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长鸢沈辽的其他类型小说《盛长鸢沈辽结局免费阅读我,疯批长公主,恶毒亿点怎么了番外》,由网络作家“小仓角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婚之日,盛长鸢去洞房的路上过于兴奋,四仰八叉摔进荷花池。喜提弹幕。长公主的不幸要开始了。沈辽爱的可是香香软软的女主宝贝,两人早就缠绵去了,这姐还想美美跟沈辽入洞房呢,等着被轮吧你!盛长鸢一把抓下头顶上的青苔,脑海里闪过一排问号。这些文字是什么?她为什么会不幸?沈辽去哪了?谁是女主?谁敢找人轮她?简直大胆!“公主,咱们还是快些进去等着吧,驸马爷一会儿就来洞房,您耽误了吉时可不好。”喜婆皮笑肉不笑,生硬地将盛长鸢扶起来。快进去快进去!你不是想睡男人嘛,里面有七八个乞丐等着伺候你呢!愚蠢,盛长鸢第二天醒来还以为沈辽太勇猛了,实则喜酒里下了春·药,她被七八个乞丐上啦。盛长鸢往后退了一步。今天是她和沈辽的大婚之日,她是当朝长公主,沈辽是世代...
《盛长鸢沈辽结局免费阅读我,疯批长公主,恶毒亿点怎么了番外》精彩片段
大婚之日,盛长鸢去洞房的路上过于兴奋,四仰八叉摔进荷花池。
喜提弹幕。
长公主的不幸要开始了。
沈辽爱的可是香香软软的女主宝贝,两人早就缠绵去了,这姐还想美美跟沈辽入洞房呢,等着被轮吧你!
盛长鸢一把抓下头顶上的青苔,脑海里闪过一排问号。
这些文字是什么?她为什么会不幸?沈辽去哪了?谁是女主?
谁敢找人轮她?简直大胆!
“公主,咱们还是快些进去等着吧,驸马爷一会儿就来洞房,您耽误了吉时可不好。”喜婆皮笑肉不笑,生硬地将盛长鸢扶起来。
快进去快进去!你不是想睡男人嘛,里面有七八个乞丐等着伺候你呢!
愚蠢,盛长鸢第二天醒来还以为沈辽太勇猛了,实则喜酒里下了春·药,她被七八个乞丐上啦。
盛长鸢往后退了一步。
今天是她和沈辽的大婚之日,她是当朝长公主,沈辽是世代忠良沈家的孙辈,这场婚事朝廷十分重视,排场弄得极大。
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天。
结果里面有七八个乞丐等着她?
盛长鸢盯着弹幕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无脑短剧,主要讲述了小白花女主和两个男人之间的故事。
沈辽是男二。
而她则是恶毒女配,主打一个为爱发疯发狂,为了得到男二不择手段,仗着身份时不时出来作点妖促进剧情发展。
今天的洞房被轮只是个开端,往后,她还要经历流产、家破、灭国、入勾栏等一系列苦难事件,饶是如此,她仍旧一心扑在沈辽身上。
大结局时,男女主开启新朝成为帝后,沈辽辞官归隐山林,她这个前朝长公主则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盛长鸢唇瓣抿成了一条无语直线。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长公主,你到底发什么愣呢,快走啊。”喜婆催促她:“这洞房吉时可耽误不得,你再这样骄纵不听话,小心沈公子不要你了。”
盛长鸢冷笑:“这洞房本公主就不去了,去后花园。”
卧槽!沈辽正在和女主哼哼唧唧炒饭呢,不准去!
盛长鸢真恶毒,我们男二就这一次和女主do爱,男女主相爱后,他往后余生只能就靠今天的回忆活着,这也要破坏吗?
喜婆连忙拽住她:“公主,您这样做的话驸马会不高兴的,您可就得不到他的心了,听话,咱们做女人的,还是要乖巧懂事才行。”
刚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到本宫头上来了?”
喜婆噗通一声跪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她可是帝王最喜欢的妹妹,手上还握着三万军队!
“愣着干什么,给本公主带路!”
新婚之夜敢出去偷情,甚至敢找人轮当朝的长公主,她非要去看看,这个沈辽到底是长了几个脑袋!
很快,一行人风风火火往后花园赶。
傍晚的后花园一个人都没有,很明显下人都被支走了,四周都很安静,能听见假山后有人踹息的声音。
“沈辽,我只是把你当亲哥哥看待,可我们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娇娇,我娶公主只是权宜之计,她要嫁给我,我没办法拒绝,可我心里只有你,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名分。”
“不,我不要你冒险,公主嚣张跋扈,她定是不能容下我,到那时,还不如我自己了结。”
盛长鸢慢条斯理地走进假山,入眼,白花花的男女都没穿衣服,正在缠绵着。
两人见到她皆是一愣,接着慌乱地找东西掩盖自己,沈辽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将衣裙盖在叶兰娇身上。
“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滚,给我滚!”
叶兰娇则是梨花带雨地将头完全埋进衣裳:“沈郎,怎么办,我的清白没了,不想活了。”
沈辽安抚好叶兰娇,一步步朝盛长鸢走来,脸上带着被撞破奸情的狂怒:“盛长鸢,大婚之夜你不在房里等着我,跑出来做什么!”
就是,差点坏事!还好两人已经做过了。
男二只是在女主面前温柔,他在外可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他以为他会怕区区一个公主?真是笑话。
盛长鸢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他们留下的痕迹非常明显,脖子上都是吻痕,唯恐外人不知道他们睡了似的。
沈辽丝毫没有被捉奸的窘迫,反而扬起下巴。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跟你明说,我只爱娇娇。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你必须认清现实,我不爱你,更不会跟你洞房。”
“哦,然后呢?”
闻言,贴身宫女们自觉站远了些。
沈辽丝毫没注意到她眼神里的杀意。
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也别伤心,现下娇娇与我已有肌肤之亲,你若是求她入府,我倒是可以跟你去入洞房,不会让你守活寡……”
啪!
“盛长鸢……你竟然敢打我!”
她又狠狠甩了两巴掌,沈辽的脸瞬间肿起。
“本宫是当今帝王的妹妹,手握三万精兵的长公主,大婚之日你敢做出这种丑事,别说打你,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拦本宫!”
沈辽被猛地甩到地上,一时不敢相信盛长鸢居然真的敢打他。
此前,她可是对他宠爱至极,要什么给什么的!
他一张脸黑沉沉,往上看去,周围全是盛长鸢带来的宫人,他们虽然不说话,可这一刻仿佛都在看他这个驸马的笑话。
宫人们向来捧高踩低,如果今天他没立威,往后如何在这些人面前称主人?
沈辽看向盛长鸢的眼神里已经带了杀意,他怒然站起来,却被一柄利剑抵住下身。
顺着剑身看去,盛长鸢目光萧冷。
“这东西既然脏了,那就不留了。”
我靠!她把沈辽的命根子剁了?!!!
沈辽下意识地去抵挡,但她这一剑刺的位置尤为精妙,力道很大,竟活生生将那东西刺穿了!
这一刻他根本顾不得体面,也顾不得还手,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挽救。
“找大夫!快找大夫!”
原本哭唧唧想求保护的叶兰娇浑身发抖。
盛长鸢也太狠毒了!
她胡乱扯住衣服裹住自己,跌跌撞撞想跑,却被盛长鸢的宫人按住。
“长公主,求求你放过我!”
叶兰娇跪地求饶:“民女……是被逼的!”
沈辽见到心爱的女人跪地哭泣,心疼极了,可下面一直流血,他不敢多停留,只能咬着牙朝喜婆使眼色。
喜婆见状想说什么,可她不敢言语。
传言当朝长公主是个阴暗的疯子,在宫里无法无天横行霸道。
她以为只是谣传,今日一见可不了得,沈家可是当朝大族,连皇帝都要多给几分薄面,她竟然把沈家独子的命根子剁了。
沈辽拖着脆弱的身体欲走,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愣住,睁大眼睛:“盛长鸢你真是个疯子,你竟然敢把祖父请来!”
他发笑:“愚蠢!这天下男尊女卑,你以为找来宾客我就怕了?就算是我鬼混在先又如何,你臭名远扬,今日必须落个不贤不良的名声!”
盛长鸢不在乎地翻弄指甲:“本宫想处置谁,要么让他死,要么让他生不如死。”
名声是什么,重要吗?
她要是在乎名声,这皇城的人得有一半死在她手下。
假山外,年过半百的沈老将军正带着宾客游园,一行人侃侃而谈,听闻这边有动静,有人提议来看看。
可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自己的孙子堪堪穿着泄裤,而旁边的女人衣裳不整。
年迈的沈老将军顿时觉得两眼一黑。
他扑通一声跪在盛长鸢身前:“罪臣教导无方,请公主降罪。”
来的宾客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沈辽也太荒唐了,大婚之日与人苟合。
也不看看他娶的是谁。
老将军跪地的一刻,眼前弹过许多弹幕。
疯批姐真的太让我恶心了,沈老将军朝廷愚忠至极,让他知道沈辽出轨,把沈辽杀了都算轻的。
可怜的男二,命根子都没了,还要被祖父教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此刻的沈辽恨不得杀了盛长鸢。
他平时在这些朝臣面前自称高雅,被人歌颂温润有度,可他却被人捉奸在场,这让他以后在朝廷怎么自处?
