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的民警。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国字脸、看起来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姓张。
另外三个比较年轻,脸上还带着点刚出警的青涩。
张警官皱着眉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高举着“我爱人妻”牌子、还在用电子音深情朗诵“换最好的润滑油”的深灰色机器人。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困惑、难以置信和“我是不是昨晚没睡醒”的茫然。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那块牌子,再看了看那个明显是工业造物的机器人……“这……” 张警官张了张嘴,硬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儿。
他身后的一个小年轻警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憋得满脸通红。
这时,我和面如死灰的李美丽,还有几个热心(或者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七嘴八舌、语无伦次地围了上去。
“警察同志!
快!
快把它弄走啊!”
李美丽带着哭腔,指着机器人,声音都在发颤。
“警官!
就是它!
王大锤造的!
疯了!
追着他打!
现在又缠上他老婆了!”
一个邻居大爷激动地比划着。
“它刚才还举着牌子游街呢!
喊什么‘做我的机’!
哎哟我的老天爷!”
一个大妈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警官!
这算不算……性骚扰啊?
还是……破坏公共秩序?”
另一个年轻点的住户,带着点求知欲问道。
张警官和他身后的同事听着这混乱的叙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困惑,震惊,然后是一种极力压制却不断上涌的……荒谬感。
“王……王大锤同志?”
张警官的目光艰难地从机器人身上移开,转向瘫坐在地、一脸生无可恋的我,“这……这机器人,是你……研发的?”
我羞愧得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砖缝里,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是……是我……‘脏话终结者9000’……本来设计是抽说脏话人的……结果……它……它……” 我指了指李美丽,又指了指那个还在“深情”循环播放的机器人,实在没脸说下去了。
“结果它爱上了你爱人?
还……公开表白?”
旁边一个年轻的警察实在憋不住了,带着浓重的笑意,替我把这羞耻的结论说了出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