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被迫仰起脸,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门外。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像雨中濒死的蝴蝶翅膀。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留下来了,也乖乖当你的玩物了。”
她目光死沉沉的,茫然不解地问:“还你还想怎么样?”
苏拉尼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翻涌着暴怒。
他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贺岁安踉跄着跌倒在地毯上,膝盖撞出沉闷的声响。
“你以为自己是谁?”他单膝跪地,掐住她的脖子。
“没有我的庇护,你早就在军营里被轮奸致死了!”
贺岁安的呼吸变得困难,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但她没有挣扎,只是闭上了眼睛,好像在期待这一刻的降临。
苏拉尼恨恨地松开手,看着她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
“该死!”他转身走向门口。
门被重重摔上后,贺岁安才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干呕起来。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军营那晚的记忆涌入脑海......
粗糙的手掌、浑浊的呼吸、粘腻邪恶的眼神...
如果不是苏拉尼最后喊停,她可能真的会死在那里。
可罪魁祸首却以救世主的模样,让她对他心怀感恩。
真可笑。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被推进营帐?
贺岁安爬到床边,从床垫下摸出一块锋利的镜子碎片。
这是她之前打碎镜子偷偷藏起来的。
她将碎片贴在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爷爷奶奶...闻煦哥...”她用中文轻声呼唤,眼泪霎时夺眶而出。
玻璃边缘已经刺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臂蜿蜒而下。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苏拉尼的面孔,那张总是带着冷酷和占有欲的脸。
她想起他每一次的威胁、每一次的侵犯,还有他那双冰冷的眼睛。
对他的厌恶和恨意填满了她的心脏,这种情绪在她的血液中燃烧,让她感到窒息。
她觉得活得好累啊。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贺岁安在心中呐喊,“凭什么把我当作玩物?”
无尽的绝望如浪潮涌上心头,黑暗的深渊几乎要将她吞没。
被苏拉尼囚禁在身边,联系不了外界,没有退路,也没有未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切。
黑暗笼罩着她的意识,苏拉尼那张脸却愈发清晰。
他嘴角挂着那种笑,不是愉悦,而是猎手看着掌中猎物时,那种势在必得。
记忆像钝刀般一下下割着她的神经:
他掐住她腰时指甲陷进皮肤的痛楚,他贴在她耳边说“你永远逃不掉”时喷出的温热气息。
“凭什么?”
这个问句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撞断了肋骨,扎破了肺叶。
但没有人回答她。
她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撞出回音,显得尤为可怖。
镜子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像极了苏拉尼每次撕开她衣服时眼里闪动的东西。
当锋利的边缘划开皮肤时,她意外地发现血的颜色比想象中鲜艳,像打翻的腮红在浴缸里晕开。
疼痛来得迟缓而温柔,反而让她想起小时候跌倒了,奶奶轻轻往膝盖上吹气的触感。
“呼噜呼噜毛,摔不着。”
“小姐!”
玛莎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餐盘砸在地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女佣冲过来拉住她的手。
“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贺岁安任由玛莎摆布,眼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