他压低了声音怒吼:“盛长鸢你不要欺人太甚,让我祖父给你下跪,我沈家老祖可是陪着开祖皇帝打江山……”
“你混账!”
“祖父!”
沈老将军一巴掌打在沈辽脸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沈家儿郎个个坦荡,我怎么会把你养成这番无法无天的模样!”
沈辽的母亲匆匆赶来,看到沈辽下半身全是血,她慌乱地将他扶住:“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沈辽是沈家唯一的孙辈,全家人打骨子里疼爱。
尤其是沈母,简直当做眼珠子对待。
沈辽见到母亲,顿时委屈上头。
“伯母,沈哥哥被长公主……伤了命根子!”
叶兰娇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沈母差点没站稳,她看着儿子下身的血红,气得浑身发抖:
“盛长鸢!我沈家世代忠良,沈家儿女为国奔赴沙场,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就只剩辽儿这一根独苗,你这毒妇竟然敢断我沈家的后!”
叶兰娇爬到沈母身后,柔弱地哭泣。
“长公主,我知道你得帝王疼爱,手握重权,我等草民惹你不得,可你如今已嫁作人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夫君溅血,难道这就是你为人妻的教养吗?”
看她这模样,盛长鸢冷笑扶额:“真是的,光顾着抽那贱男,竟忘记抽你这贱骨头了。”
宫女夏荷会意,立马上前一步。
她不顾沈母的阻拦,狠狠拽住叶兰娇的头发将她拖出来,随后当着百官的面,噼里啪啦几个巴掌打下去。
叶兰娇的脸瞬间红肿一片,鲜血直流。
宫女搬来椅子,盛长鸢顺势坐下。
她捋了捋嫁衣袖子:“怎么着,你还要不要教本公主如何为人妻?”
“你太过分了!”
沈母气得发抖:“沈暗卫听令,给我绑了这毒妇!”
沈家世代出将领,杀手诸多,这一发话,周围顿时多了好些身强力壮的暗卫。
“别以为你是长公主我就拿你没法,陛下宠你护你,我可不依你,你敢伤我孩儿,今日你就别想好生走出这沈府!”
暗卫们纷纷拔刀。
盛长鸢却丝毫不惧,连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观赏指甲。
大红色可真好看。
沈老将军连连呵斥:“这是要做什么!给我住手!”
“爹!咱们沈家镇守南边几十年,拿命护着我朝百姓与君王,如今儿郎们都死光了,就剩辽儿这一根独苗,他还被断了命根,沈家的血脉没了,这一切可都是长公主造成的!”
“我知道您忠心,可您这时候不能偏袒长公主啊!”
周围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颇有些认同。
沈家为国鞠躬尽瘁,大家都看在眼里,沈家年轻人都死光了,就剩沈辽一人,他即便是真的做了背叛长公主的事,大可责罚。
断送沈家血脉真不该。
不过盛长鸢向来疯批,动辄杀人,他们不敢说什么。
朝中有个公开的秘密,先帝是死于盛长鸢之手。
她连亲爹都敢杀,更何况是外人,搞不好她那把剑下一刻刺的人就是自己。
他们不语,只能低头看脚。
沈老将军左右为难,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已年过古稀,此生奉守忠诚二字,几十年镇守沙场如一日,这辈子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君王无恙、百姓安康。
征战归来后,他盼着能早日四世同堂。
今日长公主和沈辽大婚,他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可如今……
“爹!儿媳求您了,求为我儿子、为您孙子做主,他日陛下怪罪下来,沈家其他人大可拿免死金牌自护,儿媳妇一人担责,绝不苟活!”
沈母势必要为儿子讨一个公道:“请父亲允许儿媳杀了长公主,为辽儿报仇!”
她眼中有着滔天的杀意。
盛长鸢盈盈一笑:“沈夫人,你这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你是从何处得知本宫断送了你沈家血脉?证据又在何处?”
“你还敢狡辩!在场的都是证人,我儿下身血迹斑斑,触目惊心,随便找太医一验便可,你的佩剑就是物证!”
叶兰娇连忙磕头:“沈爷爷,若是对薄公堂,小女便是证人!”
喜婆也跟着跪下:“我也作证,是长公主用剑害了沈公子,她亲自动的手!”
她们都清楚,沈辽没了命根,那叶兰娇便是唯一可能怀上沈家血脉的人。
沈家居功甚伟,这可不是轻易能进的人家,有了机会就得好好把握。
看到这两人急切的模样,盛长鸢冷笑。
“罢了,今日婚宴,在场有好几位太医,依本宫看,倒不如请几位给看看这沈家公子到底伤了何处,也免得本宫落得个苛待良臣的骂名。”
太医院的林太医是沈老将军好友,闻言站出来。
他先是给沈辽把了脉,眼睛亮了下,随即将他带到附近的偏房,几位太医一同检查。
片刻后,林太医出来了。
“禀长公主、诸位大臣,沈公子未彻底伤及命根,尚有残余,只需好生修养,虽影响同房时的知觉,但繁衍子嗣不成问题。”
一切都在盛长鸢掌控之中,她挑眉:“沈夫人,可是听清楚了?”
沈母不死心地确认一遍,激动道:“当真?我儿当真无碍?”
沈老将军也激动地拽住林太医的手:“林老弟,可是当真?”
林太医颔首,压低了声音,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话说道:
“同房的快感大打折扣,估计没什么感觉了,但繁衍子嗣不成问题。下手之人应当是用了全力,不过令郎……那东西太小了,勉强躲过一劫。”
得多小啊,把剑都躲开了,我对他有点祛魅了。
靠!我好像对男二有点祛魅了!连做恨的快乐都没了,能繁衍子嗣有个屁用,这不就是生育工具?
我只能说这件事盛长鸢做得对,出轨的人就该一刀砍了,身为主角也一样!
沈辽刚踏出门就听到这对话,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单单是能繁衍子嗣有什么用!
谁睡女人不是为了寻求快乐?
可在沈老将军看来,如今已是最好的结局:“老臣跪谢长公主!”
虽然孙子失去了感觉,但他毕竟背叛了长公主,长公主能给沈家留血脉已是开恩之举。
沈母这一刻也清醒了,她是上过战场的女将,立下过汗马功劳,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是太在乎血脉一时冲昏了头。
“罪妇污蔑长公主,罪该万死,请长公主责罚。”
盛长鸢示意宫人将他们扶起来:“罢了,起来吧。”
“方才本宫听沈公子诉说,这桩婚事非他所愿,他早已心悦这叶家姑娘,两人已私定终身,是本宫强求了,本公主决定即刻休夫,还沈公子自由。”
沈辽被人搀扶着站起来,听到这话顿时变了脸色:“你竟然要休夫?”
岂有此理!
向来只有休妻,她竟敢休夫!
把他害成这样,她竟然敢休夫!
他还想说什么,被沈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盛长鸢无视沈辽,继而看向叶兰娇,她修长的手指掐住她下巴:“模样倒是长得水灵,适才你这般担忧,可是心系沈辽?”
她衣衫都只是堪堪裹着,在场的人早就知道她和沈辽做过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叶兰娇颤抖地咬嘴唇,最后只能点头:“是,民女爱慕沈公子,我们情投意合。”
“那你就嫁给他吧。”
在场的人懵了,盛长鸢休夫不嫁就算了,毕竟她向来爱发疯,可她还要当场给奸夫淫妇赐婚?
她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疯批长公主啊!
盛长鸢目光落到喜婆脸上。
这可是叶兰娇的亲姑姑。
她模样与叶兰娇长得六分相似,她知道叶兰娇的心思,今日便是她悄悄运作,使得叶兰娇能进入府里找到沈辽。
那些乞丐是她亲自去找来的,包括交杯酒里下的药,都是她亲手下的。
他们三人早就串通一气,为的就是想今日让她在大婚之日受尽侮辱,好出一口他们被拆散的气。
如果不是弹幕,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盛长鸢敛下眼睫:“你这婆子倒也对沈公子忠心,不惧强权,本宫着实喜欢你这劲儿,听闻你早年丧夫,膝下无子,不如本宫今日就给你个赏赐?”
喜婆眼睛一亮:“谢长公主!”
盛长鸢笑得更明媚,指尖弯向喜婆,又指了指沈辽:“你,也一起嫁给他。”
沈辽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
盛长鸢看向赶回来的宫女春兰。
对方点头,接着昂首挺胸:“圣旨到,沈辽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闻沈卿多日忧虑,爱慕不能长久,爱侣世俗相隔,然,今公主退婚,良人成单,朕思之有加,愿成人之美,赐婚沈、叶三人。钦此!”
沈辽愣在原地,脑子嗡了一声。
陛下要他把这老婆子也娶了,那可是可以当他母亲的人了!
春兰嗤笑:“沈公子,愣着干什么,你快接旨啊。”
盛长鸢盈盈一笑,站起身来:“快给这二位姑娘准备嫁衣,今日沈辽与这二女成婚,本宫要见证这三人的天作之合。”
我靠,好颠,这乱点鸳鸯谱也太离谱了吧。
叶瑾这个人心肠歹毒,凡事都爱斤斤计较,她要是嫁给沈辽,以后沈辽和叶兰娇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盛长鸢不会就是想看他们撕起来吧?
