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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王你爱送给你,华丽转身嫁皇叔全文+番茄

帅的一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辰王府,幽冷轩寒风如刀慕熙悦身着单薄衣衫蜷缩在火盆前伸出双手,试图汲取那一丝即将消散的温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要死了吗?“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哼!慕熙悦,你也有今天?”秦茹玉居高临下地睨着角落里的慕熙悦,眼中得意之色都快溢出来了。“来人,将这贱货给我装进棺材,扔到乱葬岗与孤魂野鬼做伴。”秦茹玉一声令下。四个壮汉很快将慕熙悦从地上粗暴地拽起。慕熙悦拼命挣扎,珠钗歪斜,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秦茹玉,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可秦茹玉只是冷冷地看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不为所动。几名壮汉不顾慕熙悦的反抗,将她拖进那口榆木棺材,用力地将她往里塞。慕熙悦的手死死地抓着棺材边缘,指甲都抠出血。...

主角:慕熙悦秦茹玉   更新:2025-06-09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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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熙悦秦茹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王你爱送给你,华丽转身嫁皇叔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帅的一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辰王府,幽冷轩寒风如刀慕熙悦身着单薄衣衫蜷缩在火盆前伸出双手,试图汲取那一丝即将消散的温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要死了吗?“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哼!慕熙悦,你也有今天?”秦茹玉居高临下地睨着角落里的慕熙悦,眼中得意之色都快溢出来了。“来人,将这贱货给我装进棺材,扔到乱葬岗与孤魂野鬼做伴。”秦茹玉一声令下。四个壮汉很快将慕熙悦从地上粗暴地拽起。慕熙悦拼命挣扎,珠钗歪斜,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秦茹玉,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可秦茹玉只是冷冷地看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不为所动。几名壮汉不顾慕熙悦的反抗,将她拖进那口榆木棺材,用力地将她往里塞。慕熙悦的手死死地抓着棺材边缘,指甲都抠出血。...

《渣王你爱送给你,华丽转身嫁皇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辰王府,幽冷轩

寒风如刀

慕熙悦身着单薄衣衫蜷缩在火盆前

伸出双手,试图汲取那一丝即将消散的温热。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她要死了吗?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用力踹开。

“哼!慕熙悦,你也有今天?”

秦茹玉居高临下地睨着角落里的慕熙悦,眼中得意之色都快溢出来了。

“来人,将这贱货给我装进棺材,扔到乱葬岗与孤魂野鬼做伴。”

秦茹玉一声令下。

四个壮汉很快将慕熙悦从地上粗暴地拽起。

慕熙悦拼命挣扎,珠钗歪斜,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

“秦茹玉,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秦茹玉只是冷冷地看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不为所动。

几名壮汉不顾慕熙悦的反抗,将她拖进那口榆木棺材,用力地将她往里塞。

慕熙悦的手死死地抓着棺材边缘,指甲都抠出血。

可还是被壮汉们掰开手指,强行推进去。

“放开我,王爷救我。”

“给我把这个贱人摁住。”

慕熙悦哪是这些壮汉的对手,很快四肢被钳住,动弹不得。

秦茹玉手中拿着四支可怕的“碎魂钉”

脸上挂着扭曲而阴毒的笑,一步一步缓缓靠近被控制住的慕熙悦。

眼神中满是癫狂与快意。

她蹲下身,用手中的碎魂钉轻轻挑起慕熙悦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冷冷一笑:

“慕熙悦,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王爷是不会救你的,我手中的“碎魂钉”可是王爷给我的。”

“不,我不信。”

慕熙悦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秦茹玉,歇斯底里的喊着。

“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慕熙悦不甘心,她用力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壮汉们如铁钳般的手,却只是徒劳。

她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婆子,冷汗浸湿了衣衫,眼神中却仍透着一丝倔强与对秦茹玉的恨。

“你以为王爷会来救你?别做梦了,自始至终王爷都不曾爱过你,

要不是你用下作的手段,逼迫王爷娶你,不然也不会任由我处置你。”

“不可能,王爷不会的,他曾说过会护我一生的。”

慕熙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要见他,让我见他一面,我要问清楚。”

“死了这个心吧,辰哥哥不会见你。我让你尝尝抢我辰哥哥的后果。今日,我便让你魂飞魄散,不得往生。”

说着,秦茹玉将手中的一支碎魂钉高高举起,对准慕熙悦的肩膀,毫不犹豫地狠狠刺下。

“啊——”

慕熙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

可秦茹玉仿佛没有听到这惨叫一般,眼神冷漠而疯狂。

又拿起第二支碎魂钉,朝着慕熙悦的另一个肩膀刺去。

又是一声惨叫。

慕熙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和泪水滑落脸颊。

紧接着,第三支、第四支碎魂钉依次刺入慕熙悦的双脚。

每刺下一支,慕熙悦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又被这钻心的疼痛一次次拉回现实。

这时,秦茹玉的丫鬟采薇走过来,附在秦茹玉耳畔低语一番。

秦茹玉脸上得意之色一收,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盖棺。”

秦茹玉瞥一眼门口,朝着几名壮汉使了个阴鸷的眼色。

其中一名壮汉从怀中掏出一团脏兮兮的破布,粗暴且毫不留情地狠狠塞进了慕熙悦的口中。

慕熙悦疼的直哆嗦,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眼眶中蓄满了绝望与不甘的泪。

秦茹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她缓缓走到棺材旁,伸出纤手轻轻拍了拍棺木,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好好睡吧,别再出来碍我的眼。”

接着,那沉重的棺盖被缓缓抬起,一点点朝着棺材合上。

缝隙越来越小,慕熙悦的身影也逐渐被黑暗彻底吞噬。

钉子被一根根钉入棺木。

那“砰砰”的声音将她拉入深渊,渐渐微弱直至消失。

秦茹玉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正欲转身对壮汉们吩咐后续事宜。

耳边却传来那,熟悉且令她心醉又痴迷的声音。

“怎么还不把这肮脏的东西抬出去?丢到乱葬岗去?”

来人正是慕熙悦曾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嫁的人——辰王夜澜昱。

他身着一袭蓝色锦袍,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此刻带着一丝不耐与厌恶。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抬出去?”

夜澜昱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茹玉听到这声音,原本冷厉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马上换上了甜美的笑。

她快步朝着夜澜昱走了过去,伸出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挽起夜澜昱的胳膊,娇声撒娇道:

“辰哥哥,你是担心玉儿,特意过来寻玉儿的?”

“自然是来寻你的,难不成我还来看那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我们走!”

夜澜昱眉头微挑,语气中满是不屑。

顺势揽过秦茹玉的腰肢,就要带着她离开这阴森之地。

秦茹玉心中满是欢喜,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夜澜昱的怀里,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慕熙悦眼中的光逐渐散去。

夜澜昱你好狠的心,为了娶你的白月光将我残害,如果有来生我要让你后悔终身。

她心中的痛远比身上碎魂钉撕裂的疼,更叫人绝望,意识越来越模糊……

……

乱葬岗

“大哥,你说这新进府的秦侧妃还真是个狠人,王妃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王妃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下人的?死了也是活该。”

“大哥说的是,那我们要不要挖个坑将这口棺材埋了?”

