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再做个一退再退的鹌鹑,答应下来,“好啊。”
“疼吗?”
“什么?”
沈庭言非常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手背上有针孔扎过的痕迹,已经开始发青了。
或许是在食物的安抚下,她情绪稳定多了,面对沈庭言的关心也能安然接受,
“疼,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扎针。”
沈庭言眼神一顿,
“……送你过来的时候是做噩梦了吗?”
“啊,好像是做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温娇娇想起自己又做起了那个梦……
她似乎被关在一个很黑很黑的屋子里,空气里有种发霉的味道,还有好多人打牌的动静,脏话夹杂着笑骂。
而且被关起来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好几个,他们都害怕的哭泣,可是有一个人锁在角落里,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哭……
每次梦醒,温娇娇发现自己的枕头都湿了大半。
可她回忆起小时候,完全想不起有任何跟梦境相关的记忆,所以就当做是一场噩梦了。
温娇娇抬眼,“我有没有说梦话?”
“说了。”
“啊,什么呀?”
温娇娇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
沈庭言,“你在叫……小哥哥。”
温娇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做梦的时候说出这么羞耻的称呼,弱弱地说了一句,
“能不能假装没听到。”
“好。”
她无奈。
自己似乎经常会在沈庭言这里留下点什么黑历史。
这时,沈庭言来电话。
他直接接通。
“……我知道了,让他过来吧。”
“娇娇,公司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今天已经耽误了他很多时间,温娇娇非常感谢他细心的照顾,怎么还敢要求更多。
沈庭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跨步离开。
空气好像一下子凝固下来。
温娇娇靠在枕头上,头侧着看向窗外,夜色正浓,她却一点睡意没有。
回复完工作群的问题后,她吃了点药,才沉沉入睡。
梦里那个从来没有看清过面庞的小哥哥,似乎有一双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
没由来的……
给温娇娇很熟悉的感觉。
翌日。
精气神回归。
温娇娇和卫安说一声,准备出院。也是沈庭言太过紧张,为她准备了单人病房,提前付清所有费用,她更歉疚了。
走下楼,温娇娇停下脚步,听到了熟人的声音。
她看过去。
产科门口,温棠笑容恬淡地抚摸着自己肚子,手里拿着检查单子。
温娇娇的脚步不自觉停下来。
他们也就一段时间没见,温棠竟然怀孕了?
“靳臣,我就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相信……”
裴靳臣戴着一顶鸭舌帽,口罩严严实实,温娇娇勉强从他的身形辨认出来。
他拿过单子,看了很久,
“啧。”
“我有了你们裴家的孩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温棠想要拉裴靳臣的手,却被他躲开,脸上的神色一下子淡下来,
“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
“温棠!”裴靳臣低声吼着,“不要任性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凭什么不能要,这是我们的孩子,你忍心不要你的孩子吗?”
温棠说着,已泪流满面,
“我知道你家看不上我,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坚持不要孩子,那我也不活了!”
他们争执的声音不算小,已经有不少人看过去。
裴靳臣不想再招惹出风波,把温棠拉到角落。
温娇娇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远远地拍了两人的照片,发给许欢。
许欢回复得很快。
许:图片跨火盆,怎么一大早遇到这两个晦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