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挺爽的,出轨的人本就该死,知三当三的人也该死。
前面的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祝你和盛长鸢一样被五马分尸!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沈辽怒不可遏,他明明是想让盛长鸢抬叶兰娇为平妻,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敢让她娶了这老婆子。
这婆子和娇娇是姑侄,这简直是乱伦!
“你简直欺人太甚!你仗着长公主的身份便强求我娶你,如今我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你便痛下杀手,现在还如此行径,你简直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
“强求?”
盛长鸢发笑:“别把你摘得如此干净,如你所言,你沈家既如此如日中天,你若不愿意,拒绝一桩婚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她以前是很疯,追着沈辽跑了好几年,为了嫁给他甚至不惜逼迫皇兄退步。
可他从未明确拒绝过,甚至给过她错觉,这才导致她无法自拔。
如今她清醒了,看往事也通透了许多。
“若非本宫你能顺利出征,能顺利走到今天?本宫给你的好处你收了,赐婚你也接受了,现在你说本宫强求?本宫倒是不知,沈家是如此教养!”
无非就是他既要又要罢了,还到处扬言说是她强求,真是恬不知耻!
喜婆叶瑾整个人跪在地上:“公主,您开恩,民妇有罪请责罚,可千万不可将民妇许配给沈公子,万万不可啊。”
她是叶兰娇的亲姑姑,她最是知道她的品行了。
叶兰娇最善妒,看上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抢到,以后若是共侍一夫,她完全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长公主这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叶兰娇也急匆匆跪下:“公主,请您三思!”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觉得盛长鸢这做法太恶毒了,但又似乎符合她的为人,毕竟她一直很疯批,没真把沈辽命根子剁完全,算是很给沈家面子了。
何况圣旨都下了,沈辽再怎么反抗也没用。
顺着盛长鸢的意思,沈辽三人被架着拜天地,接着哄闹送入洞房。
可进了洞房,三个人看着桌上摆着的喜酒,怎么也不肯喝下去。
他们都知道里面有春药,他们还在暗室中藏着七个乞丐,他们早就急不可耐,就等着这酒被喝下后一涌而出呢。
盛长鸢冷笑:“怎么不喝?春夜一夜值千金,三位新人可不要错过吉时。”
夏荷很有眼力见地带着人给他们灌了下去。
当晚,三人被乞丐们摊煎饼似的反复按压。
我嘞个N…P?这简直是大乱斗啊,这是我能看的吗?不开会员也能看吗?
我去,这沈辽怎么比叶兰娇和叶瑾还能叫,对他真是完全祛魅了,贞洁是男人最好的聘礼。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盛长鸢你个颠婆,你看你干的好事!
盛长鸢看着呢。
她心情美滋滋,带着原来的嫁妆,浩浩荡荡回了宫。
夏荷感慨道:“春兰,你这脚上的功夫越来越好了,这么快就回宫求到了圣旨。”
当今陛下对长公主宠爱至极,讨要一封圣旨简直易如反掌。
春兰正在吃东西,疑惑地摆摆手。
“我没去求领圣旨,陛下还生公主气呢,我可不敢靠近他,我是奉命去前厅引宾客,圣旨不是你去领的吗?”
“我没去啊!”
“那圣旨怎么回事?”
盛长鸢慢悠悠吃了口桃酥:“是本宫写的。”
大疯批要出场了。
盛长鸢不会真要把自己玩死了吧,暴君可是大疯批,盛凌谙最忌讳他人挑衅皇权,这回有她苦头吃了。
别乱说,暴君杀谁都不可能杀盛长鸢的!
回宫后,盛长鸢刚踏入常月殿的门槛,里面传来一声冷静又夹杂着怒火的声音:“给朕跪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长鸢双腿发软,低着头看脚尖:“皇兄,我错了。”
春兰嗤笑:“瞧您紧张的,陛下在里面训斥穗王呢。”
盛长鸢紧张死了。
盛凌谙一直不同意她跟沈辽的婚事,她在凌霄殿长跪不起,扬言不嫁他就去死,差点一头撞死,他这才无奈妥协。
甚至昨夜,他还问过要不要退婚。
“鸢儿若是不想嫁,就不嫁了”
她是怎么回复的?
她说能嫁给沈辽,就算死也愿意。
“……”
丢死人了,这会儿她真没脸见他。
屋内,盛凌谙坐在主位。
他修长的手指捻着一块玉扳,脸上写着戾气,肌肤冷白,剑眉星目,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漠视与孤傲。
只是坐在那,还没说话,气场就自有一股凌厉气势,仿佛天下人都在脚下。
弹幕刷疯了。
我靠,疯批哥是真绝,这脸这气场,这才是男主标配吧!
满分十分,勉强打个六分吧,差四我给你补上。
我喜欢这个反派,让我嗦一口,我母单!
我学历史了,快查实!
谁的裤衩子呼我脸上了。
盛长鸢很疑惑,她哥很帅吗?
她也很美的好吧,同样是反派,竟然没人夸她,不公平!
底下,被训斥的男孩正哭唧唧地诉苦:“皇兄,臣弟错了,是那沈辽欺人太甚,他欺负皇姐,我才动手掀了他名下的铺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被训。
盛长鸢心里感动极了,小家伙才几岁就知道护着姐姐。
她过去将小哭包抱进怀里:“这是谁的弟弟?真讨人喜欢,可别哭了,姐姐带你出宫玩,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胡闹!你也该被教训!”
高位上的盛凌谙冷着脸倪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回宫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他眉眼肃正:“你回来得正好,说吧,那圣旨是怎么回事?”
终于还是来了。
皇权不可逾越,哥哥再怎么宠她,这种事还是有忌讳的。
她干笑一声,狗腿地抱住盛凌谙的胳膊。
“谁让你窝在宫里,不肯去出席我的婚宴,当时情况非常紧急,入宫找你太麻烦了,所以我就自己随便写了,比较方便。”
盛凌谙虽然满足了她赐婚的要求,婚事也给她办得浩浩荡荡,嫁妆给得空前丰厚,给足了长公主的体面。
但他心里始终不赞同这桩婚事,称病没去参加婚宴。
“你还知道你是胡乱在写!”
闻言,春兰和夏荷已经跪下了。
这回她俩真得陪长公主下地狱。
伪造圣旨可是要砍头的!
“沈辽大婚之日与人厮混,你堂堂长公主被人这样侮辱,居然还能赐给他两个女人,成全他们恩爱,莫非你心里还有他?”
春兰和夏荷对视一眼,这是重点吗?
盛长鸢无法无天的性格就是盛凌谙惯出来的,疯批哥养出来的疯批姐,疯批兄妹组,谁也不遑多让。
盛长鸢如果不是恋爱脑的话,就凭盛凌谙的宠爱,还有她长公主的身份,这辈子简直不要太快乐,爱上男人毁了她一辈子。
爱上沈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唉,可惜了。
盛长鸢不可能再爱沈辽,得知自己是疯批反派,最后会被五马分尸后,别说爱,她现在都恨不得直接黑化,把全天下都杀了!
全杀光,她看谁还敢把她五马分尸!
她撒娇地挽住盛凌谙的胳膊:“其实……也不止是两个女人。”
春兰补充:“还有七八个男人。”
夏荷:“都喝了药。”
“战况激烈。”
“浴血奋战。”
盛凌谙向来睿智,瞬间就察觉到隐情。
眼见着他怒气逐渐消散,盛长鸢笑盈盈地冲他眨眼睛,脸蛋在他肩膀蹭来蹭去。
“沈辽只是还能繁衍子嗣,又不代表他还能享受快乐,你教的剑法极好,你妹妹真的没吃一点亏。”
她本来是想给他把命根子全部剁了。
但转念一想,沈家的确是劳苦功高,为国为民牺牲,断了沈家血脉着实对不起先烈,这才稍微歪了力道。
她的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跟小猫挠痒痒似的。
盛凌谙眉头拧着,冷着脸将她的推开:“你说话就说话,别挨着朕,自己站好站远点,又不是没长骨头。”
每次她只要离他近一点,他就身上有跳蚤似的,马上把她推开。
盛长鸢习惯了,坐下独自喝茶点。
“冷漠无情的男人,祝你孤独终老。”
他不是冷漠,他是想睡你啊!你要不回头看看呢,他那里要炸了!
这姐一心扑在沈辽身上,怎么会知道她哥想睡她。
你快别撩了,暴君快要爆炸了,你再不走开,他弟弟可就站起来了!
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换我上,死丫头吃得真好,快让我演两集!
不愧是无脑短剧,小作坊下料就是猛,当哥哥的喜欢自己带大的妹妹,整天想解锁黑屋剧情,斯哈斯哈,蛮好磕。
盛长鸢猝不及防一口喷出来。
什么,盛凌谙竟然想睡她?!
她可是三岁就光着屁股被他带大的妹妹!
还想小黑屋,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盛凌谙理了下龙袍,转眸就见到她目光上下在打量自己,她嘴角还不时抽一下,目光晦暗不明,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
他皱眉,伸手轻轻捏住她耳朵。
“愣什么,你傻了?”