“埋什么?你没听秦侧妃说,要丢到这里陪孤魂野鬼吗?我们现在就可以交差了。”

说罢!几人将棺材往一堆白骨里一丢,快步离去。

刚刚被封上的棺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棺内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疯狂地挣扎,试图冲破这禁锢的棺木。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如同战鼓擂动,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谁,谁把老娘关在这里面……”

—————

嗯嗯嗯,来让我瞧瞧谁没有看过三章就走的?小心我把你钉在棺材里(눈_눈)


“嘶!”

慕熙悦倒吸了一口凉气,肩膀、双脚,钻心的疼,差点没把她送走。

“该死!哪个混蛋丢的手雷?敢炸老娘?”

慕熙悦清楚记得,基地突然被一群不速之客——机甲战士闯入。

那些家伙个个装备精良,是冷血的杀人武器。

为了保护基地里至关重要的科研成果,慕熙悦当机立断,迅速操作电脑,将里面的所有数据全部销毁。

绝不能落到敌人手里。

在成功销毁数据后,慕熙悦开始拼命向外逃离。

然而,敌人怎会轻易放过她。

在逃亡的途中,她遭到了敌人的疯狂袭击。

一枚手雷不知从何处飞来,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在她身旁炸开。

强大的气浪瞬间将她掀飞,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一股子浓重的榆木味儿钻入鼻中

慕熙悦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一片昏暗。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在一口棺材里!

慕熙悦心中一惊

“这给我干到棺材里了,难不成我已经死了?”

她顾不得身上的疼,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大脑飞速运转。

她突然想起,就在基地被入侵之前,她所在的科研队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艰苦钻研,终于成功完成了一项前所未有的空间实验——随身空间。

慕熙悦心念一动,要是来点麻醉剂和止痛、止血的药就好了。

突然,手中奇迹般地出现了那些她心心念念的药——小巧的麻醉剂针管。

止血、止痛片整齐地排列在药盒中;

慕熙悦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随身空间,一半是科学实验室,一半是科研农田(作为未来宇宙空间生态循环系统),都让她带回来了。

有了这些,她还怕什么?

慕熙悦很快在自己的肩膀注射了麻醉剂,将碎魂钉拔出,上了止血药,口服了止痛药片。

肩膀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些药可都是她们的科研成果,能迅速恢复伤势。

双臂恢复如初,又将双脚的碎魂钉拔出上药,双脚的伤势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当她微微仰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时,却发现自己穿着一身陌生的古代服饰。

这精致的布料,复杂的花纹,无一不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式。

“难不成……她穿越了?”

脑子里突然出现好多画面,令她的脑袋瞬间如炸裂开,原主的记忆与之融合。

她看到了原主嫁入王府以及被残害的全过程,看到了原主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对待。

画面逐渐清晰,定格在原主惨死的那一幕——原主双眼圆睁,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原主啊,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占据了你的身体,那我定会为你报仇,不能让你白白死了。”

慕熙悦紧握着拳头,心中暗暗发誓。

她深吸一口气,积蓄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那厚重的棺材盖狠狠一脚蹬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棺材盖被猛地踹开,滑落在一旁,扬起一阵尘土。

慕熙悦双手撑住棺材边缘,双腿用力一蹬,敏捷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四周一片漆黑,一股子恶臭混合着泥土的腥味,让人闻了感到恶心和不适。

“原主,你究竟造了什么孽?

活生生被人家钉死不说,还扔到乱葬岗,连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你好赖是相府嫡女,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慕熙悦整理着脑中的记忆。

不对,她不是重生而是穿书。

她穿到生前吐槽的一本小说《王妃从地狱归来,手撕白莲花》里的恶毒女配,慕熙悦身上。

原主是丞相府嫡女,慕丞相上有五个儿子,老来得女甚是喜爱,对慕熙悦那是百般疼爱。

上有哥哥们的宠爱,加上父母的溺爱才养成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慕熙悦生前任意妄为,不学无数,苛责下人,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除了这张脸生的美艳动人,其他的一无是处。

原主仗着家人对自己的宠爱,不顾家人反对,用死来要挟父母,求皇帝赐婚嫁给辰王。

慕丞相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去向皇帝求这门婚事。

眼下正闹饥荒。

慕熙悦的母亲是江南富商之女,捐了十万担粮食,解了朝廷燃眉之急,这才换来一纸婚书。

辰王得知后,很是气愤,他最不喜的就是心计女。

慕熙悦为了嫁给他,居然逼迫皇帝赐婚。

拜堂成亲当夜就去了军营,慕熙悦独守空房一年。

一年后,辰王回府,本想着与王爷琴瑟和鸣。

不曾想,王爷却带回来一个女人,要娶她为侧妃。

慕熙悦哪会同意,大闹王府。

对着辰王的面,甩了白月光两嘴巴子,还试图抓花王爷的脸。

辰王大怒,一气之下将她关到王府最偏远的院子幽冷轩,其实和皇宫里的冷宫没两样。

辰王侧妃秦茹玉,书中女主,永安侯走失多年的嫡女,辰王的白月光,气运加身,才华横溢。

不曾想,这位女主才是真正的心机婊,表面善良温顺,知书达礼,实则内心阴狠,一心想置慕熙悦于死地。

这简直是女版的“君子剑岳不群”呀!

“唉!原主的命是真薄啊!真正应了那句话:不是红颜多薄命,而是天生薄命,今生才罚作红颜。”

记得小说中的炮灰女配,重生后发现自己没死,拼命的喊救命。

彼时,夜澜瑾正心急如焚地策马赶回。

他要去参加辰王迎娶侧妃的典礼,却在途中听闻了这急切的呼救,遂出手相救。

夜澜瑾就是辰王夜澜昱的同胞弟弟。

原主看到是夜澜瑾救了自己,就将自己如何遇害,如何被秦茹玉陷害一五一十告诉夜澜瑾。

夜澜瑾听后很是气愤,决定为她讨回公道。

原主竟然信了夜澜瑾的话,虽说害怕极了辰王和秦茹玉,但还是想着夜澜瑾能帮她对付白莲花。

结果回到王府就被辰王终身监禁幽冷轩,最终郁郁而终。

“慕熙悦呀!慕熙悦,你说你都重生了,还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不是白重生了?

既然我穿进来了,我会替你报仇的,还会替你敬孝道。你就安心去吧!”

……

辰王府

雕梁画栋被红绸缠绕,宫灯高悬,烛火摇曳。

宾客身着华服,交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高搭的喜棚下,摆满珍馐美馔。

正厅处,龙凤呈祥的喜帐垂落,“囍”字熠熠生辉。

辰王与秦茹玉在众人瞩目下,行三拜之礼,场面庄重又热闹。

“王爷娶妾,是不是要在我这个当家主母面前行拜见礼啊?”

众人被这突然打破安静的清脆声音,惊得一颤。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侧妃入门,怎么不见正妃到场的宾客们,瞬间闭了嘴,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处。

只见慕熙悦极其狼狈的,缓缓步入正厅。

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如腊月寒,直勾勾盯着堂下对拜的一对新人。

秦茹玉身着艳红罗裙,转身看到慕熙悦,脸上幸福的笑瞬间凝固。

“鬼!”


秦茹玉惊恐地瞪大双眼,手中的喜帕“啪”地掉落在地。

双腿发软,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在这喜庆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盖头也歪到了一边。

热闹的喜堂内,宾客们的欢声笑语还在隐隐传来,可此刻的大厅内却被一层冰霜笼罩。

“玉儿,你怎么了?”

