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桌上空的啤酒罐,也跟着晃了晃。
“张乔。”我用尽力气喊他名字。
他头也不回地按下键盘,对我吼道:“吵什么吵,这把我给宋诗做掩护,有事等会再说。”
我踉跄着扶住鞋柜,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今天出车祸了。”
他突然猛地拍桌,情绪激动:“这打野会不会玩?老子都快死三次了!”
游戏里持续不断的喊杀声在客厅回荡,我膝盖的伤口突然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心脏被碾碎的钝痛,
原来在他的世界里陪女兄弟玩游戏永远比我血肉模糊的现实更重要。
03
我回卧室开始收拾行李箱,现在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老家给爷爷料理后事。
但是我装着户口本的包却找不到了。
律师今早电话里还特意强调过:“注销户籍、火化证明都得用,你和爷爷同户,少了根本办不了,所以户口本一定得带回来!”
枕头下、衣柜顶、冰箱缝、连厨房的餐柜下我都趴着查看过,但还是没有找到。
我焦急的跌跌撞撞跑向沉浸在游戏世界的张乔。
“张乔!看见我装户口本的包了吗?”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烦躁的手肘重重向后一推,我的后背撞上茶几的瞬间结痂的伤口崩裂,剧痛让我眼前炸开无数金星,马上就要晕过去。
但爷爷躺在殡仪馆冷柜的画面刺痛着我的神经,我抓着桌角爬起,扯下他的耳机。
吼道:“我户口本到底在哪?”
“够了!”我看见他眼底的嫌恶,他把鼠标摔在桌面:“户口户口,你们这些外地女人除了户口是不是眼里就没别的了?你想通过卖身来换京市户口也得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你这样的垃圾货色只配被我白睡。”
我攥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吗?”他猛地踹开椅子,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先是老家上族谱要结婚证,转头又说你爷爷癌症晚期,临终遗愿是看我们领证,你满心满眼就惦记着把户口迁到京市!”
他一把扯过桌上的啤酒罐,狠狠砸在墙上,“谎话编一大堆说到底还不是想占我便宜!”
我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