盛长鸢想到那些弹幕,再看盛凌谙,总觉得他莫名有些……变态。
一时间气氛都变得尴尬了。
她默默让自己离他远一些。
“被茶苦到了。”
盛凌谙应该不至于肖想她吧。
她可是他亲手带大的妹妹,他不像是那种会觊觎妹妹的人,这可是乱伦啊。
她赶紧甩脑袋,将那些糟乱的想法甩出去。
他是哥哥,从小到大他一直是这样宠着自己,他虽然平时冷淡了点,但人品过关,不至于真有其他心思。
一定是她看错了!
一定是!
做好准备,她重新扬起笑脸,疯狂暗示:“那这婚都退了,嫁妆你还拿回去吗?”
她的嫁妆丰厚异常,跟掏空国库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带着财富另立门户。
盛凌谙将她嘴角的水渍擦干净,动作轻柔至极:“都归你。”
“谢谢皇兄!”
盛长鸢没错过他嘴角的笑意,带着点宠溺,还有些与生俱来的傲娇,不过一看就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宠爱。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一定是她多虑了。
盛凌谙怎么可能那么阴暗,才不会搞所谓的骨科。
跪地求赐婚那夜,盛凌谙其实躲在殿里发疯一晚上,强迫自己接受现实,最后发现实在受不了她嫁人,出门是准备将她拖进去强制爱,她恰好晕了逃过一劫。
能养出疯批姐的人,他能正常到哪儿去?盛长鸢的嫁妆疯是他亲手置办的,嫁衣是他亲手缝制的,晚上还抱着睡觉,幻想她是他的新娘!
他不去出席婚宴,是知道自己会抢亲,他给自己下药强迫自己睡过去!
盛长鸢你但凡回头看看呢,你哥知道你退婚,他嘴角已经要裂开了,就等着你回去呢。
盛长鸢不想看弹幕的,可是看了,看完后天塌了。
他们是兄妹啊!
“皇兄,天色已晚,我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朝夕相处的哥哥竟然喜欢她,好尴尬,好抠脚,好想逃。
试问谁敢面对?
反正她不行。
盛凌谙全然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内心压抑着喜悦:“好,那鸢儿好好休息。”
他只当她在沈家受了委屈,回宫了都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连她最喜欢的哥哥都害怕。
不过没事的,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给她养回来。
走了几步,盛凌谙忽然又回头,目光晦暗。
“这次没出席你的婚宴,是哥哥不对,让你在沈家受了委屈,你若是夜里害怕,哥哥可以像以前一样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皇兄!”
她可不想搞骨科!
疯批姐这是什么态度,别不知道好歹好吧,暴君要是喜欢叶兰娇就好了,香香软软的女主才值得盛凌谙的爱。
唉,盛凌谙也就是没机会见到娇娇,不然他一准爱上,暴君VS小白兔,超好嗑的。
谁让他中毒快死了呢。
盛长鸢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什么尴尬都烟消云散,一把拽住要走的盛凌谙。
“最近京城里风大得厉害,我见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凉了?宣太医,咱们必须得好好检查一番,来人,快宣太医!”
盛凌谙搞不懂她在做什么,不过她向来活泼,他全当她是在玩耍,没有过多在意。
“朕身体好得很,你俩少做点气我的事就行了,这回你受了委屈,你要多休息才是,要什么奖赏自己去拿。”
他低头看了眼装透明人的哭包:“但是不准带这小子出去玩。”
盛长鸢是不是察觉到盛凌谙中毒了?
察觉到也没改变不了什么,最多半年,盛凌谙必死,宣太医也没用,这可是顶级蛊毒!
如果盛凌谙还活着,他是不可能看着心爱的人被五马分尸的。
蛊毒,这可是当朝最为忌讳的毒物之一。
天杀的,哪个不要命的敢给当朝皇帝下毒!
盛凌谙忙于政务走后,盛长鸢立马召集了暗卫:“去查,陛下近日入口之物有何异样,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然而查出来的结果却让人失望。
“长公主,我等从食材源头查起,所有程序都查过,直至最后关卡,陛下的饮食没有任何问题。”
盛凌谙身为皇帝,饮食全程把控严格,想要下药压根不容易。
可他偏偏又实打实地中了毒。
盛长鸢仔仔细细看弹幕,那些文字却再也找不见,一点关于下毒之人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难道弹幕只在主角出现时,或者是关键情节才会出现?
她找来了宫里最擅解毒的医师。
问起蛊毒时,对方却一脸惶恐的模样:“长公主,这可是宫里的禁忌,先皇在世的时候便勒令宫中不准出现此物,轻则杀头重则灭九族。”
“那倘若有人中了蛊毒,该如何解?”
林太医摇头:“若是普通蛊毒尚且可以解,可顶级蛊毒狡猾如人,解毒难于登天,普天之下,恐怕仅有下毒之人有办法。”
也就是说,必须找到下蛊的人才能解开皇兄的毒。
盛长鸢瘫坐在美人榻上,想到有人用这种歹毒的方式害盛凌谙,气得砸了两个杯子。
要让她把人给揪出来,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翌日。
春兰忽然匆匆忙忙进来。
“公主,陛下晕倒了!”
盛长鸢从美人榻上弹起来,心道不好。
盛凌谙的体魄向来强健,登基之前他曾在战场历练,那一身骨血是从真枪实战中练出来的,曾经饿了十天还能举枪杀敌。
现在日子太平,他却病了。
她不得不把这件事和蛊毒联系在一起。
盛长鸢抵达凌霄殿时恰逢太医们出去。
盛凌谙已经醒了,半靠在床榻,一双眼睛依旧如鹰,但神色不佳,肤色瓷白,眼尾猩红,有种病态的美。
他皱眉,恶劣地看了德安公公一眼:“你们怎么做事的,朕只是打了个盹儿,这也值得惊动长公主?朕看你们真是不想活了。”
盛长鸢在床边坐下。
“你可别怪德安,是我自己要来的,想来你跟前多晃晃眼。”
她额角都跑出了汗,呼吸不大平稳,估计连步辇都没坐。
盛凌谙将她的担忧看在眼里,不由得弯了嘴角:“也罢,这次不追责,下次可不许了。”
“知道了。”
盛长鸢接过公公手中的汤药,搁在嘴边吹了吹,送了一勺在他唇边:“母后说过,生病的人必须好好养着,切不可有半点劳累。”
她动作温柔,褐色汤药倒映着她的脸。
盛凌谙目光落上去,眼底柔和了许多。
“鸢儿知道心疼哥哥了。”
盛长鸢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她确实蛮横了些,动不动就跟他发脾气,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她做不来半点。
“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
“有什么不一样?”
你快嘎了,这能说吗?
看着她动作温柔地喂自己,盛凌谙心中猛然疼了一下,一个人在短时间改变,大抵是经历了苦难,这沈辽真的把她伤得太重了。
盛凌谙压下心里的酸涩,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那碗汤药喝完。
盛长鸢耐心十足,一直等到他喝完最后一口,用秀娟将他嘴角擦干净,这才帮他理了理被子。
“快躺下休息,什么事都都等你病好了再说。”
小姑娘认真得跟什么似的。
盛凌谙注视着她:“鸢儿……”
“嘘。”
盛长鸢捏住他的唇瓣:“小嘴巴快闭上,不可以说话,闭眼睡觉。”
盛凌谙嗤笑,还真听话地睡去。
盛长鸢一直守着他。
他还有半年就要毒发,她必须在这之前找到下毒的人。
德安公公进来时盛凌谙已经睡着了。
他压低了声音,笑盈盈地道:“长公主您是不知道,也就您说的话陛下能听得进去,他都好几个月没好好睡觉了,这回可算是能好好休息。”
盛长鸢疑惑地问:“为何事如此操劳?”
德安愣住,他总不能说,自从她跪地求赐婚后,陛下之后几乎没睡觉,日夜兼程帮她赶制了要穿的嫁衣,甚至晚上还要抱着睡。
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呐。
“回公主,南方水患多日,人财大损,大涝之后必定大旱,如今旱情已有端倪,可邻国却拦截了水源,边境的百姓想要喝水,要么高额购买水源,要么朝廷开战争取。”
无论哪一种都不大可取。
“陛下大抵是为国事操劳,困乏了身体。”德安笑道:“不过公主不必忧心,陛下乃真龙天子,治国有方,早有应对之策。”
盛凌谙的手段谋略都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这点问题她倒是不担忧。
她看向屏风上的画,看了很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德安解释道:“这画是新人孟偲的画作,此人擅画山水,飞鸟栩栩如生,游鱼空若无水,可谓是妙笔生花、栩栩如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长公主可是对此画感兴趣?”
孟偲有百毒丸!他是目前唯一能救盛凌谙的人,可惜谁都不知道这件事,盛凌谙到死都以为自己无药可救。
盛凌谙白白错过了孟偲这个天才,自己也死了,唉。
盛长鸢猛然弹起来:“本宫要见这位画师!”
“奴才这就去办!”
盛凌谙这一觉睡了很久,他做了很长的梦,醒来时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红极了。
盛长鸢闻声赶来,却被他一把拽入怀里。
“鸢儿,别走!”
他力道很大,死死地将她禁锢。
“哥,你怎么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你没事吧,做梦了?”