辰王眼疾手快的扶住秦茹玉。

秦茹玉微微摇摇头,眼中却满是惊恐之色,辰王这才转头看向门外。

慕熙悦脸色苍白如纸,周身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的眼神冰冷,直直地盯着秦茹玉,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身上的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宛如从地狱爬出的冤魂。

“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死了吗?”

秦茹玉语无伦次地喃喃着,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慕熙悦被钉死在棺材里绝望的眼神,以及昨夜在噩梦中惊醒的场景,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慕熙悦,今天可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你穿成这鬼样子,简直丢王府的脸面。”

辰王夜澜昱一脸怒意。

“王爷,我现在的样子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

慕熙悦惨然一笑,声音沙哑,她大步走上前,坐到主位上。

众人齐刷刷看向慕熙悦,曾经那个明媚娇俏的相府千金,在这深宅王府的磋磨下,早已没了往昔的光彩。

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衫,每一道褶皱、每一处破损,都似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

“这不是辰王妃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人群中,一个少妇忍不住小声嘀咕,她身旁的女子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可周围的窃窃私语却如潮水般涌来。

“是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身着绸缎的贵妇,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手中的丝帕轻轻掩着嘴,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女伴说着,眼神还时不时地飘向慕熙悦,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些隐秘的故事。

“听说啊,辰王要纳侧妃,王妃不同意大闹了一场,被王爷关起来。”

角落里,一个中年嬷嬷神秘兮兮地开口,周围的人纷纷凑近,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可怜了相府的大小姐,当初风光大嫁,谁能想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摇头叹息,眼神中满是怜悯。

“可怜什么?王爷是何等天资,慕熙悦刁蛮跋扈,肆意妄为,怎能配上我们王爷?只有秦侧妃那样的大才女才配的上我们王爷。”

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忿忿不平回怼着老者,眼中满是警告。

“我可听说了,这辰王妃进府才一年,就不安分起来了。

你们能想到吗?她居然去勾引王府的马夫,这事儿传出去,可真是丢尽了王府的脸面呐!”

一位圆润的妇人,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刻意压低声音,又难免兴奋的说着。

旁边一位身着华贵的蓝色衣裙,面容清瘦的妇人,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连忙接话道:

“真有这等事?不过,辰王妃平日里嚣张跋扈,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胖妇人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提高了音量说道:

“要我说啊,秦侧妃才配做这当家主母,正妃之位非她莫属。”

“可不是,听说事发之后,王府里闹得沸沸扬扬。

要不是王爷念及往日情分,心慈手软,早就一纸休书把她给休了,这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这些声音早就传入慕熙悦耳中,她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

原主啊,原主!我这背锅侠还真是冤啊!穿到这倒霉身体里,莫名其妙就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妇。

想她二十三世纪理工、医学双博士,这样的狗血剧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和这个渣王爷和离,这婚是皇帝赐的,要和离还得皇帝同意才行。

当初父亲不要赏赐,求了这一纸婚书,现在又要和离皇帝难免会生气,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慕熙悦心中暗自盘算。

“慕熙悦,你看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王妃的样子?你看把玉儿吓成什么样子?还不下去换身衣服?”

夜澜昱剑眉紧蹙,双眸中满是怒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慕熙悦,大声厉喝。

“辰哥哥,别生气,都是玉儿的错,玉儿这就给王妃姐姐行礼。”

秦茹玉声音轻柔,心中虽然害怕的要死,但脸上不显波澜,很快调整心态,马上换上一副我见犹怜之态。

说罢,她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慕熙悦面前,动作优雅地福下身去,然而微微扬起的下巴却透着一丝挑衅。

“秦茹玉,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慕熙悦声音冰冷刺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故作娇柔的秦茹玉。

“你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就为把我置于死地,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活生生的,你作何感想啊?”

秦茹玉心头猛然一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

她暗自咬牙,自从被王爷关到幽冷轩,这个该死的蠢货就安分了很多。

看见王爷也是唯唯诺诺的,怎么今日竟如此大胆,全然不顾王爷的颜面,竟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质问她?

回想起那些时日,这个蠢货在王爷面前,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哪怕是与王爷说句话,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都满是讨好的意味 。

即便后来她跟着夜澜昱住进王府,变本加厉地对她百般折磨、肆意侮辱,她也始终忍气吞声,像只受惊的鹌鹑。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惹得王爷厌烦,就怕王爷不要她了。

哼,就她那胆小如鼠的性子,我就不信她敢把我将她活活钉在棺材里的事情说出来!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妹妹每日都在为姐姐祈福,盼着姐姐平安康健。”

秦茹玉心中慌得一批,面上却依旧挂着楚楚可怜的笑。

“祈福?”

慕熙悦冷笑一声,笑声在大厅里回荡,透着无尽的寒意。

“你若真有这份心,就不会拿碎魂钉活活将我钉在棺材里,还在我茶里下药,冤枉我与马夫有染,毁我清白。

秦茹玉,今日,我是来向你索命的,还要揭开你恶毒的嘴脸。”

慕熙悦向前一步,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让秦茹玉不自觉的瘫倒在地。

“慕熙悦,你闹够了没有?玉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哼!你为了偏袒那马夫竟然能编造出这样的谎话?”

夜澜昱心疼的将秦茹玉扶起,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王爷,你眼盲心瞎,好好做个人吧!”


慕熙悦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夜澜昱,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本王这样说话,来人,将这泼妇给本王押下去,重打二十打板,送回幽冷轩。”

夜澜昱用力一甩袖子背过脸去,一分钟都不想看到这个恶毒下作的女人。

大厅内鸦雀无声,吃瓜观众都在静等这场好戏上演。

很快外面进来四五个壮实的家丁。

秦茹玉则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依偎在夜澜昱怀里,装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之色。

“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怕事情败露毁了王爷的名誉?”

说罢!慕熙悦将四根碎魂钉“咣当”一声丢在地上。

准备上去的几名家丁愣在原地。

众人纷纷看向地上沾着血迹的钉子,倒吸一口气,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在人群中传开。

“这是传闻中能让人魂飞魄散的碎魂钉?”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认出此物,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身旁的妇人连忙上去捂住男人的嘴,生怕激怒王爷。

“造孽啊,这碎魂钉轻易不会现世,如今竟被血染成这般模样,也不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人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悲戚。

他身旁的年轻人握紧了拳头,低声道:“看二皇嫂这架势,定是这侧妃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之事。”

夜澜瑾神色紧张,脚步轻缓地悄悄凑到夜澜昱身边,以仅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压低声音道:

“二皇兄,你该不会真的拿这碎魂钉,活生生地将二嫂钉在棺材里吧?”

