表”的条款,笔尖在“禁止养宠物”的条目上停顿——那是母亲二十年来的铁律,也是她藏在心底最痛的渴望。
“咔嚓”,剪刀声划破雨声,楼展硕精准地剪下“禁止养宠物”的条款,递给拿铁当玩具。
小狗叼着纸页转圈圈,尾巴扫过吧台上的草莓饼干渣,把林小薇的眼泪都扫成了笑。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偷偷养的仓鼠“球球”,想起母亲把它送走时说的“别让无关紧要的东西打乱人生”,此刻却觉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才是人生最温暖的注脚。
“小薇,你看。”
楼展硕突然指着窗外,暴雨中,林母举着伞站在咖啡馆门口,怀里抱着个纸箱——纸箱缝隙里,露出只颤抖的小奶狗,“阿姨刚才打电话,说在小区捡到只被遗弃的柯基,问我们要不要收养。”
林小薇的呼吸停滞——纸箱里的小狗,耳朵尖缺了一块,像极了她小时候画的、永远少了一角的梦。
她看见母亲的伞在风中摇晃,裙摆被雨水打湿,却把纸箱护在怀里,像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妈,您怎么来了?”
她冲出门,雨水瞬间打湿了头发,却顾不上擦,只是盯着纸箱里的小狗,“这是……路上看见的,怪可怜的。”
林母把纸箱塞给她,教鞭在手里转了转,却没敲下来,“楼展硕说柯基要喝羊奶粉,我买了罐——别误会,我不是支持你养狗,只是……只是看它长得像你小时候画的那只。”
林小薇的眼泪混着雨水掉在纸箱上,小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
她突然想起楼展硕说的“母亲们的改变,藏在她们假装不在意的细节里”,突然觉得这场暴雨,不是阻碍,而是上天送来的、撕碎准则的剪刀。
“妈,我想养它。”
她抱着纸箱转身,对着咖啡馆里的楼展硕笑,“就叫它‘准则’吧,提醒我以后再也不用活在别人的准则里。”
林母的教鞭在雨中顿住,看着女儿怀里的小狗,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蹲在阳台画蝴蝶的小女孩——那时她撕了画纸,却没看见女儿眼里熄灭的光。
此刻,女儿眼里映着暴雨中的咖啡馆,映着楼展硕举着毛巾冲过来的身影,映着纸箱里小狗摇晃的尾巴,那些光,比任何准则都更明亮。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