盛凌谙盯着她看了许久,良久,他才意识到眼前根本不是梦,这才后知后觉地将她放开,又恢复到往常的清冷模样。
“做梦了。”
梦到她嫁给沈辽后在沈府过得不开心,她处处讨好他,堂堂长公主为他伏小做低,她盲目的爱却成了他拿捏她的筹码。
他另娶新欢,宠妾灭妻。
皇城骄傲的长公主,他捧在掌心的珍宝,成了谨小慎微的下等人。
最后她甚至被人五马分尸,尸体丢在乱葬岗里。
他在梦里嘶吼,想把她抱起来,可他已经死了,缥缈的灵魂什么都做不了。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盛长鸢回到常月殿时,画师孟偲已经在等候。
“参见长公主。”
“孟公子无需多礼。”
盛长鸢在高位坐下,面容带笑:“孟公子不远千里自曲州来这皇城,一路艰辛困苦,几次险遇害,本宫与皇兄该好生补偿你才是。”
“长公主……你……”
孟偲诧异,长公主竟然知道他的来历,他毫不犹豫地跪下:“求长公主为我孟家做主,彻查曲州冤案,洗刷我父亲冤屈!”
孟偲的父亲是曲州刺史。
曲州是南方水患最为严重的地方,朝廷下拨万斤粮食,可这批救济粮却没能到达灾民手里,当地死伤惨重。
堤坝决堤时,偌大的曲州竟无人可用,无奈之下,刺史亲自带领家丁补救,不料被洪水冲走。
灾情过后,曲州刺史却被扣上吞救济粮、畏罪自杀的罪名。
孟母受不了打击,自杀身亡。
百姓不了解隐情,只觉得孟家是罪有应得。
孟偲千辛万苦来到皇城,为的就是来给父亲讨个公道。
在原来的剧情里,孟偲在皇宫多日见不到盛凌谙,还被幕后凶手发现将他赶尽杀绝,最后在乱葬岗被女主阴差阳错救了,至此他归顺女主,唯她马首是瞻。
最后男主的铁骑踏破了皇城,新朝建立,孟偲官拜宰相,当了一世的清官。
盛长鸢在心里盘算着,身为恶毒女配,这个人她抢定了!
“长公主,草民父亲一心为民,奉公廉洁,从未苛刻过百姓,公粮一事定有隐情,父亲是为民牺牲而非畏罪自杀。”
“良臣却背负污名,望长公主您大发善心,上奏陛下,请大理寺彻查,给我父亲沉冤得雪的机会!”
他本来是找机会想接近皇上,但辗转多日连面都没见到,如今长公主似乎知道些隐情,听闻她十分受宠,从她这找门路或许比他自己面圣来得更快。
“外人哪有自己上心?”
盛长鸢笑笑,差人将一块令牌交给他。
“这是本宫的令牌,陛下给本宫使唤百官的权利,本宫给你三个月时间,你拿着这令牌,只要跟你父亲有关,六部人员任你调遣,资料任你翻阅,允你为父亲洗刷冤屈。”
孟偲直勾勾地盯着令牌,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
同为官家子弟,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盛长鸢的名声。
长公主作风歪斜,为人又疯又狠毒,连先帝都敢杀,先帝的妃嫔更是诸多被她残害,人命在她眼里于草木无疑。
可她竟然……
孟偲双手抱拳:“长公主,您对我恩重如山,若我此番能为父亲翻案,余生定唯您马首是瞻,坚定不移!”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盛长鸢目光落在他脸上,这公子长相秀气,肌肤白嫩,书生气都快溢出来了,看着柔弱,可眼神里却含着一股子倔强。
帅气的脸配上不服输的内核,当真是世间少有的花美男。
“你年方几何?”
“十八。”
“十八岁啊,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怪不得能从曲州走到这。
孟偲被盯得红了脸,只觉得耳根都在发烫:“那……没事的话,小的先行告退。”
盛长鸢单手撑脑袋,嗤笑:“本宫可不遗余力帮了你一场,你这就急匆匆走,就是这般报答本宫?”
盛长鸢属于妖冶的长相,一双眼睛跟妖孽似的,偏偏她作风又不收敛,那股子魅惑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孟偲的脸越来越红了,甚至有瞬间似乎不能呼吸,他不敢去看公主的脸,难不成……
良久,他才郑重地抬起头:“公主您恩重如山,草民一切都听您的。”
“那就交给我吧。”
孟偲听到了心跳的声音,吵得他脑子一片空白:“公主,草民没经验,可能……”
“百毒丸。”
盛长鸢摊开手:“给我吧。”
世界安静了。
“百毒丸?”
“你母亲是药王谷之人,药王研制的百毒丸有解百毒、生血长肉之功效,你曾被追杀成重伤,能保住性命来见天子,就是因为服用了能‘起死回生’的百毒丸。”
蒲扇轻轻晃动,她指尖轻点扇柄。
“本宫从不做亏本买卖,这令牌可调用六部,能保你不死,用来换你这百毒丸,助你洗去孟家冤屈,想想你也是不亏的。”
她轻笑:“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和本宫交换,本宫仍旧可以助你面圣,陛下也会帮你彻查,但是这令牌可就不给你了。”
“不!草民愿意交换!”
这药丸是能救命,但他现在只剩下一颗,最多只能再救他一次。
就算他面圣,陛下命令大理寺彻查,但长公主说得对,别人哪有自己上心,加上有心之人阻拦,大理寺能不能翻案还真不一定。
顺利拿到药丸,盛长鸢嘴角绽开了笑容。
就算她暂时查不到给盛凌谙下蛊之人又如何,有了这药丸,她也一样能救盛凌谙。
什么反派正派,她只要活着,就是主角!
孟偲前脚刚走,她后脚立马激动出门,却在屋外拐角闻见一股药香。
“春兰,谁病了?”
春兰正准备伺候她沐浴更衣,发现她要出门,连忙跟了上来:“公主,常月殿应该没有人生病,今日没见告假的人。”
她向来鼻子灵敏于常人,有一丝残留的味道都能闻见,应当是有人停留后留下的味道才对。
她不想浪费时间,吩咐道:“摆架凌霄殿。”
现在没有事情比给盛凌谙吃下解药更重要。
凌霄殿里,盛凌谙还在批阅奏折,他一袭紫色长袍,剑眉星目,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奏章,五官在烛光下分外立体。
恰逢林太医来送药,太医们都没查出皇上身体有什么问题,都以为他只是这段时间过度劳累,熬的都是些补药。
盛长鸢见到林太医,连忙摸了摸药碗。
还好,是热的。
接着将百毒丸直接放了进去,用药勺搅拌搅拌,化开后端起药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端过去递给盛凌谙。
“哥哥,趁热快喝了。”
我靠,疯批姐换到了百毒丸不拿去减轻沈辽的痛苦,你知道他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吗!沈辽和叶兰娇被她害得那么惨,下面都烂了,她凭什么不管啊!
不儿,我漏剧情了吗,她的设定改了?我还以为她后悔了,想拿百毒丸去跟沈辽求和。
凭什么拿给皇帝吃啊?就因为他长得帅吗?
长得再帅也是反派,我说有些弹幕别太颜狗了,真以为疯批是什么好东西,就问问你出现在现实中你怕不怕,好好磕女鹅的CP不行吗?
我有个疑问,这药解百毒,那盛凌谙是不是不会死了?
我靠,别啊,他不死的话男主怎么能顺理成章成为新朝帝王?
盛长鸢美滋滋地看弹幕,知道这药真能救盛凌谙后,心情别提多么美妙。
盛凌谙放下奏折,没问她放的是什么,直接准备喝下。
“陛下,不可啊!”
林太医焦急地过来,凑近药碗,鼻子来回抽动:“敢问公主,您这放的是什么药?配方是什么?药草自哪里生长?生长年份几何?”
但凡进入皇帝体内的东西都必须严格处理,可不能马虎。
长公主这小祖宗,平日里骄纵也就罢了,但是事关龙体可万万不能让她胡来。
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盛长鸢嗤笑:“林太医放宽心,本宫只是放了些补药,不会对皇兄造成伤害的。”
“可……”
“好喝。”
林太医回头,盛凌谙已经喝完了,将碗还给他,顺带给了他一记眼神,什么都没说,又好像骂得很脏。
德安公公在一旁暗暗发笑:“林太医多虑了,陛下心里有数。”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只要是长公主给的东西,陛下哪次不是直接就吃了,他对这个妹妹可不是一般的信任,这种兄妹之情真是天下少有。
喝完药后,盛凌谙屏退了众人,只留盛长鸢在屋里。
盛长鸢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这里的味道似曾相识。
最近事务繁忙,盛凌谙仍然在批阅奏折,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鸢儿,婚事退去之后,往后可有其他的打算?”
盛长鸢还没来得及想这些。
原本还想出宫看看沈辽的笑话,但盛凌谙中了蛊毒,这几日她都在烦闷如何治好他。
算起来,沈辽三人这段时间应该还在床榻被疼痛折磨,躺着下不来。
“朕认为鸢儿你尚且年幼,既已退婚,则不如多住宫里几年,不必急于成婚,你觉得呢?”
