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重的哭腔,却更加恶毒,“周泽亲口跟我说的!
他就是为了哄你这个老不死的开心,才骗你说送你的!
他答应我只是借给你戴几天就还我!
那是我的!
我的!
你赶紧给我拿回来!
现在!
立刻!
马上!
老女人,你听见没有?!
戴着我的东西,你也不嫌恶心!”
“老女人”、“不要脸”、“晦气”、“恶心”……这些淬毒的词语,像密集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我脸上、心上,砸得我头晕目眩,浑身冰凉,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手腕上那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此刻不再是暖意融融的慰藉,它像一块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生铁,死死地箍着我的手腕,又冷又硬,那冰冷的触感顺着血脉一路蔓延,冻僵了我的四肢百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周泽……”我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被最亲的人从背后捅了刀子的剧痛和滔天的愤怒,“你让周泽接电话!
让他跟我说清楚!”
“他?
他不敢接!
他心虚!”
女孩的声音充满了鄙夷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我告诉你,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是看不到我的镯子,我就去你们家闹!
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怎么偷儿子女朋友的东西!
不要脸的老……嘟——嘟——嘟——”我猛地按断了通话!
再听下去,我怕自己会隔着电话线直接吐出来,或者被那恶毒的诅咒活活气死!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感。
眼前一阵阵发黑,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煞白的脸,像鬼一样。
骗子!
都是骗子!
那个搂着我肩膀说“母难日辛苦”的儿子是假的!
那个沉甸甸代表“懂事”的金镯子是假的!
那点让我暖了一晚上的欣慰和骄傲,更是假的!
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抖着手,几乎是凭着一股本能,点开了周泽的号码,狠狠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快接!
周泽!
你给我说清楚!
响了七八声,就在我几乎要绝望地以为他不会接时,电话通了。
“妈?”
周泽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