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锋利的断口划破。
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滴落在灰白的粉末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又看看地上再也无法聚拢的“骨灰”,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野兽濒死般、嗬嗬的、不成调的哽咽。
“没…没了…”他喃喃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空洞的眼神里,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连你的骨灰…我都没留住…”他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高大的身躯佝偻下去,额头重重地抵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悲鸣。
像一头失去伴侣、走投无路的孤狼。
柳扶烟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两个护卫也低下了头。
只有我。
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上也沾了些许飘散的粉末。
看着那个跪在地上、被绝望彻底吞噬的男人,看着地上那摊再也无法复原的“骨灰”,心里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也没有丝毫怜悯。
只有一片冰冷的、彻底的平静。
结束了。
沈知微的骨灰,连同她对他最后一点可笑的、虚假的念想,都被她自己亲手扬了。
我掸了掸衣袖上沾到的粉末,动作平静而自然。
然后,我对着跪在地上、如同被抽走魂魄的江烬,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您的‘王妃’,如您所愿,彻底灰飞烟灭了。”
“现在,可以请您离开我的铺子了吗?”
“您挡着我做生意了。”
江烬被他的护卫几乎是半架着离开了“知味斋”。
他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眼神空洞得像两个窟窿,脸上身上沾着的灰白粉末都没顾上擦,任由它们随着他踉跄的脚步簌簌落下。
柳扶烟立刻关了店门,插上门栓。
她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阿微!
你没事吧?
那个疯子没伤着你吧?”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腕那圈青紫上,心疼得直抽气,“这王八蛋!
下手真狠!”
我摇摇头,抽回手:“没事,皮外伤。”
目光落在那满地的狼藉上。
碎裂的瓷片,散落的灰白粉末,还有江烬滴落在地上的那几点刺目的血迹。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股难以消散的古怪气味。
“春芽,”我唤了一声躲在角落里、吓得脸色发白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