他目光始终在奏折上,一边时不时落笔批阅几句。
盛长鸢细细看去,烛光下,他眉骨高挺,轮廓分明,握笔的手修长有力。
怪不得弹幕都说他好看。
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她可是长公主,有封地还有三万精兵,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按照弹幕的说法,她就是爱上沈辽才导致了悲惨的一生,堂堂长公主活成了人人可欺的模样,真叫人唏嘘。
盛长鸢盈盈一笑:“我肯定不会嫁人,我是长公主,我就该好好享受皇权,享受美男才对,就算要成亲,也应当找个花美男入赘。”
高大的身子僵硬,盛凌谙停笔抬眸:“鸢儿有喜欢的人了?”
那目光晦暗,眼底翻涌着什么。
他压着心中的野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鸢儿,世间男子多薄情,你位高心善,凉薄之人配不上你;真有长情者,如若地界过远,像曲州等地,雨多地陡,常年瘴气萦绕,你生来娇贵,怕是吃不得这等苦。”
有道理。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女子生于世间,上可成天骄做人杰,下可学技艺操余生,前能赏山川草木,退可食百县之粟,鸢儿你是九天翱翔的凤,切不可委屈自己,去做那委曲求全的怨女。”
哭了,盛凌谙虽然做尽了坏事,他或许对不起任何人,却唯独对得起盛长鸢,唯一的温柔都给她了。
疯批姐站在那对他来说就是勾引,知道他为什么不站起来吗?嘿嘿。
因为弟弟站起来了!
盛长鸢吓得连忙收回视线:“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我胡乱找个男人嫁了,你放心,我真要成亲的话绝不会潦草行事,我会对自己负责的。”
“如此甚好。”
盛长鸢抬头,试探地问:“那我先走了?”
得了准许,她松了口气,欢快地离开。
搞骨科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说出找个心爱的人那个瞬间,盛凌谙手上的笔杆已经被他捏碎,指尖渗出血来,沿着手腕青筋流动。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盛凌谙端坐在书案前,看似平静眸子之下是澎湃汹涌的浪潮,他瞧着远去人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身,按动机关进入密室。
出了凌霄殿,盛长鸢遇见了林太医。
她想起来了,刚才的药香和他身上的很像。
“你去过本宫殿里了?”
“长公主,没有您的通传,臣等不能私自进入您的寝殿。”
那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懒得纠结,看向药童背着药箱,疑惑地问:“你们这是去往何处?”
“回长公主,近日里气候变换,寿华宫内赵太妃等人感染了风寒,特传臣前去号脉。”
盛长鸢对这位赵太妃颇有印象,此人年轻样貌不佳,身世比不得其他后妃,但她为人谦逊温和,后宫中不少人对她印象极好。
“那快去吧,切记好生照料。”
“是。”
夜色已晚,盛长鸢坐在步辇上,抬眼就见到漫天星星。
春兰:“公主,再有两个月就是您十六岁生辰了。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沈辽三人浪荡的事迹,现在已经传得皇城人人皆知了。”
沈府是权贵大家,向来门风严谨,沈辽新婚之夜伙同两位新娘与多人苟合,这件事简直震惊全城人的眼睛。
人们实在是不敢相信沈家居然出了个这样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新婚第二日,沈辽三人是被抬出去的,沈老将军气得大发雷霆,扬言要把他从族谱上除名,还是沈母跪地不起,老将军这才作罢。
不过沈辽算是彻底让老将军失望了。
“现在人人都知道,沈家小公子生性放浪,新婚之夜连同两位新娘和七个男人狂欢,事后卧床不能起,下方流血不能愈合,医师都踏破了他家门槛。”
杀人哪有折磨人来得痛快,沈辽经此一事,不仅身体剧痛不能起床,连最看重的名声都臭了。
什么正直的少年将军,他也配?
想当男二,做梦去吧!
“还有呢,叶兰娇与叶瑾嫁给沈辽后,二人因为身份不正,压根不受沈家人待见,下人都明里暗里嘲讽,卧床流血也不见有人探望。”
这主仆几个能不能给我把嘴巴闭上,做人不能太猖狂,把沈辽和叶兰娇搞得那么惨,还好意思笑,你怎么没被***
等着吧,盛长鸢你迟早被五马分尸!
你会遭报应的!
盛长鸢笑得多开怀,弹幕骂得就有多脏。
看到弹幕急了,她笑得更起劲了。
刚回常月殿门口,宫人焦急地说道:“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穗王殿下他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太医已经包扎过,但他受了惊吓,说是不敢一个人睡觉,要来这挨着你睡。”
果然做人不能太猖狂,这回真遭报应了。
盛长鸢一进去就看到小哭包甩着两条眼泪,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盛求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扑倒她怀里,满脸泪花:“长阳宫里闹鬼,我不敢一个人住,我好害怕!”
“闹鬼?”
盛长鸢朝夏竹使了个眼神:“去看看。”
“不怕了,姐姐在这。”
她轻轻拍了拍盛求瑾的脊背:“摔伤还疼吗?”
盛长鸢的母妃诞下一子一女,她身体弱,盛长鸢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交给皇后抚养,母妃过世后,这小哭包就变得没什么安全感,老爱粘着她。
说她是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不疼了。”
盛求瑾在她怀里窝了很久,这才哭唧唧出来,小声抽泣:“姐姐,我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是因为看见鬼了,好可怕。”
“真的?”
“真的,我没骗你,我真的看见了!”
春兰试探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小王爷,咱们公主胆子小,你可不能吓着她,您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盛求瑾坚定地摇头:“不,本王就是看见了,本王可以将她画出来给你们看。”
很快,盛求瑾真的画出了那画像。
宣纸上,女子身穿白衣,长头发披在身后,一张脸娇媚,嘴角含笑,但笑得尤为瘆人。
春兰惊呼一声:“公主,您觉不觉得她活似一个人?”
盛长鸢点头:“真有点像。”
但具体像谁,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见过这人。
春兰微微发抖,害怕地抓住她的胳膊。
“公主,这后宫死过那么多人,含冤而死的也不少,你说会不会是谁的冤魂,回来找人索命来了!”
“啊,不要找我!”盛求瑾吓得抱头大叫:“我没有害人!我没有害人!”
一时间,周围的宫人都害怕起来。
“都给本宫闭嘴!皇宫禁止宣扬这些,都不想活了是吗!”
盛长鸢厉声呵斥,周遭全都安静了下来。
她重新拿起那幅画像观看,这女人长得确实很眼熟,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可她从不信鬼神一说,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为。
“今日之事都不准外传,对外就说穗王受了风寒,体虚导致出现幻觉。”
盛求瑾窝在她身边,忽然晕了过去。
“传太医!”
林太医刚从赵太妃那回来,又跟随好几个太医一同被叫到常月殿,号脉过后,他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盛长鸢示意周围的人退下:“林太医,可是有什么不能言说之处?”
“长公主,穗王殿下怕是中了蛊毒。”
又是蛊毒!
“此蛊名为伴生蛊,极其精妙狡猾,进入人体时犹如种子深埋,前几年不见端倪,等到它破除而出后,就像孩童般活泼,吞噬活人精气,使其变得精神不受控制,常常出现幻觉。”
林太医面色沉重。
“等到它继续发展,彻底成熟时,人们就再也无法察觉它的存在,它会使人变得四肢瘫痪、精神痴呆,在折磨与痛苦中离世。”
盛长鸢坐在位置上,再抬眼时,眼中肃杀一片。
想不到这皇宫里,竟然有人能给皇帝和王爷下毒。
“穗王体内的毒可是能解?”
现在已经没有百毒丸了,药王谷世代隐居,外人压根不知道他们住在那,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弄到新的药丸。
“穗王殿下体内的蛊刚刚萌芽,加之最近气候变化,他身体虚弱,蛊毒伺机而为,这才会频频看见不存在之物,萌芽不难对付,按时服用汤药,穗王不日便可痊愈。”
那她就放心了。
她急切伸出手臂:“林太医,快给本宫把把脉,看看本宫有没有事。”
可别她也中毒了。
林太医把脉后笑了笑:“长公主,您身体康健,脉象如牛,臣推测您应当没有中毒。”
“本宫有一事不明,这种蛊毒能不能传染,有没有可能,穗王所中的蛊是被人传染的。”
“回公主,伴生蛊只有在幼虫时种下才能在人体中存活。”
盛长鸢立刻察觉到下毒的人必定有夺权的心。
可若是皇帝和穗王都死了,谁获利最大呢?
先帝膝下七子四女,个个尚在人世,大家看起来都算是安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判断出谁的嫌疑最大。
该死的弹幕,平时叽叽喳喳的,这会儿又不见踪影了,发弹幕的人只能看到部分情节,且多是关于主角的。
像他们这种反派间发生的事,除了必要情节外,多半不被看官瞧见。
“这种蛊大概多少年才能成熟?”
“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几年,身体越是强壮则发病越晚,不过最多也就十五年,伴生蛊一旦成熟,无人能查,且几乎无药可救。”
盛长鸢手里的茶杯捏紧了些,好一个下毒之人,竟然在盛凌谙还是孩童时便给他下了蛊!
怪不得他向来防备也中了招,在年幼时就被下蛊,这叫他如何招架?
这也太歹毒了!