这碎魂钉是一位江湖挚友所赠,当时夜澜昱满脸怒容、言辞急切地向他索要,声称要用其惩戒家中恶奴。

他见当时二皇兄怒不可遏,想着二皇嫂干出这样无耻之事,打杀一个贱奴,想着不过是个物件,便索性给了他。

可如今眼前这情形,显然二皇兄对付的是二皇嫂。

他内心慌乱不已,暗自忖度,这事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依父皇的脾性,二皇兄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而自己恐怕也会被牵连,惹上一身麻烦。

夜澜昱神色冷峻,双唇紧闭,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他的内心更是如遭雷击。

他当时将碎魂钉交于下人,命令他们钉死那该死的马夫,怎么这钉子会出现在慕熙悦手中。

直觉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必定有蹊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翻涌,强撑着维持平日里的威严仪态,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清晰地传开

“各位,今晚承蒙诸位赏光,前来参加本王的婚宴,本王感激不尽。

只是府中突发意外状况,实在不宜再继续宴客。

还望各位海涵,先行散去。改日,本王定当摆酒赔罪。”

说罢,他微微欠身,向在场宾客示意。

宾客们面面相觑,虽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在低声议论中,陆续起身告辞。

一些爱听八卦的官眷,本满心期待着能瞧出更多热闹,此时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神情,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

“这好端端的婚宴,怎么就突然散了,也不知到底出了啥事。”

一个身着碎花衣衫的妇人皱着眉,眼里满是不甘。

“就是就是,肯定有大秘密,你说会不会和那碎魂钉有关?我看王妃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假话。”

“嘘,小声点,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被王爷听到,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此刻,秦茹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脸色一片惨白。

她没想到慕熙悦敢在这样的场合,毫无忌惮的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全然不顾及王府的颜面。

丝毫没有顾全大局,要知道这件事情传到皇帝耳朵里。

哪怕王爷对自己暗害慕熙悦这件事全然不知,但就以王爷袒护她的那份程度,也会跟着受牵连。

谋害王妃,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一旦坐实,整个侯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父亲多年的基业、荣耀都将毁于一旦。

夜澜昱见人群散去,将秦茹玉扶到椅子上坐下,转头看向慕熙悦。

“慕熙悦,你闹够了就回你的幽冷轩去。”

“王爷,不解释一下这钉子吗?”

慕熙悦没有理会夜澜昱,转头冷冷地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秦茹玉。

“秦茹玉,既然王爷说不出来,你帮王爷回忆回忆。”

记得原主重生后随着夜澜瑾回了王府,慕熙悦抱着夜澜瑾为她主持公道的心理,并没有大闹婚礼。

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结果等来的是辰王的冷漠,不但不信慕熙悦的话,还将她重新关到幽冷轩。

接着就发生了皇帝重病消息,夜澜昱和夜澜瑾连夜进宫在宫里折腾了一夜。

慕熙悦却被秦茹玉折磨了一夜。

这本书真的很狗血,越看越生气,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仔细看。

她穿过来故事剧情发生明显的变化,她没有碰到夜澜瑾,回来直接大闹婚宴,将秦茹玉的恶行当众揭露。

丝毫没有顾全辰王颜面,她就是要将此事闹大,她就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她可不是原主,有仇当场必报。

秦茹玉眼神闪烁,抓着夜澜昱的袖子,柔声道:

“辰哥哥,玉儿不知姐姐在说什么?玉儿从未见过这钉子,姐姐一上来就处处针对玉儿,只会让人觉得姐姐不够大度,善妒、跋扈、不可理喻。”

几句话就让夜澜昱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看慕熙悦的眼神似要将她撕碎。

“你这荡妇,这钉子是本王钉的,那马夫就是本王让下人将他钉死在棺材里,本王没有休了你,是看在慕丞相的面子上,你倒好,为了一个贱奴来羞辱本王,来人,将这毒妇拉下去杖毙。”

慕熙悦心中冷笑,也不知是女主有光环加身,还是这个渣王爷本就想弄死原主,几句话就颠倒了黑白。

她可不想去探究这些,当务之急就是她要和离,离开这个鬼地方。

秦茹玉还想再撺掇王爷,正欲开口。

慕熙悦快步走上前。

“啪,啪”

两巴掌甩在秦茹玉脸上。

秦茹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慕熙悦,“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一巴掌打你恶毒残害我。”

还没等秦茹玉反应过来,“啪”又一巴掌甩在脸上。

“这第二巴掌,打你心思歹毒给我下药诬陷我与马夫有染,生生残害一条性命。”

接着又是一巴掌。

“这第三巴掌打醒你,看清楚了,我,慕熙悦,不是软柿子任你拿捏,以后敢对我使坏心思,就不是甩你巴掌这么简单了,你,会,死,的,很,难,看”

慕熙悦靠近秦茹玉,最后的几个字语气加重,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茹玉的脸被打的生疼,捂着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慕熙悦有些陌生,好似变了一个人。

“你,你……”

“你什么你?”

“慕熙悦,你闹够了没,你再敢打玉儿,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夜澜昱一把抓住慕熙悦纤细的手腕,力气大的似要捏断。

“王爷,你好大的威风,我知道你心疼你的白月光,可你与她恩爱,也不该如此折磨我,

我与王爷成婚一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那我们即可和离,

这四根碎魂钉斩断了我与王爷的情分,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见。”

慕熙悦使劲甩开夜澜昱的手,眼中满是决绝。

“慕熙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和离休想,你生是我辰王府的人,死是我辰王府的鬼。”

“二皇嫂,你别冲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这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和离的?和离后你怎么见人?这偌大的京城谁还敢再娶你?你这样大闹婚宴,还要和离这不是丢我们皇家的脸吗?”

夜澜瑾一脸嫌弃,试图说服慕熙悦。

好个皇家脸面,原主真是蠢的可怜,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就这样轻信了夜澜瑾的话,这明摆着和夜澜昱站在一条战线上。

秦茹玉听到慕熙悦要和离,心中暗喜,只要这慕熙悦走了,她就是正妃,这王府就她说了算。

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起身挽住夜澜昱的胳膊,柔声道:

“辰哥哥,姐姐怕是欲擒故纵,见不得王爷对我好,心生嫉妒才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她是认定了辰哥哥不会和她和离,才闹这一出,为的就是让辰哥哥对她愧疚。

她这是想将辰哥哥死死拿捏在手中。”

夜澜昱被她这么一说心头的怒火更盛,冷哼一声道:

“慕熙悦,你好歹毒的心思,还想和我玩欲擒故纵,想将我拿捏死死的,本王今天就如你所愿,拿笔墨纸砚。”

慕熙悦心中暗喜,没想到有这蠢货的助力,夜澜昱真的打算写和离书了。

下人很快将纸墨笔砚拿来,夜澜昱刚写下“和离书”三个字,夜澜瑾就走上前急切的说道:

“二皇兄,不可,这婚是父皇赐的,即便要和离也要争得父皇的同意才行。”

夜澜瑾俯下身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慕丞相位高权重,还有慕府五位公子个个都是栋梁之才,大公子又手握重兵,母族又是江南富商,这样的家资二哥再难寻得。你若是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以后有你后悔的。”

夜澜瑾一番话惊醒他

夜澜昱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夜澜瑾,其中厉害他怎会不知?

只是怕委屈了秦茹玉,一时冲动险些做出错误决定。

此事要是闹到父皇面前,父皇一定会动怒。

想到这里夜澜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放下手中的笔。

“慕熙悦,和离一事你想都不要想,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且回幽冷轩,碎魂钉一事我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慕熙悦知道即便夜澜昱写了和离书,也还得皇帝同意,否则这和离书不作数的。

秦茹玉见状脸上暗沉下来,握着丝帕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泛白。

她低垂着头,睫毛轻颤,眼眶迅速泛起一层水雾,皓齿轻咬下唇,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姐姐……”

她轻唤一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肩膀微微耸动,发出细细的抽泣声。

“是不是茹玉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气了?闹着要和辰哥哥和离,若是如此,玉儿给姐姐赔罪。”

说着,她缓缓屈膝,柔弱地半跪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楚楚可怜。

“今日是王爷与我大喜之日,姐姐闹这一出传出去让玉儿怎么做人?还闹着要和离,姐姐以前那样爱王爷,怎么会轻易谈及和离?”

