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货物被劫,追了三里地却遇到个“书生”。
那是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头回遇到有男人能把“狼狈”二字演绎成“天仙落难”的。
1“镖头小心!”
我侧身一闪,一支淬毒暗箭擦着脸颊飞过,钉入身后树干时发出“哆”的一声。
青峰山的密林里,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把我们振远镖局的队伍围得跟端午粽子似的。
“护镖!”
我长刀出鞘,寒光闪过,最前面两个敌人裤腰带齐刷刷断开,裤子落地时那表情活像被雷劈了的蛤蟆。
这批送往江南的货物神秘得很,老爹接单时对方银子给得爽快,却死活不肯说里头装的是什么,只含糊说是“贵重药材”。
现在看着满地淬毒的暗器,我琢磨着该不会是哪个王爷的私房钱吧?
“小程,左边!”
我朝副手喊完,自己来了个鹞子翻身,刀锋划出的银弧直接把第三个敌人的发髻削成了地中海。
正打得热闹,林中突然“咻……”地蹿起一道烟花,紧接着“噗噗噗”冒出浓烟。
我赶紧屏息,还是吸进去两口,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敌人突然长出了三个脑袋。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几个黑影扛着我们的檀木箱溜得比兔子还快。
等我被凉水泼醒,货物早就跟私奔的小媳妇似的没影了。
“追!”
我咬着后槽牙下令,留下两人照顾躺尸的同伴,带着其余人沿着车辙追去。
追出三里地,前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
我们蹑手蹑脚靠近,只见五个山匪正围着一个白衣公子,那场面活像五只癞蛤蟆围着块白玉糕。
公子背靠古树,拿着把折扇左支右绌。
月白衣裳染了血,可那张脸……好家伙!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头回见着能把“狼狈”二字演绎成“天仙落难”的。
“住手!”
我一声暴喝冲出去,山匪见我们人多,“嗷”地一嗓子作鸟兽散。
正要追,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回头一看,那位白玉糕公子已经瘫坐在地,袖口渗出的血把青草都染红了。
“伤哪儿了?”
我蹲下一把扯开他袖子。
他抬起苍白的脸,睫毛颤得跟受惊的蝴蝶似的:“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沈清风。”
说完还虚弱地咳嗽两声,咳完居然不忘整理散乱的鬓发。
我盯着他手腕上那道浅浅的伤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