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这些天几乎住在了医院。
明明公司里堆着成山的文件,他却执意把办公桌搬到我病房里,连开会都改成了视频。
夜里就蜷在那张窄小的陪护床上,我稍一翻身他就会立刻惊醒。
“公司那边你先回去处理吧,这里有护工和护士照顾我就够了。”
我第三次劝他回去时,他直接把我搂进怀里,单手敲着键盘。
“别动,这份标书马上好。”
屏幕上赫然是江氏集团的竞标资料。
我这才注意到,他最近经手的项目都在刻意针对江氏。
“江凛之前提过,说你们是死对头,他之前得罪过你吗?”
纪淮冷笑一声,“他在我找到你之前,就先把你骗到手了,我能轻易放过他吗?”
“可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疑惑道。
他突然眯起眼睛,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脸颊,猝不及防地拉近距离。
带着危险的醋意:“你以前眼里除了江凛,还能看到谁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谁料下一秒,江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还没等我反应,纪淮已经按下了接听键。
“昭昭,你闹够了吗?
这都多久了,明天我爸六十大寿,别耍性子,不许迟到。”
江凛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耐。
我还没开口,纪淮替我说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另一边,江凛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眉头紧锁。
刚才那个男声是谁?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他立刻重拨,却在接通的一瞬间又被挂断。
再打,再挂。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电话彻底关机。
他看着一次又一次被挂断的电话,胸口莫名涌上一股躁意。
她居然敢不接他电话?
还让别的男人替她回答?
纪淮握着我的手机,他抬眸,眼底暗沉:“你真的打算去?”
我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江父寿宴当天。
江凛站在宴会厅门口左顾右盼,连招待宾客都显得心不在焉。
一直到江父催促入席,他这才问了一句:“昭昭,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江凛抿了抿唇,强作镇定:“可能路上耽搁了,应该马上到。”
两个小时后,寿宴已近尾声,我依然没有出现。
江凛内心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
他走到角落,拿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一直无人接听。
此时,一名快递员手捧礼盒走进大厅:“江先生,这是许昭小姐送给您的礼物。”
江父笑容满面地拆开,里面是一尊上等的和田玉貔貅,正是他心仪已久的款式。
他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儿媳妇懂他心意。
可下一秒,笑容骤然僵住。
礼盒底部,静静躺着那枚碧绿的玉镯。
那是我和江凛订婚时,江母亲手为我戴上的。
退还玉镯,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江凛脸色瞬间阴沉,周遭空气仿佛冻结。
他死死盯着那枚镯子,指节捏得发白。
她怎么敢?!
宾客们窃窃私语。
旁边的父亲和母亲面子挂不住,强撑着笑脸打圆场:“这...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等回去问问昭昭。”
许绯突然笑盈盈地插话,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哪有什么误会呀?
玉镯退还,婚约作废。”
“江凛哥哥,姐姐她退婚了。”
而江凛站在原地,心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