她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绣着精致花纹的裙摆。

她心里又气又急,好不容易撺掇王爷与这贱货和离,夜澜瑾几句话就打消了辰王的念头。

若不能顺利让慕熙悦被休,自己又怎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王府女主人。

不行,慕熙悦,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秦茹玉一番骚操作,夜澜昱满眼柔情的将秦茹玉揽入怀中安慰。

这一下可是领教了真正白莲花的手段,不去演戏真是埋汰了。

“玉儿,不怕,本王一定把最好的都给你,要是慕熙悦找你麻烦,你直接告诉本王,本王定不会轻饶她。”

慕熙悦扯了一下嘴角,不屑于渣男、莲花掰扯,“王爷别忘了自己说的话,给我一个交代。”

夜澜昱冷冷地道:“本王会给你个交代,不过,在此期间你乖乖待着你的幽冷轩,没我的容许不许出来。”

“王爷,大事不好了。”

管家一边喊着一边匆匆而入。

慕熙悦知道,这肯定是皇帝生病的消息。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二位王爷,皇上他突然晕倒,还请二位王爷即刻入宫。”

“什么?”

夜澜昱和夜澜瑾同时出声。

“玉儿,你先回房,等我回来。”夜澜昱轻声安慰秦茹玉几句,与夜澜瑾匆匆入宫。

“辰哥哥快去,不用担心玉儿。”

看到夜澜昱离去的背影,秦茹玉也不装了,撂下一句狠话:

“姐姐,你以为逃过这一劫,我就会善罢甘休吗?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在这王府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老娘让你嚣张,秦茹玉,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接下来你要准备好了,哈哈哈……”

慕熙悦看着秦茹玉嚣张的嘴脸,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秦茹玉肚子上,丢下一句话潇洒离开。

“你,你,你……泼妇”

秦茹玉捂着肚子,看向慕熙悦远去的背影,眼底全是怨毒。


夜如墨,寒风瑟

幽冷轩

腐朽破败的大门半掩着,院中杂草丛生,门槛处结了一层薄冰。

慕熙悦轻轻推开这半扇门,发出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

借着凄冷的月光,院中一棵歪脖子树,树枝张牙舞爪,光秃秃的没有几片叶子,落叶被风卷起,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打着璇儿,最终无力的飘到墙角。

慕熙悦盯着眼前的歪脖子树,碎片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原主重生后,被软禁在幽冷轩五年,这五年里受尽秦茹玉的折磨,最终就吊死在这棵树上。

五年啊!何其漫长。

慕熙悦你不是嚣张跋扈吗?

你的盛气凌人都留给最爱你的人。

那些欺辱你、残害你的人,你一个都不敢惹,重生一次怎就不懂得自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待太久。

慕熙悦缓步走到屋前,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扑鼻的尘土呛得她瞬间蹙起眉头,本能地抬手捂住口鼻,细密的咳嗽声在空荡荡的屋内回响。

她眯着眼打量四周,月光透过满是污渍的窗棂,艰难地洒在杂乱堆砌的杂物上。

慕熙悦走到桌前,点燃一盏油灯,墙角处挂满蛛丝,脚下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每走一步,扬起更多尘土。

慕熙悦四下打量,心中暗道:“这地方收拾一下,倒是个不错的修养之地。”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隐隐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慕熙悦猛地一怔,原本还在打量屋内破败景象的目光瞬间警惕起来。

她放缓呼吸,屏气敛息,轻手轻脚地朝着门口挪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动外面的不明状况。

那“呜呜”声时断时续,像被风拉扯着,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难不成有鬼?”

慕熙悦喃喃自语,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荒唐。

想她从小在恐怖片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二十三世纪无神论者。

鬼?那不过是虚构的概念罢了。

鬼再可怕,能有人可怕吗?

这世间最复杂叵测的,终究还是人心。

这么一想,她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甚至有些摩拳擦掌,倒要瞧瞧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

她屏气凝神,静静聆听,扫视周围搜寻声音的来源。

很快,她判断出这声音是从柴房传过来的。

柴房的门虚掩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细微声响。

慕熙悦顺手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猛地一脚踹开柴房门。

木棍高高举起,肌肉紧绷如弦,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给藏在暗处的“鬼魅”致命一击。

屋内,昏暗中似有什么东西猛地一颤,她瞳孔骤缩,视线紧紧锁住那团黑影,呼吸急促却又努力屏住。

每一丝神经都被紧张与兴奋充斥,只待那未知的轮廓清晰,便要将手中木棍狠狠挥下。

就在木棍落下那一刻,黑影逐渐清晰,“珠儿。”

慕熙悦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

她的手臂僵在半空,木棍险些砸下,好在及时稳住。

定睛看去,可不就是珠儿嘛,那身形、眉眼,虽隐在昏暗之中,却还是让慕熙悦一眼认出。

珠儿缩在角落里,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嘴里堵着破布团,瑟瑟发抖,满脸泪痕,瞧见是慕熙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又被恐惧取代。

珠儿,正是原主的陪嫁丫头,自小与原主一同长大。

慕熙悦放下手中的木棍,上前撕下珠儿口中的布团,给她松绑。

珠儿顾不得被绳子勒的发紫,疼到麻木的手,忙跪下来不停磕头,直到额头都磕破了还不曾停下。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用,您打死奴婢吧”

“秦小姐吩咐了下人不给咱们炭火,还不给咱们吃的,我还听她们说,她们还给您下药,要和那马夫……”

珠儿一边哭,一边哆嗦着不停的扇自己嘴巴子。

慕熙悦见状,忙上前制止。

“珠儿,没事了,别怕!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慕熙悦将珠儿扶起,可珠儿刚站起就感觉双脚一软又瘫坐在地上。

双脚被绑了一天,气血不畅,已经麻木。

慕熙悦见状,忙上前给她揉搓两只小腿,揉完小腿,揉手腕。

慕熙悦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关切。

“小,小姐,奴婢没事。”

珠儿有点不知所措,平时小姐对她非打即骂,很少给她好脸色。

今日,小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小姐想把她发卖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越想越害怕。

“小姐,求您别卖奴婢,奴婢哪里做的不好的,马上改。”

珠儿一脸惶恐,又要磕头,被慕熙悦拦下。

“珠儿别怕,我不卖你,以后也不会打骂你,现在这王府里只剩下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你又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舍得卖你,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慕熙悦一脸真诚,倒让珠儿放松了警惕。

“小姐,你没事就好,她们……”

还没等珠儿说完,慕熙悦就将她后来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一下。

珠儿听闻更担心了,忙去撕慕熙悦的衣服,看看她的伤势怎么样?

“我没事,我碰到一个神医,给我吃了仙药,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慕熙悦怕她不相信,一屁股坐下来掰开衣领露出雪白的肩膀,确定完好无损。

又撸起裤腿,双脚也是一样。

虽说这番说辞说出来有些荒唐,但珠儿还是选择了相信。

看着慕熙悦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珠儿这才放心下来。

“小姐,这秦茹玉和王爷也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虐待小姐,这要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还不伤心死”

说着珠儿又抹起眼泪。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许告诉相府任何一个人包括哥哥们,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明白吗?”

珠儿看着小姐那清澈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与心疼,她家小姐怎么一下子懂事了?小姐真的变好了吗?

