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拍了拍我的肩膀:“老陈是吧?
正当防卫,保护妇孺,没毛病。
下手是重了点,但情况紧急,情有可原。
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回头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救护车带走了那个还在哼哼唧唧的施暴者和需要检查的小宇。
林晚坚持要跟着去医院。
警察带着她离开时,她在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恐惧、疲惫、感激,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悲哀。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对我点了点头。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看口型,像是“谢谢”。
然后,她就抱着小宇留下的外套(孩子被抱上救护车了),跟在警察身后,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步走下了昏暗的楼梯。
单薄的背影在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那么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
楼道里终于恢复了死寂。
邻居们探头探脑,窃窃私语。
我扶着墙,慢慢走回自己家。
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
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只剩下骨头缝里透出的酸痛和后怕。
刚才搏命时的狠劲和肾上腺素褪去后,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疲惫。
客厅里一片狼藉,烟灰缸打翻了,烟头滚了一地。
电视还开着,午夜新闻主持人平板无波的声音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我坐在地上,不想动,也动不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畜生疯狂的眼神,一会儿是小宇惊恐煞白的小脸,一会儿又跳到林晚手腕上那道刺目的紫痕和她抱着孩子离去时那绝望又悲哀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半小时。
门外传来了极轻、极迟疑的敲门声。
笃…笃笃…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时候?
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后背的剧痛,挪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站着林晚。
她回来了?
这么快?
她的样子比刚才更糟。
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干裂起皮。
额头上肿起的包更明显了,青紫得吓人,嘴角凝固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发黑。
头发胡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