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胡丹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向前扑抓的姿势,几秒钟。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脖颈,肆无忌惮地流淌。
怀里那个硬邦邦的文件袋,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她的胸口。
“善良是种病……无药可医的绝症……”林薇那带着笑意的、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盖过了所有的雨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从脚底板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在心脏深处凝结成一块坚硬的、散发着寒气的冰。
那冰的温度,比这倾盆的暴雨更刺骨百倍。
她慢慢地、慢慢地直起身。
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没有再看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权势和冷酷的门。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的、沾满雨水和泥污的手指。
指甲缝里,不知何时抠进了门框边缘的一点碎屑。
她抬起手,面无表情地,用牙齿,一点点,将那点肮脏的木屑咬了下来,吐在脚下浑浊的雨水里。
<然后,她转过身。
不再颤抖,不再哭泣。
那双被雨水冲刷得通红的眼睛里,所有的脆弱、哀求、痛苦,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空洞,深不见底,比这暴雨的夜还要漆黑。
那空洞深处,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疯狂地滋生、凝结、沉淀。
她抱着那个湿透的文件袋,一步一步,重新走回铺天盖地的暴雨中。
背影挺直,却透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每一步落下,都踩在过往那个名为“善良”的胡丹的尸骸上。
雨水疯狂地砸在她身上,像是在为她举行一场盛大的、冰冷的葬礼。
---三年后。
市中心,博仁医院国际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昂贵香氛混合的独特气味。
这里安静得近乎肃穆,只有医护人员轻巧的脚步声和仪器的低鸣。
走廊尽头,VIP重症监护室外。
林薇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塑,瘫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早已皱巴巴,沾着可疑的污渍。
曾经一丝不苟的精致盘发凌乱不堪,几缕油腻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那双曾经盛满高傲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