她不确定的微微点点头。

慕熙悦心里清楚,原主从前对待下人极为苛刻。

尤其是对身边这位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稍有不顺心就非打即骂。

慕熙悦暗自咒骂原主简直毫无人性,怎么能对相伴多年的人如此狠辣,实在造孽啊!


“珠儿,能起来吗?我扶你回正屋。”

熙悦说着起身就要去扶珠儿。

珠儿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能,小姐,奴婢能走了。”

主仆二人搀扶着走出柴房,回到那间破败的屋子。

看看时辰,秦茹玉很快会过来。

她可要好好招呼一下秦茹玉。

“珠儿,我先扶你到里面躺下,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明白。”

珠儿很乖巧的,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慕熙悦起身走出房门,站在破败的廊下,望着院中半人高的杂草,杂草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心中忽生一计。

她想到自己的随身空间,心念一动竟然消失在原地。

再睁开眼,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上面一层是一个50平米的休息室。

这个休息室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厨房。

慕熙悦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吃住就在实验室,以至于二十九岁了还是单身,主要她本身就是个孤儿,没有亲人的催婚,本就打算孤独终老,献身于科学。

慕熙悦兴奋的推开实验室对面的那扇门,泥土与青草混合的芬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生机勃勃,驱散了实验室里久积的沉闷气息。

有了空间农田,在这动乱的饥荒年,就不怕饿肚子了。

慕熙悦关上门,很快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将墙上的便捷式投影仪取下来,又拿了太阳能移动蓄电池,一个音箱,又去冰箱里拿了一袋干冰。

她拿好这些东西,在院子里找好位置,将这些布置好,一切准备就绪,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等着秦茹玉到来。

不出所料,秦茹玉果真带着三名壮汉来到幽冷轩。

“小姐您慢点,小心脚下,这院子阴森森的,让他们先进去,我们跟在后面就好了。”

秦茹玉的丫鬟采薇是个胆小的,怯生生的说着。

“没用的东西,这院子我们来了多少次了,咋这会儿就害怕了?”

秦茹玉狠狠瞪了采薇一眼,其实她心里也毛毛的,总感觉今天这院子阴森的可怕。

“你们仨,给我进去将那个贱人绑起来,狠狠给我打。”

月光下,秦茹玉那张娇艳的脸,显的格外狰狞。

一名壮汉手中提着灯笼,先一步进了院子。

就在他踏入院中那一刻,慕熙悦按下投影仪的开关,一道幽绿色的光束打在院墙上,墙面上出现一个披头散发背对墙的男子。

男子缓缓转过身脸色惨白,一只眼睛黑洞洞的,还汩汩冒着血,另一只眼的眼珠子还挂在眼眶上,来回摆着,显然没有挖干净。

男子的鼻子,嘴巴都在流血。

“啊!……鬼,鬼啊……”

走在最前面的家丁见状,吓得不轻,连灯笼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慕熙悦见状,按下音箱按钮,凄厉的鬼哭声伴着拿命来的呼喊声,回荡在院中。

干冰制造的白雾从草丛里升起,整个院子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茹玉刚迈步进园,就看到两名男丁疯似的往外跑。

慕熙悦披上长袍,借着干冰的雾气缓缓现身。

凄冷的月光下,“男鬼”的身影,若隐若现。

慕熙悦特意在自己脸上涂满荧光粉,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绿光。

投影仪中的男子嘴里还在汩汩冒着血,含糊不清的喊着:“拿我命来……”

三名家丁吓得连连后退,其中一个瘫倒在地,差点就吓尿了。

慕熙悦顶着那张幽幽绿脸,突然出现在秦茹玉面前。

“鬼啊……”

秦茹玉尖叫一声,转身就跑,采薇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眼底一黑晕倒了。

三个家丁扔下主子,早就跑的没影了。

秦茹玉的绣花鞋跑掉一只,刚才的一幕太过震撼,她下意识的认为是那马夫回来和她讨命了。

慌乱间,脚下被一块石头一绊,一个趔趄没站稳,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一声惨叫,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一块突出的假山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她的身体软软倒地,一动不动。

慕熙悦望着她们狼狈的背影,忍不住捧腹大笑。

她将采薇抬到湖边,上前探了一下秦茹玉的鼻息,还活着,便宜你了。

又将秦茹玉也拉到湖边,双腿浸在湖里,做出要投湖的假象。

“乖乖的在湖里泡泡脚,这次是泡脚,下次就是洗脑了。”

慕熙悦拍拍手,整个人都舒爽了。

大步流星回了幽冷轩,将自己这些道具收回空间。

一回到屋中,便瞧见珠儿已经能下地走动,此刻正在默默收拾屋子里面的杂物。

珠儿听到慕熙悦进门的声响,只是怯生生地抬眼望了望,即便之前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也没敢多问一句。

“珠儿,饿坏了吧?先来吃点东西,等会儿我和你一块儿收拾。”慕熙悦柔声说道。

“小姐,我们已经没有吃的了。”

珠儿低声回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担忧。

“别发愁,我这儿有呢。”

慕熙悦嘴角微微上扬,安抚道。

说罢,慕熙悦快步走进里屋,小心翼翼地从空间里取出两桶方便面、两根火腿肠和一袋榨菜。

出来后,她把方便面轻轻搁在桌子上,随后吩咐珠儿:“珠儿,去烧点热水来。”

珠儿心里满是疑惑,心想小姐这是打算让她们“开水管饱”?

毕竟已经好些日子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就连炭火也所剩无几。

可即便满心不解,她还是乖乖应下,转身去烧水了。

不一会儿,珠儿提着一壶烧开的水匆匆进屋,水汽氤氲在她身侧,带着丝丝暖意。

慕熙悦接过水壶,动作娴熟地往准备好的方便面桶里倒入滚烫的开水,接着依次放入调料包,又拿出火腿肠,利落地撕开包装,将火腿肠掰成小段丢进桶里,随后迅速盖好盖子。

珠儿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熙悦的一举一动,满心疑惑。

她从未见过这般新奇的吃食,那圆圆的桶子里装着的东西对她而言神秘极了。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轻声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呀?”

“这是方便面。”


不一会儿,方便面泡好了。

慕熙悦揭开盖子,浓郁醇厚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秘制酱料裹挟着鲜美肉香、清新菜香与筋道面香交织的独特气息。

醇厚馥郁又层次分明,瞬间弥漫整个房间,勾得人馋虫大动,迫不及待想要一尝为快。

“别愣着了,趁热吃。”

慕熙悦将一个叉子递到珠儿手中。

端起手中的方便面,开始吃起来。

珠儿见状,忍不住尝了一口,汤汁在舌尖爆开,鲜美的滋味直击灵魂,她不禁赞叹道:“这也太好吃了!”

主仆二人不再矜持,风卷残云般一顿狼吞虎咽,片刻间,碗中便只剩下残汤,两人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意犹未尽。

吃饱喝足,慕熙悦这才猛地想起,珠儿怎么会被关在柴房里?

