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满身褴褛,囚服难掩玉白肌肤。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却擦到伤口引得血流不止。
我忍不住呼痛,他下意识地软了力度,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刚想开口,却听周婉儿嘤咛一声倚进他怀里:“公主用手毁琴,与安也会心疼的。你想为与安奏一曲《凤求凰》何不直说,一定要抢我的琴不得,还要毁琴吗?”
闻言,裴与安脸色骤变。
他指尖狠狠掐进我的十指伤口中,满眼不耐:“重生之后你就想了这个办法?用婉儿死前的《凤求凰》讨好我,你不觉得自己手段恶心吗?”
“你想弹,我偏不让!来人!挑断她的手筋,我要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碰琴!”
他不记得,天下最好的一曲《凤求凰》出自我手,是三年前冀北城墙上我向他求爱的绝世一响。
我的那把琴也在一场大战中为他挡剑折断。
琴断以后,是弹琴人心死。
我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膛好似破了个大洞,爱意倾泻于尘烟。
路过雁门关,城墙边种一颗遮天蔽日的梧桐树。
那是我母后在时与我一同种下,那一年她告诉我:“凤凰只落梧桐树,玉阑要找到自己的那颗梧桐树。”
可裴与安这棵梧桐不属于我。
或许是我凝视得太久被周婉儿发现,她立刻哭求裴与安砍树为她造琴。
“都依你。我答应你要赔你一把新琴的,这次我亲手为你做如何?”
裴与安亲自下马执斧,语气无奈中带着宠溺。
我扑在树前拼命磕头:“裴与安,这是母后的树,是母后留给我最后的回忆。求求你,不要动它。”
裴与安眸光一闪,似有不忍。
前世我与他戍边时路过雁门关曾骄傲地向他展示:“这是母后的树,它见过你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
他为我牵着马,眉眼温柔:“好啊。以后我就做玉阑的夫君,新婚就在这棵树下好不好?”
回忆碎裂成飞溅的木屑。
我伏在血泊里,放弃了所有尊严:“裴与安,你放过它,我随你处置......求求你。”
4.
裴与安动作一顿:“这棵树与婉儿命格相克......”
“我保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