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如初。
清晨的光线斜射进来一部分,镜框那黯淡的铜色吸收着光线,镜面则反射出窗外的灰蒙与对面楼房的轮廓,平静得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我的噩梦。
但那绝不是梦。
镜框边缘幽蓝光芒熄灭后残留的视觉印记,那诡异倒影咧开的笑容,还有那一下下冰冷的叩击声,都太过真实。
我强压下翻涌的恐惧和恶心,目光快速扫过四周。
墙角堆着搬家时剩下的几个大号黑色垃圾袋。
就用这个!
我几乎是踮着脚尖挪过去,动作僵硬地抽出其中一个袋子,哗啦一声抖开。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走到餐桌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清晰的镜面,双手颤抖着,试图抓住那冰冷的青铜底座,把它塞进黑袋子里。
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凉粗粝的铜质,一种异样的粘稠感突然从指尖传来。
不是冰冷的金属感,而是一种……微温的、带着湿滑感的粘腻。
像刚刚凝固不久的血。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住。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口。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低头看去,指尖沾上了一抹极其黯淡的、近乎黑褐色的污迹。
凑近鼻子,一股极其微弱、但绝对无法错辨的、铁锈般的腥气钻了进来。
是血!
新鲜的、还带着体温的血!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昨夜那“哒…哒”的叩击声在脑海里疯狂回响——是它在敲?
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它旁边敲?
昨晚……在这客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好奇心撕扯着我。
这面镜子,这面诡异的、染血的镜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颤抖着,将沾着污血的手指在裤子上拼命擦拭着,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死死盯向了那镜框厚重的背面。
之前它立在桌上,背面紧贴着墙。
现在被我挪动了一点,背面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那上面,除了同样繁复的古旧纹路,靠近底座的位置,赫然刻着字!
不是机刻的商标或者产品编号。
是极其古老、笔画艰涩繁复的繁体小篆。
每一个笔画都深刻入铜胎,带着一种岁月侵蚀的冷硬感,在阴影里透出令人心悸的意味:“**獻祭鮮血,換取容顏**”八个字,像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