珠儿闻言,这才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向慕熙悦道来。

原本,珠儿是去执事房申领炭火,顺便到厨房端些饭菜。

谁料,厨房的人一口回绝,声称是辰王有令,幽冷轩的人三天才能吃一顿饭。

珠儿一听,怒意顿生,与厨房的人大吵了一架。

她满心恼怒,又前往执事房领取炭火,结果再次碰壁,被无情拒绝。

很明显,他们这是铁了心要饿死她家小姐。

珠儿本打算去找王爷理论,讨个公道。

路过秦茹玉的房间时,竟听到秦茹玉正在吩咐下人给小姐下药,意图诬陷小姐与马夫有染。

她惊恐万分,吓得脸色惨白,本想赶紧跑回去告知小姐。

可不幸的是,被采薇发现了行踪。

采薇一路尾随她回到幽冷轩,趁她不备,从背后将她敲晕。

随后,采薇指使几个大汉把她五花大绑,丢进了柴房。

至于之后的事情,她就一概不知了。

接下来的事,她在原主记忆里得知。

秦茹玉在慕熙悦汤里下了迷药,后又将马夫迷晕抬到她的床上,和采薇演了一场戏。

采薇趁着辰王与秦茹玉用午膳的时候,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带着几分惶恐道:

“王爷,奴婢给王妃送餐食,路过王妃房门外时,听到里头传出男女欢愉之声。”

“大胆!”

辰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盘都跟着震颤起来。

他的双眼迸射出凛冽寒光,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怒喝一声,吓得采薇浑身一哆嗦,差点瘫倒在地。

原本还算温馨的午膳氛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搅得支离破碎,空气仿若都被冻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茹玉则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旋即又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抬手轻掩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姐姐向来端庄,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用替那贱人说情,来人,去幽冷轩。”

辰王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起身,领着几个家丁直奔幽冷轩。

到了幽冷轩的院子里,四下一片死寂,全然没有采薇所描述的动静。

光天化日之下,屋门却紧闭着,这反常的一幕更是点燃了辰王心底的怒火。

他想都没想,猛地抬脚,“砰”的一声,一脚将门踹开。

辰王率先冲进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马夫和慕熙悦竟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辰王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额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冲上前去,一把掀起被子,拽住慕熙悦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一巴掌扇在慕熙悦脸上。

慕熙悦猛地被扇醒,整个人还是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辰王转身,卯足了劲,一脚狠狠踹向马夫。

马夫被这一脚踹得直接从床上滚落,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闷哼。

他脑袋嗡嗡作响,还没等缓过神,抬眼看到辰王满脸怒容地站在面前。

再一瞧四周,竟然是在王妃房中,瞬间,惊恐之色如潮水般涌上脸庞。

身子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将这恶奴给我拉出去!”

辰王的怒吼震得屋内空气都在发颤。

很快,几个壮实的家丁鱼贯而入,如拎小鸡一般,一人架住马夫一条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

马夫双腿发软,根本站不稳,被拖着往屋外走,一路留下几道凌乱的拖痕。

他徒劳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似是想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可家丁们的手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辰王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眼死死盯着慕熙悦,眼中的怒火好似能将她灼烧。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低沉得仿佛来自地狱深渊。

慕熙悦脸颊高高肿起,五指印清晰可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刚从混沌中清醒,脑子还迷迷糊糊,根本弄不清状况。

“王爷,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昨夜睡得好好的,醒来就……”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想要辩解。

辰王却根本不听,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

“住口!你这荡妇,简直丢尽丞相的脸面,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从即日起,你将永远待在这幽冷轩,我王府就当养了一只狗,谁都不许放王妃出来。”

辰王字字如冰碴,刺入慕熙悦心脏。

说罢,他别过头,不再看慕熙悦,眼中满是厌恶与决绝,猛地甩袖,大步离开,袍角带起一阵冷风。

秦茹玉跟在辰王身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毒花,表面娇艳,内里却藏着致命的祸心。

她故意放慢脚步,走到慕熙悦身前,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却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慕熙悦耳中:

“姐姐,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挡了我的路。”

说罢,还假惺惺地轻叹一声,眼中的得意却愈发明显,扭着腰肢,施施然离去,徒留慕熙悦在原地,满心悲戚与茫然。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王爷,我没有,是秦茹玉陷害我……”


慕熙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原主真是眼瞎,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男人。

竟没想到嫁了一个如此虚伪、凉薄之人,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渣男?

这俗话说的好: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情的人最惨。

原主啊!原主,你说说你,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怎就是个恋爱脑?

作为一个现代独立女性,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情情爱爱都是浮云,银子才是女子安身立命的底气。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进皇宫,求皇上下旨和离。

如果没有记错,明日一早皇帝就病重了,所有皇子都要进宫。

辰王一大早匆匆赶回来,本来是要带原主进宫里的,结果一晚上慕熙悦被秦茹玉百般折磨。

秦茹玉打她那二十大板,更是让她的双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连挪动分毫都钻心地疼,根本无法行走,辰王因此只好带着秦茹玉进宫面圣。

慕熙悦冷冷勾起唇角,剧情在她穿过来就有了新的反转,这既定的命运轨迹也悄然改变,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小姐,我们已经没有炭火了,屋里的棉被也被采薇泼了水,根本不能盖。”

“这屋子又漏风,晚上我们会冻死的,小姐,奴婢再去求求执事房的阮嬷嬷要些炭火来。”

珠儿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焦急,怯生生的生怕慕熙悦不开心又打她。

“小姐,都怪奴婢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让您跟着受苦。”

“那阮嬷嬷向来尖酸刻薄,之前几次都故意刁难我们,可如今这情况。”

“哪怕再被她羞辱,奴婢也得去试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在这冰窖似的屋里挨冻。”

说罢,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把破旧的衣袖用力一挽,作势就要往外冲,瘦弱的身躯却因满心的担忧而微微颤抖。

“回来。”

慕熙悦的思绪被珠儿拉回,忙喊道。

“炭火不急,明天我去要,今晚咱们先把屋子里这些杂物箱子全部劈柴烧火,再把门窗简单钉一下,我这里有更好的取暖工具。晚上不会冻着咱俩。”

珠儿闻言,止住脚步,似信非信的看了看小姐那运筹帷幄的神情,乖顺地回来收拾屋子。

慕熙悦进了里屋,闪身进了空间,在实验室一个工具柜里一顿翻找,找了一把电锯、斧子,又找了一些钉子,顺便上休息室抱了两床棉被出来。

她将干净的棉被放到珠儿刚擦干净的桌子上。

走到床前,将那硬的像屎壳郎一样的被子,拽起丢到屋子外面。

拍拍手,转身对珠儿道:“珠儿,被子别扔,明天咱们给秦侧妃送去。”

“小姐,这,这怕是不好吧”

珠儿怯生生的,生怕她家小姐一冲动又惹王爷不开心,还会受皮肉之苦。

“没事,你家小姐接下来要大杀四方,神挡诸神,佛挡杀佛,即便那白莲花有渣王护着”

“在你家小姐的万丈豪情与雄才大略面前,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拙劣把戏,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慕熙悦说罢,感觉还差点什么又返回空间,顺手将角落里落灰的小型取暖器和太阳能蓄电池一并拿出来。

珠儿干活还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屋子收拾干净,把里面那些空着的烂木箱子搬到门口。

只见慕熙悦手里举着一个全身布满尖锐的锯齿,前端还有一条巨大的链子的武器走了出来。

“珠儿,我把这些箱子锯成段,你抱到柴房去。”

说着就启动手中的电锯,链条疯狂转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声,仿若恶魔的咆哮,令人胆战心惊。

只见慕熙悦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很轻松的就将几个大木箱子,像变戏法一般剪成一条一条的。

珠儿惊的张了张嘴,“小姐,这,这是什么武器?珠儿从未见过。”

“嗯,这个么,这个叫“神锯”。不光可以锯木头,还可以截肢。”