太医走后,盛长鸢坐在床榻前,身侧是熟睡的盛求瑾,他小小的脸上皱成一团,全然不像平日里那样活泼。
宫女夏荷从盛求瑾居住的长阳宫赶了回来。
“公主,长阳宫一切正常,那些个伺候的人奴婢也挨个盘问过,不见任何不寻常之处,或许是小王爷中毒的缘故,出现幻觉很正常。”
毕竟林太医也说了,这蛊毒能致幻。
若是没有盛凌谙中毒一事,盛长鸢或许也会这么想。
她指尖落在盛求瑾所作的画像上:“既是幻觉,那就不该次次都是此女子,穗王出现的幻觉中只有她,其中定有缘由。”
“公主您是说这女子就是下蛊之人,可这女子到底是谁呢?”
夏荷性子急,不明白她们的意思,但看她们的神色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公主,奴婢这就去彻查这画像之人是谁,找到便宰了她!”
“别冲动,不要打草惊虫。”
藏在暗处的狗,自然要拿包子来慢慢引诱。
翌日一早,盛长鸢给盛求瑾喂了药,天朗气清,她如往常一样去湖心游玩。
她嗑着瓜子,看弹幕讲述沈辽三人的惨状。
沈辽以及叶兰娇叶瑾下面全部重伤,痛得日夜叫唤,别说吃饭,三个人连吃药都觉得煎熬。
沈老将军虽没有将沈辽从族谱除名,但对他彻底失望,已经几日不见他,外面言语肆意,短短几日,沈辽变得形容枯槁。
盛长鸢拍手叫好,渣男渣女就该落得这种下场!
夏荷揪着一个瘦弱的太监过来。
“长公主,奴婢看到这太监鬼鬼祟祟从太医院方向来,他怀里还藏着药材,见到我就躲,一看就是偷来的!”
那太监匍匐在地上,抬头见到盛长鸢后瑟瑟发抖,整个身子抖成了筛子。
宫里人多,各宫殿的管理难免出问题,手脚不干净的大有人在,不过这小太监胆子着实大,光天化日就敢偷东西。
盛长鸢丢了瓜子,目光落到那太监身上:“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为何身子如此消瘦?”
那太监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会问这个,顿时红了眼眶:“禀长公主,奴才是寿华宫的太监小宇子,平日里主要做些粗活。”
寿华宫内赵太妃位份最高,盛长鸢对这位太妃的印象不多,还是年幼的时候跟她有过交集,但她在宫里风评不错,对底下的人一向宽厚。
“最近寿华宫可是遇到难处了?”
小宇子愣了一瞬,头磕在地上,不敢答话。
“但说无妨,本宫近日无事,倒是闲得想找点事情做做。”
小宇子犹豫了片刻,这才颤颤巍巍地磕头:“长公主,赵太妃她……她生了病,太医问诊后开了药方,可……可迟迟不见人送药来。”
“她病得糊涂了,昨夜里稀里糊涂说梦话,梦见先皇,求先皇带她走,奴才担心她这样下去不行,这才斗胆去偷药,求长公主恕罪!”
“既是林太医开的药方,何至于太医院不肯给药?”
“长公主有所不知,太医院给了药,但药被人……被人劫走了,并没有送到太妃手里。”
先帝驾崩后,留有诏书不让殉葬或出家,大多妃嫔都跟随封王的皇子去了封地,只有几位无所出的妃嫔仍旧住在宫里,但赵太妃是个例外。
她膝下的六皇子体弱多病,一直在皇城修养,她也就跟随众多太妃住在寿华宫,说是住在一起有个照应。
“你且起身,随带本宫去一趟寿华宫。”
寿华宫地处偏远,抵达时已日上高头,远远地就听见东西砸地的声音。
“静安公主,求您放过赵太妃吧,太妃她病得很重,可不能再被折腾了!”
“你这狗奴才好生不会说话,本宫好心好意给赵太妃送来吃食,关心她的身体,你竟然无端揣测本宫用意,是不是赵太妃平日里对你们管教不严,让你忘记谁是主子了?”
小宇子听到动静,顾不得盛长鸢在场,慌里慌张地跑了进去。
屋里乱糟糟一片,静安公主的宫人押着赵太妃,手里端着一碗羹汤正准备喂下去。
小宇子扑通跪在地上:“公主不可啊!赵太妃染了风寒,太医说不能吃凉食,这乌梅蚬肉着实不能食用,您放过太妃吧。”
“你说不能吃就不能吃?”
盛静安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区区狗奴才也敢管本公主,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打!”
“住手!”
赵太妃无力地瘫坐着,唇色苍白:“静安你太过分了,我好歹是先帝的妃嫔,你怎么敢……”
盛静安噗嗤笑出来:“不过区区嫔妃罢了,本宫的母后可是当今太后,本宫让你吃你就吃,愣着干什么,给本宫灌给她吃!”
“住手!”
盛长鸢迈步进去,视线落到盛静安身上。
盛静安穿得尤为华丽,从头到脚的珠宝价值连城,和周围破旧的设施格格不入。
盛长鸢目光扫过她,带着冷意:“本宫怎么不知道,这宫里竟然是静安你在做主?”
盛长鸢身为当朝唯一的长公主,有精兵有封地,地位与封王无异,按照当朝礼法,在场的都要对她行礼。
而盛静安只是站在原地,不屑地嗤笑:“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沈辽不要你了,你有气没地儿撒,跑本宫这来撒野来了?”
在这宫里论起骄纵跋扈,盛长鸢若是第一,那盛静安必须排在第二。
她是当今太后之女。
盛凌谙的母亲——先皇后体弱多病,许是怕自己死后盛凌谙无助力,她死前留下一纸凤诏,希望先皇能册封表妹容妃为后,同时把盛凌谙也交给了她。
随着容妃身份改变,盛静安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在宫中行事作风越发放肆。
盛长鸢目光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脖子:“嘴巴这么臭,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盛静安摸着脖颈,眼珠子死死瞪着她:“你不提还好,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这两人从小就相互看不惯,逮着机会就恨不得揍死对方。
几年前,盛凌谙还是太子时得了一张书案,美玉造就,精美无比。
盛静安想着生母与他母后是表姐妹,关系要好,她便想借着这个身份去要,盛凌谙却没给。
结果那书案转头就出现在盛长鸢殿里。
盛静安气不过,一怒之下跟盛长鸢打了起来,盛长鸢也是个狠人,那时候力气小打不过她,眼见要吃亏,她一口咬住了她后脖颈。
任凭两家的宫人怎么拉拽,她就是死死咬住了不松口!
盛静安当时哭着求饶,就差给她跪下了,事后用了最好的药,还是留下了终身的疤。
偏偏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盛静安提起这件事就怒火中烧:“你个阴险狡诈的贱人!怪不得沈辽抛弃你,就你这样的,怕是脱光了躺在他床上,他都不要你!”
“你还想跟叶兰娇争呢,她比你温柔善良多了,别以为本宫不知道,就是你害得他们出不了门,沈家世代忠良,你未免也太恶毒了!”
呜呜哭死,女二还不认识女主就帮着她说话,闺蜜情无敌了,好想快进到她俩相互帮助的那天。
盛静安虽然骄纵,可她真的是叶兰娇最坚实的拥护者,要是没有她的帮助,叶兰娇会被男主身边的人害得很惨,最后兵临城下,还是盛静安给大军开的门呢!
哈哈,别看盛长鸢现在嚣张,她五马分尸那天,还是盛静安亲自行刑呢。
怪不得久违的弹幕又出现了,原来这也是主角团的人。
“真是什么狗都能上桌。”
“你说什么?”
盛静安愤怒地冲过来:“盛长鸢,本宫劝你趁早滚回你的常月殿去,少在这碍眼,不然本宫连你一块儿收拾。”
啪。
“舒服多了。”
“你敢打本宫!”
盛静安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母后都没打过本宫,你竟然……”
“打的就是你!”
什么狗屁主角团,盛静安这种人都能成为主角,还敢让她五马分尸,真是倒反天罡!
盛长鸢又狠狠甩了几巴掌:“打你都是轻的!”
她可是女配,她不恶毒谁恶毒?
什么狗屁主角团,弄死一个算一个,全都弄死了,她自然就成主角了。
角色,是抢来的!
盛静安被打懵了圈,两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渗出了血,跌跌撞撞地扶着圆柱站稳:“你……盛长鸢,本宫不会放过你,你给本宫等着!”
“本宫的母后可是太后,势必要让你脱层皮!”
“看来还是欠收拾。”盛长鸢温柔地抚了抚流苏:“春兰,带赵太妃回去歇息,其余人一并退下,本宫和静安公主有要事处理。”
“你想干什么!”
盛静安拽住自己的宫人:“不准走,都不准走!”
