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起一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抓起玄关上的钥匙。
“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
老周被我的动静彻底惊醒,从卧室追出来,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煞白的脸和眼中骇人的怒火。
“去找你儿子!”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问问他,找了个什么‘宝贝’!”
“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吵吵嚷嚷的……” 老周一脸懵。
“问你的好儿子去!”
我没时间解释,或者说,那番污言秽语我根本说不出口!
拉开门,外面冰凉的夜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我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漆黑的雨夜里。
雨不大,冰冷的雨丝密集地打在脸上、脖子上,瞬间就濡湿了头发和薄薄的外套。
我甚至忘了去推停在楼下的电瓶车,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周泽的公寓!
现在!
立刻!
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我要亲耳听听他还能怎么狡辩!
愤怒像一头狂暴的野兽,在我身体里左冲右突,驱赶着我所有的疲惫和寒意。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滑的人行道上奔跑,拖鞋几次差点甩掉。
路灯昏黄的光线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圈,映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却浇不灭心口那把熊熊燃烧的烈火。
手腕上的金镯子随着跑动一下下磕碰着我的腕骨,那沉甸甸的触感,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提醒我刚刚遭受的奇耻大辱!
不知跑了多久,肺里火烧火燎,双腿像灌了铅。
终于,那栋熟悉的、外墙有些斑驳的公寓楼出现在视线里。
我冲进单元门,潮湿的水汽混着楼道里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扶着冰冷的楼梯扶手,一步两级地往上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冲到周泽那扇贴着褪色福字的防盗门前,我停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脚边积了一小滩水渍。
隔着门板,我似乎能听到里面隐约的争执声,那个尖利的女声拔得老高,周泽的声音则显得低弱而急切。
“你妈就是个老疯子!
她敢挂我电话?
她敢骂我?!
周泽我告诉你!
这事没完!
我的镯子必须拿回来!
不然我跟你没完!”
“瑶瑶你小声点!
邻居都听见了!
我……我会想办法……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你妈那个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