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燕七带着人驾着小舟在下面等着。
我跳下去,他们捞人。
风险极大,九死一生。
但我别无选择。
留在王府,等着江烬把我休弃?
然后呢?
顶着弃妇的名头,在京城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下苟活?
或者被他“好心”地安排“另嫁”,像个物件一样被打发给某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我宁愿死。
柳扶烟懂我。
所以,她帮我策划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死亡”。
代价是,我几乎真的去掉半条命。
在燕七那艘不起眼的运粮船上昏昏沉沉飘了七八天,中间换了一次船,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渔村靠岸。
我被安置在渔村后山一个废弃的猎人小屋里。
柳扶烟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草药的味道弥漫了整整三个月。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每次醒来,都感觉身体像被碾过一遍。
柳扶烟变着法儿地给我熬各种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药汁,逼着我灌下去。
她一边给我换药,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江烬那个王八蛋!
眼珠子被狗啃了!
放着珍珠当鱼目!
活该他后悔一辈子!”
我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窗外一点点抽芽的树枝,没什么表情。
后悔?
他不会的。
他只会觉得解脱,终于甩掉了我这个碍眼的包袱,可以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栖了。
“对了,”柳扶烟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怼到我嘴边,“京城那边,消息传回来了。
说你…呃…尸骨无存。”
我眼睫颤了颤,平静地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
苦味在嘴里炸开,直冲天灵盖。
“然后呢?”
我哑着嗓子问,把空碗递还给她。
柳扶烟撇撇嘴,接过碗,脸上露出一种解气又带着点诡异的表情:“然后?
然后咱们那位摄政王,疯了一样派人沿着沧澜江找了七天七夜!
捞上来几块破布片子,还有一只你跳崖时穿的绣鞋。”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味那个画面:“再后来,他就不找了。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哦。”
我应了一声,没什么波澜。
大概是做给外人看的吧,毕竟“王妃”死了,总得装装样子。
柳扶烟凑近我,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的兴奋:“再然后,就有更绝的了!
据说,他把你那只泡烂了的绣鞋,还有几片碎布,放在一个上好的紫檀木盒子里,当宝贝似的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