慕熙悦啧了啧嘴,和古代人说“电锯惊魂”她是不会懂的。

珠儿缓了缓神,这才想起小姐让她把木头抱到柴放去。

待珠儿把木头全部抱到柴房回来,见慕熙悦已经将快要掉的门钉好了,连大门都钉好了,还插了门栓。

“珠儿,打些水咱们洗洗,早点睡。今晚,你和我睡一张床,明天一早还要进宫,这一晚上把我累坏了。”

说着她打了一个呵欠,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胳膊,原主这具身体素质太差,接下来要好好锻炼一下。

珠儿很快打来热水,手脚麻利地伺候慕熙悦洗脸。

之后,她习惯性地欠身行礼,端着水盆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里洗,洗完和我上床睡觉。”

慕熙悦见状,连忙出声叫住她。

慕熙悦看出珠儿眼中的诧异与犹豫,便放缓了语调,耐心地补充道:

“你那屋子破败得不成样子,根本没法睡人。今晚就和我挤一挤,明日等下人把屋子收拾妥当,你再回自己房里。”

珠儿怎么也没想到,小姐竟会如此细致入微地关心自己。

以往在府中,小姐只会让她做这做那,还骂她是没用的东西,一盆炭火都领不到,不如发卖了。

她甚至祈祷老天爷,只要小姐不打骂她,不要发卖她,做牛做马都行,

她家还有母亲和上学的弟弟都靠着她那一点微薄的月银支撑着。

小姐要是将她发卖了,以后弟弟的学费就交不起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更不敢奢望能得到主子这般体贴的关照。

此刻,听着小姐温和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鼻子陡然一酸,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簌簌地滚落下来。

她忙抬手擦拭,带着几分哽咽说道:

“小姐,您对奴婢这般好,奴婢……奴婢都不知该如何报答。”

“珠儿,以前是我不好,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从下个月开始你的月银涨到六两银子。”

“六两?”

珠儿以为自己幻听了,小姐的嫁妆都让辰王锁到库房了,她都三个月没发月银了,小姐现在自身难保,哪来的银子给她?

小姐怕是疯魔了吧?


“相信我。”

说罢,不由分说的将珠儿拉到里屋。

掀开帘子瞬间,一股裹挟着融融暖意的气流汹涌袭来,瞬间驱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她不禁微微一怔,抬眸望去,屋内一隅,一盏奇异的灯静静伫立。

那光芒亮得刺眼,明晃晃得如同白昼,全然没有寻常油灯的昏黄与闪烁。

正疑惑间,她又瞧见地上摆放着一个模样古怪的小箱子,箱身上下并无繁复雕饰。

只在一侧有几个小孔,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喷着热气。

还发出轻微的“呼呼”声,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兽在吐息。

珠儿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颤抖:

“小姐,这是什么?这比咱们府中的地龙都暖和。”

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双脚像是被钉在地上。

想凑近一探究竟,又因满心的畏惧而踌躇不前。

“这是暖风机,那个是灯,你就当它是夜明珠吧。”

珠儿的眉蹙的更紧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嘴里还在喃喃着:

“小姐,你真的遇到老神仙了?这些怕是天宫里的神物吧?”

“瞧这灯,竟无需灯油便能大放光明;再看这箱子,能自行生出这般暖热之气,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快去,洗漱睡觉。”

慕熙悦督促着,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她要好好睡一觉。

珠儿,不敢耽搁很快去洗漱。

回到床前慕熙悦已经躺下了,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珠儿还是有些踌躇,又怕小姐生气,就快速脱掉外衫,只穿了里衣躺进被窝里。

被窝里软软的,暖暖的。

每一寸肌肤都被轻柔包裹,毫无压迫之感。

她从来没盖过这样的被子,轻轻软软的,而且还很暖和。

“小姐,你哪儿来的新棉被?”

珠儿还是忍不住问慕熙悦。

“小姐,这料子和花色,奴婢可是从未见过,该不会……这些也是老神仙哪儿拿的?”

“是啊!都是老神仙给的,老神仙看你家小姐可怜,命不该绝,老神仙还说你家小姐是福星,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

慕熙悦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那笑容里既有对珠儿单纯好奇的宠溺,又有着一丝对自己荒诞说辞的调侃。

慕熙悦看着珠儿这副模样,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感到温暖。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解释这些现代物品的来历。

索性便顺着她的心思,编造出一个老神仙相助的故事。

权当是给她讲个睡前的神话,哄她安心入睡。

说着说着,慕熙悦只觉困意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没一会儿,轻柔且均匀的呼吸声便从她的唇边逸出,她已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而珠儿却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故事里,虽不敢打扰小姐休息。

可那小脑袋里还在不停地想象着老神仙的模样。

以及小姐成为拯救世界大英雄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满心的憧憬,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主仆二人一夜好梦。

翌日

辰王急匆匆回到府上,发现秦茹玉正躺在床上,头上鼓起一个大包,额头上缠着白布,而且还在发高烧。

“玉儿这是怎么了?叫大夫给诊治没有?”

辰王担忧的坐到床边,手轻轻抚上额头,烫的厉害。

“大夫刚给开了药方,说侧妃受了惊吓,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双脚泡在冰水里,皮肤肿胀,发红,还起了水泡,幸好发现及时,如果再晚些时间,怕双脚造成严重伤害,有可能就废了。”

秦茹玉身边的李嬷嬷,满脸担忧,边说边用帕子擦拭眼角。

“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说说?”

辰王一脸阴沉,本就一夜未眠的他,心情更烦躁了。

直直看向床上虚弱的秦茹玉,又扫向李嬷嬷,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采薇呢呢?怎么不见她伺候玉儿?”

李嬷嬷吓得身子一颤,忙不迭地又行了个大礼,声音带着哭腔回道:

“王爷,采薇和侧妃一样,双脚更严重。”

这时,外面进来三个家丁,一进门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王爷,小的们该死,昨夜不该丢下侧妃跑了,待小的们发现娘娘不在身后,就及时回来找了,发现娘娘和采薇躺在湖边,就将娘娘救下。”

为首的那个家丁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身后两个家丁忙道:

“小的们罪该万死,求王爷饶命啊!”

说罢,三人又砰砰磕起头来,额头很快红肿一片。

这三人是刚买进府的,对王爷的脾性不是很了解,一个劲的哀求。

辰王闻言,周身散发出彻骨寒意,眼神如冰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三人,怒声呵斥:

“废物!本王平日养你们何用?竟让侧妃陷入这般险境!若侧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

为首的家丁身子抖如筛糠

却强忍着恐惧,忙不迭地将昨晚在幽冷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时小的们吓得腿都软了,撒腿就跑,等回过神,才发现侧妃没跟上来。”

“胡闹,王府怎么会有鬼?”

辰王怒容更盛,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小的们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三人齐刷刷对天发誓。

看着三人那副模样,他心中虽仍有疑虑,但那眼神却不像是在撒谎,心中暗忖,也只能等玉儿醒来再问详情了。

当务之急先要进宫。

“来人,将这三人打三十大板,赶出王府。”

辰王突然冷声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他一甩衣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本王王府容不下你们这些胆小怯懦、临阵脱逃之人,若不是侧妃平安,定要你们的性命!”

“王爷,饶命啊……”

话音刚落,几个侍卫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将那三个家丁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板子打在身上的闷响和家丁们痛苦的哀嚎声,在这寂静的王府中显得格外刺耳。

辰王听着这声音,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转身大步走向门外,直奔幽冷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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