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讹钱,说不定...李大爷的骨折也有问题。”
林夏在“骨折”两个字上画了个圈,墨迹在纸上洇开小团阴影:“ICU的探视记录呢?
你说老人能走路,可医院诊断...我要见李大爷!”
我抓住铁栏杆,指节发白,“只要他肯说实话,一切都清楚了!”
林夏突然合上笔记本,金属扣“咔嗒”响:“李东明刚交了取保候审申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摇摇头,后颈又开始疼。
她凑近铁栏杆,声音压得很低:“意味着,在开庭前,他有足够时间威胁证人,伪造证据,甚至...让李建国‘病情恶化’。”
走廊尽头的钟敲了十二下。
我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眼窝深陷,胡茬子长得能扎穿手掌。
曾经同事说我“长了张让人信任的脸”,现在倒像个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逃犯。
“听着。”
林夏突然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有薄茧,“明天你就会被取保候审。
我已经联系了报社的朋友,咱们要打舆论战。”
“舆论?”
我苦笑,“那些大妈都帮着李东明说话...因为她们只看到表面。”
她从包里抽出张纸,“这是公园的监控招标公告,上周刚公示。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盯着“智能化改造”四个字,突然浑身发冷——也就是说,案发时,公园里根本没有摄像头!
“李东明知道这点。”
林夏指尖敲着纸,“他选在这儿动手,就是算准了死无对证。
但现在,我们有机会翻盘。”
“明天出去后,先别回家。”
她压低声音,“李东明的人可能跟着你。
去社区医院查李建国的就诊记录,我怀疑他的骨折...是旧伤。”
铁门再次咣当合上时,我终于敢让自己发抖。
原来从第一天起,这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局——选没有监控的公园,找能配合演戏的老人,再用舆论把我钉死在“肇事者”的柱子上。
而我,不过是他们钓养老金的鱼饵。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妈发来的语音:“小廷啊,妈这眼睛...不做手术也行,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她带着方言的声音里掺着电流声,像根细针扎进耳膜。
我把脸埋进掌心,闻到拘留室特有的霉味混着自己的汗臭。
曾经以为“清白”两个字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