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光束如同实质的枷锁,将我钉在原地。
冷汗瞬间从额角滑落,混合着泥水,滴进脖子里,冰凉一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放下遮挡眼睛的手,身体绷紧,却没有立刻依言举起。
“说话!
你是什么人?
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个女声再次响起,距离更近了,带着审问的意味。
她显然也看清了我的模样——一个浑身泥泞、狼狈不堪的本地青年。
“我是陈家坳的,陈默。”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虽然喉咙干涩发紧,“上面……村口祭坛的石龙丢了。
我顺着痕迹找到乱石滩,不小心……踩塌了这个洞,掉下来的。”
“陈家坳?
石龙丢了?”
女声透出明显的惊讶,随即是更深的警惕,“这么巧?
我们前脚刚发现这处盗洞,你后脚就掉进来了?”
手电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检查我是否携带武器。
“苏老师,他看起来不像撒谎。”
一个略显年轻的男声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闭嘴!
保持警戒!”
被称作“苏老师”的女人低声呵斥。
强光依旧锁定着我。
短暂的沉默。
地底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几道手电光束交错晃动,以及粗重或压抑的呼吸声。
“你说石龙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苏老师再次发问,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丝,但警惕未减。
“就在今晚,暴雨最大的时候。”
我快速回答,“村里人现在都去后山搜寻了,只有我顺着东边河滩的拖拽痕迹找到了这里。”
“后山?
拖拽痕迹?”
苏老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信息,“你是说……有人故意误导村民去后山?”
她的声音里透出职业性的警觉。
“村主任赵德柱坚持的。”
我补充道,没有过多解释赵德柱当时的反常。
“赵德柱……”苏老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记忆里搜寻着什么。
强光手电的光束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落在我脚边的泥地上。
她似乎做出了某种判断。
“我是省考古研究所的苏晚晴。”
她的声音恢复了清晰和冷静,带着一种学者的沉稳,“这是我的助手小刘。
我们追踪一批被盗掘的西周早期文物线索,意外查到这个区域可能存在一个极其重要的古文化遗址。
昨天抵达镇上,本想今天白天联系村委会正式接洽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