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流。
车载音响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
林哲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看起来轻松惬意。
“今天天气真不错。”
他闲聊般开口,目光直视前方,“适合打球,也适合……解决一些拖得太久的事情。”
我侧过头,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温润的轮廓。
这张脸,我曾无比熟悉,此刻却陌生得像来自地狱。
我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眼底却结着万年寒冰:“是啊,拖得太久了。
今天,是该有个了断了。”
我的笑容大概太过诡异,林哲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节微微泛白。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又迅速收回,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
他的紧张像一根绷紧的弦,清晰地传递过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后视镜。
镜面里,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头沉默而危险的野兽,稳稳地咬在我们后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驾驶者的脸,但那车身的轮廓,那引擎盖线条,我认得。
陆沉。
他果然来了。
如约而至,像一个尽职的“保镖”,更像一个……等待收割的猎人。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一下,又一下。
我慢慢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摩挲着手包内侧那个冰冷的金属小盒。
强磁干扰器。
它的存在,像一枚定心丸。
车子驶向城南高尔夫俱乐部,必经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十字路口——前世吞噬了我和林哲生命的巨大漩涡中心。
距离在无声地缩短。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前方的交通灯,由黄转红。
林哲稳稳地踩下刹车,迈巴赫在停止线前停下。
路口空旷,只有零星几辆车在等待。
巨大的卡车,像移动的山峦,安静地停在横向车道的红灯前,离我们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庞然大物般蛰伏着。
时间,仿佛被粘稠的胶水凝滞了。
每一秒都被拉长、扭曲。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只等那一声号令。
红灯的倒计时数字,在灯箱上无声地跳动。
10……9……8……后视镜里,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也停了下来,隔着两辆车的距离。
陆沉就在里面。
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