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个个退缩。
一阵讥笑声传来,裴与安眼底闪过一抹不忍,刚要开口。
周婉儿对我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公主不用再说了,婉儿已经懂了!公主的男人,婉儿不敢争也争不过,便自己退出了吧!”
“只求公主今后真心对待与安,莫要再逼他选择。毕竟真爱的人从来舍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我便是如此。”
说着,她向外跑去。
裴与安眸光一暗,急急追出去,将人紧紧按在怀中。
我缓步下楼,却被他一个茶杯砸中膝盖,连跪带滚地摔下楼梯。
浑身裂开一样的疼,更痛的是他说出的话:“公主真是好一手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像你这样阴毒的女人,我就是死也不愿娶!你如果还想做新娘,那就嫁给他好了!反正只要是男人你都不挑!”
他指向拍卖台上浑身疮疤的罪奴。
周婉儿捂着嘴惊呼:“这是前些日子造反的沈玉卿吧?陛下下令活剐他三百刀再送到冀北戍边,三百刀下来还能有人样吗?”
裴与安眉眼带笑,低头吻她:“婉儿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惦记着别的男人好不好看?如果真好奇,那明日我押送他出城时带你去看。”
他们的发尾交错,宛如结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前世新婚夜我求着他与我结发,问他是否还记得少年时的誓言。
可他只是冷冷扭头说忘了。
忘了我与他也曾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忘了他也曾抱着我因为一个路人的眼神吃醋。
只记得要为了周婉儿永远恨我。
裴与安抱起周婉儿,怕她沾上我流出的血:“公主既然答应为妾,那就把嫁妆送到周府吧!婉儿是你的未来主母,她缺什么,身为妾室就该及时解忧。”
“我没答应。”我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指着沈玉卿道:“我要嫁他。”
裴与安一怔,随即拧眉冷笑:“好啊!陛下已经把罪奴赐给冀北军做杂役,你嫁给他就得陪着他流放三千里,到冀北军做我的奴隶!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放你进门,我也不会心软!”
裴与安胸腔起伏,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周婉儿离开。
茶楼中人也渐渐离开。
只有罪奴依旧跪在原地,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