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画匣的千钧一发之际!
我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爆炸冲击波袭来的瞬间,我早已借着甲板倾斜的力道,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猛地向后倒去!
但在倒下的同时,我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将怀中那个沉甸甸的画匣——那里面装着修复完美的《荆棘鸟》,装着画框暗格里父亲的血书和芯片——狠狠地、决绝地朝着周砚白扑来的方向推了过去!
画匣带着巨大的惯性,精准无比地撞入了周砚白因扑抢而张开的双臂之中!
他下意识地收拢手臂,紧紧抱住了画匣。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一个趔趄,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画匣,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庆幸,随即是滔天的怒火和惊疑!
而我,在将画匣推出去的瞬间,身体已经重重摔倒在剧烈颠簸的甲板上。
巨大的震动让我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但我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挣扎着抬起头。
隔着因爆炸而弥漫开来的、呛人的硝烟和灼热的气浪,隔着脚下不断倾斜、发出呻吟的甲板,我看向几米外那个死死抱着画匣、如同抱着救命稻草的男人。
他的西装被气浪撕开了口子,脸上沾着灰烬,头发凌乱,鹰隼般的眼中此刻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骇浪,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
维港的霓虹穿透浓烟,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远处,尖锐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整艘摇摇欲坠的“幽影号”包围!
红蓝闪烁的警灯光芒穿透烟尘,冷酷地切割着混乱的夜空。
我对着那个抱着画匣、如同困兽般的男人,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用尽所有力气、冰冷刺骨、却又带着极致嘲讽和快意的笑容。
“周少……”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爆炸的余响和逼近的警笛,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片,狠狠掷向他,“这份新婚贺礼——”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笑意更深,也更冷。
“够你父子在牢里……相认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一蹬倾斜的甲板,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朝着冰冷翻涌的维多利亚港,纵身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