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也淡了许多,被一种陈年灰尘的霉味取代。
我抬起手,用还算干净的袖口狠狠抹了一把脸。
试图擦掉糊在眼睛上的血污。
视线清晰了一些,但那股血腥味在脸上久久不散。
“鬼屋……就这?”
我环顾着这个空荡荡、除了灰尘别无他物的狭小房间。
失望的很。
那股意犹未尽的空虚感再次袭来。
比之前更加汹涌。
“太没挑战性了。”
我嘟囔着。
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砍刀在我手里掂量了一下。
冰冷的触感传递到掌心。
这东西,对付刚才那种笨重的家伙还行,但总觉得不够……优雅?
不够痛快。
我需要更趁手、更隐蔽、能带来更刺激的东西。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侧。
原本是墙壁的地方,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不是门,更像是一块活动的木板被挪开了。
露出后面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通道里没有灯光,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光源。
出路?
我毫不犹豫地提着刀,矮身钻了进去。
通道很短,只有几步路,尽头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空间。
头顶极高,隐没在黑暗中。
惨淡的光线从不知何处透进来。
勉强照亮了中央那巨大的、华丽得近乎诡异的旋转木马平台。
平台缓慢地转动着。
发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些本该是色彩鲜艳、憨态可掬的木马和马车,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褪色的、病态的惨白。
木马的眼睛被涂成黑色,嘴角却向上咧开,画着夸张到扭曲的笑容。
马车的雕花繁复而诡异,像是扭曲的人脸和纠缠的肢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甜腻的腐臭味,像无数腐烂的水果堆积在一起发酵。
音乐声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不是欢快的童谣。
而是某种变调走音的八音盒旋律。
断断续续,忽高忽低,钻进耳朵里,带着一种能把人逼疯的诡异感。
平台周围的地面上。
散落着一些东西。
仔细看去,是破碎的肢体——一只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半截穿着条纹袜的小腿,一只眼珠被踩爆的玩具熊……暗红色的液体早已干涸,在地面上形成大片大片的污渍。
我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旋转木马平台入口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