常月殿的其他宫人见状连忙将盛静安的宫人拽走,夏荷力大无穷,直接端起赵太妃所坐的椅子将她抬回房。
春兰连忙将盛静安推回去:“静安公主,奴婢们就不打扰两位公主议事了。”
门被砰一声关上。
屋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来几声惨叫。
寿安宫一众妃嫔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春兰甜甜一笑:“诸位主子见笑了,两位公主就喜欢玩闹。”
一炷香过后,盛长鸢出来了,衣角微脏。
她身后的发丝凌乱的女人抓住门槛,鼻青脸肿地抬头,双手全是血。
盛长鸢砰一声将门关上。
“瞧本宫这记性,竟然都忘了来作甚来了。”
她盈盈一笑,吩咐宫人将东西拿进来:“诸位都是伺候过先皇的人,按照民间的习俗,都算是本宫的长辈。”
“本宫浅带了些礼物,希望各位能喜欢。”
盛长鸢出手阔绰,院子里很快摆满了各种吃食和炭火等必须的物品。
她是先皇后身边长大的公主,太妃们自然都知晓她,如今见到她带来礼物时,擦泪的擦泪,脸红的脸红。
当年后宫争斗严重,这些人没少给她使绊子,现在居然还得了她的恩赏。
现在想来,得亏没把她得罪狠了,不然挨揍了可就是她们了。
一位嫔妃带头,对盛长鸢纷纷表示感谢。
“不必多礼,本宫只是依照礼法办事。”
说到赵太妃的药被劫一事,有嫔妃斗起胆子,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长公主,只要是送往寿华宫的东西,无论是银两还是炭火,都会被克扣一二,有时候甚至衣料都是次品,就连这宫里的奴才出去都会被欺负。”
“去年送来的黑炭看起来品相不错,实则根本点不燃,近日里气候变凉,赵太妃取不了暖这才得了风寒。”
“我等生了病倒是能领到药,但赵太妃……”
后方传来动静,盛静安的宫人将她搀扶着出来,一行人走出寿安宫的门。
盛长鸢:“那依诸位看,是谁在背后主使?”
“这……”
毕竟是经历过宫斗的人,这种下定论的事没有人敢张口。
盛长鸢明白了,摆手让她们回去,妃嫔们各自领了东西,回了自己的小屋。
盛长鸢则去了主屋。
赵太妃病得不轻,唇色苍白,偏偏一张脸烧得红红的,见到盛长鸢后准备起来。
“赵太妃不必多礼。”
夏荷将她搀扶着重新躺下。
“长公主,今日真得多谢你了。”赵太妃咳嗽几声,捂着心口大喘气:“如果不是长公主,我今日怕是命不久矣。”
盛长鸢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看过去。
“赵太妃言重了。你命这小太监引本宫前来,可不就是想让本宫替你出一口恶气?怎么样,本宫的表现你还算满意?”
闻言,小宇子已经扑通一声跪下。
赵太妃的脸变得更白了,咳嗽了几声,神情颇有些尴尬。
“你怎么知道的。”
“并不难猜。”
什么太监能胆大到敢大白天去太医院偷东西。
且刚好从她游玩的地方经过,刚好被她的贴身宫女抓住,来到寿安宫时刚好撞见盛静安欺负人的一幕。
何况那太监偷的根本不是治疗风寒的药物,只是胡乱抓了些药草罢了。
“既然如此,长公主为何要帮我?”
盛长鸢可从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并且她一向讨厌被人欺骗。
“本宫的确没什么好心肠,但本宫也没有欠着人的习惯,这次,就当本宫还你当年的恩情。”
年幼的时候她曾落水过,那地方偏僻,周遭没有一个人,当时的赵太妃只是个位份很矮的妃嫔,听到呼声后跳下水将她救了起来。
因着这份恩情,她明知这是个套也来了。
赵太妃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件事记在心里这么久。
当时她不过是随手而为,根本没想过能得到回报,且就算没有她,很快也会有其他人来救她。
赵太妃眼眶逐渐红了下来。
“自住进这寿安宫,到如今已快四年了,静安找过我不少麻烦,轻则言语奚落,重则克扣吃食,以前想着忍忍也就算了,苟延残喘便可。”
一段话下来,赵太妃累得大喘气。
“可近日来我风寒逐渐严重,静安连药物都扣下了,我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不忍心留六王爷孤苦一人,我知道你和静安自小便不对付,所以便想了这个办法引你前来。”
但是她一句报恩,倒是让她觉得羞愧无比。
盛长鸢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去取药,这会儿药童将赵太妃的药端来。
小宇子得了准许,起身给她喂药。
盛长鸢环视着屋内,盛凌谙对前朝这些妃嫔不算苛刻,但这里却处处透露着陈旧破烂,隐约能闻见木头腐烂的味道,甚至赵太妃盖的被子还有补丁。
这传出去不得给盛凌谙安个不贤的罪名?
“静安向来睚眦必报,今日就算本宫教训了她,来日她也必定将这份怨气撒在你身上,到时候你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或许会因此连累到悉王,他往后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赵太妃喝完了药,丝绢按住唇缓和了会儿,这才慢慢仰靠着床柱。
“他身子骨不好,我不指望他能成大事,他亦无心朝野。只是他自幼依赖母亲,我不能死,得让他知道这世界上有人念着他。”
赵太妃这份爱子的心倒是在这宫里罕见。
夏荷心直口快,问道:“太妃娘娘,既然你在这宫里受苦,何不搬出去跟悉王爷一起住?不管外界如何,你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便可,也比在这宫里受苦的强。”
她想得简单,哪里知道赵太妃犹豫的理由是什么。
赵太妃咳嗽几声,眼中含泪:“可我膝下还有个康健四王爷,都是膝下的孩儿,谁都不能拖累。”
自古天子多疑心,封王和其生母本就是一体,若是双双去往封地还好,倘若母妃留在皇城,只怕是会让人误会是内外勾结。
她为了六王爷留在皇城,那就只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否则容易给四王爷招惹是非。
夏荷仿佛懂了,又仿佛没懂。
“太妃的意思是想让本宫出面控制局面?”
赵太妃笑了笑,虚弱地摇头:“有长公主今日的作为已经足够,静安短时间内没法找这边的麻烦,已经很感激了。”
“那往后呢?”
“长公主有所不知,前段时间悉王寻得位世外名医,能彻底治好他,悉王个把月就能康复,到时,我便带着他去投奔他哥哥,关起门过清心日子。”
只是在这之前,她不能死在静安公主手上。
“只是……”
她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看似嚣张的公主身上,有些不忍:“经此一事,你跟静安的怨气便更深了,是我对不住你。”
她着实没想到盛长鸢那么狠,竟然为了她,把盛静安直接打成那样。
太后向来护犊子,她以后怕是要被盯上了。
太后向来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情,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怕不是她的对手。
盛长鸢压根不在乎:“正巧本宫近日来心情不错,那对母女要是找麻烦,就当解闷了。”
寿安宫住的上代嫔妃不少。
盛长鸢吩咐道:“即日起,寿安宫的用度由本宫亲自负责,若是谁再行克扣,本宫决不轻饶!”
这话一出,惹得不少妃嫔纷纷跪地道谢。
她们没有子嗣,当年的帝后感情深厚,他死后未安排殉葬,她们也就成了这宫里被人遗忘的人群。
想不到长公主会做到这个地步。
“长公主,我等没有报答您的地方,希望来生做牛做马效劳您!”
出了寿安宫,夏荷跟春兰两人跟在盛长鸢身后。
她们不理解赵太妃的行为。
“这赵太妃样貌虽丑,但人很好,先皇在世的时候她便深受各宫喜爱,先皇还夸她蕙质兰心,可现下她既然知道自己住在寿安宫会给大伙儿招惹麻烦,她为何不肯自己单独住个宫殿呢?”
春兰:“就是,这赵太妃膝下可是有两位皇子的,就算不出宫住,问陛下要个宫殿住总可以吧,也免得连累他人。”
盛长鸢轻嗤一声,回头望向寿安宫的大门。
“或许这赵太妃,有什么咱们不能知晓的秘密吧。”
夏荷不解地问:“长公主,刚才奴婢就想说了,这寿安宫是个麻烦,您何必惹火上身呢,何必亲自负责寿安宫的用度,直接通知内务府好生对待就行了。”
太后可不是吃素的,今日长公主伤了静安公主,日后指不定怎么发难。
如今把这烂摊子接过来,往后更是麻烦。
一向温和的春兰也点点头:“公主,奴婢也觉得此事非比寻常。”
“要不咱们找陛下,让他出面重新找个人负责?”
她们是盛长鸢从小就带在身边的贴身宫女,一起相处近十年,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
弹幕还说过,这两人在原著里为了她不惜送命。
盛长鸢伸手摘了朵花,搁在鼻边嗅了嗅。
“你俩难道不觉得,寿安宫这位太妃有些面熟吗?”
“赵太妃进宫三十多年了,跟各宫关系都很好,即便是当年斗得最狠的两位都很喜欢她呢,面熟很正常。”
“这便有趣了。可本宫怎么觉得,这赵太妃跟穗王画像上的女子长得很像。”
夏荷和春兰顿时张大嘴巴。
“不可能吧,赵太妃她脸上有疤,可画像上的女子美艳极了。”
“本宫问你们,谁见过赵太妃毁容前的模样?”
盛长鸢见过,那日赵太妃跳入水中救她,她当时快淹死了,手下意识地攀到她脸上,竟活生生将她脸上的伤疤抓了下来。
原来赵太妃压根没有毁容!
她当时预感到不对,深知自己不能表露出惊讶,连忙闭眼睛装死,上岸后,赵太妃甚至试探过她是不是真的昏迷。
这也是她明知赵太妃的恩情,却不敢跟她走太久的缘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