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差点和他断绝关系。
后来他赚了钱,盖了新房搬出去单过了。
“大中午的闹什么呢?”
他皱着眉吐了个烟圈。
奶奶慌慌张张把事儿说了,陈兴听完却摆了摆手:“李叔,您老糊涂了吧?
摔一跤能有多大事?
县医院那些大夫就爱吓唬人,好坑钱!”
“可你爹他疼的厉害……”陈兴把烟头一扔,打断道:“我昨晚修机器熬了个通宵,待会儿还得去送货,没空陪你们折腾。
先弄点膏药贴着,过两天再说。”
说完,他看都没看爷爷一眼,转身走了。
李爷爷边收拾药箱边摇头:“那我先开点药,夜里要是还疼,说啥都得去医院。”
奶奶搓着衣角,羞愧的连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利索。
2、爷爷在床上躺了三天,原本红润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蜡黄吓人。
我趴在床边,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板,时不时用鼻子轻蹭他冰凉的手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奶奶的背似乎更弯了,这些天她几乎没合过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忧虑。
她擦了把眼泪,声音发颤:“老头子,我再去求求陈兴,他总不能真不管你......”临走前,她站在门口回头望了又望,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离开。
我立刻跳起来跟上。
陈兴两口子尖酸刻薄,奶奶一个人去怕是要吃亏,我必须守在她身边。
我们来到陈兴家的新楼房前,艾晴正在院子里晾衣服。
她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衬衫,烫着城里流行的卷发,显得格外光鲜。
“陈兴在家不?”
奶奶扶着铁门问道。
艾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来:“妈,您怎么来了?
兴子去县里送货了。”
“你爹疼得厉害,得上医院去……”艾晴叹了口气:“妈,不是我们不管。
厂里刚进了批新机器,钱都垫进去了。
您看这样,等兴子回来再……等不得了啊!
再不去医院,会出人命的!”
奶奶着急道。
“您这话说的,不就摔了一下,哪就要死要活了。”
艾晴从裤袋里掏出五十块钱:“这样,我这儿还有点私房钱,先拿去开点药吃。”
奶奶盯着那五十块钱,愣了好一会儿。
就在艾晴不耐烦要收回去时,奶奶颤抖着接过了钱,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揣着这五十块钱,我们找到了正在往车上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