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西苑…那位。”
这个地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只激起微弱的涟漪,旋即被更深的疑惑淹没。
“漱玉宫…西苑?”
我蹙眉,脑中飞速掠过关于那片区域的零星记忆,模糊得如同隔世的尘埃,“何人?”
“先皇夫…薨逝前一年,曾有一名贴身侍君,名唤柳氏。”
萧玄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挖掘隐秘的谨慎,“柳氏出身低微,性子也极安静,入宫后并不得宠。
先皇夫仁厚,怜他孤弱,便允他居于未央宫偏殿。
后来…先皇夫薨逝后不久,柳氏便诊出有了身孕。”
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柳氏…怀孕?
皇夫薨逝前一年…那孩子若活着,如今也该有…我急速在心中推算着。
“陛下恕罪!”
萧玄的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当年柳氏有孕,正值国丧,先皇夫新丧,宫中一片混乱。
柳氏身份低微,就被排到了冷宫附近的漱玉宫,有印之事无人记挂,此事…竟被内廷疏漏,未曾上报宗正府记入玉牒!
柳氏产下一女后不久,便…郁郁而终。
那孩子…便一直留在西苑,由当年一个老宫人勉强照料着,如同…如同野草般自生自灭,至今…尚未序齿,亦无封号。”
野草般自生自灭…回忆起…那温润端方的身影,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那孩子…叫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据老宫人说,柳氏弥留之际,曾望着窗外明月,唤她…‘明月’。”
萧玄答道。
如明月皎皎…。
一个父亲在生命尽头,留给女儿最卑微也最纯粹的祝福。
“她…如何?”
问出这三个字时,我的指尖微微颤抖。
一丝渺茫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地摇曳起来。
萧玄抬起头,那双常年隐匿在阴影里的眼睛,此刻竟迸发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混杂着震惊与一种近乎敬畏的困惑:“臣…不敢妄断。
但据暗卫回报,此女性情…极为不同。”
“说!”
“她自幼长于冷宫,缺衣少食,处境艰难,却从未自怨自艾。
那老宫人年迈多病,她便早早学着照料,辨识草药,甚至…偷偷翻看被丢弃的医书。”
萧玄的语速快了些,“西苑荒废的马厩里,有一匹当年被遗弃的烈马‘惊雷’,性如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