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冰窟的新房。
沉重的房门在他身后合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红烛高燃,烛泪无声地淌下,堆积如血。
我脱力般跌坐在冰冷的床沿,大红的嫁衣衬得我的脸惨白如纸。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烛心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窗外更漏滴答永无止境的声响。
那声音缓慢而清晰,一声声,都敲打在我被碾碎的心上。
我抬手,指尖颤抖地抚上脸颊,那里一片湿冷。
我看着指尖的水痕,眼神空洞,仿佛灵魂也被那扇关上的门,隔绝在了这片冰冷的红色之外。
3婚后的日子,是浸在冰水里的钝刀子,缓慢地切割着我的生命。
偌大的宁王府,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却处处透着拒人千里的森冷。
我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像一件被遗忘的、蒙尘的摆设,被遗弃在王府最偏僻的角落——栖梧院。
这名字曾是喻珩少年时,带着几分青涩的得意为她选的,他说凤凰非梧桐不栖,这里该配我。
如今看来,只剩讽刺。
院中的梧桐叶子黄了又黄,落了又生。
我的日常,便是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父兄留下的一卷卷兵书,偶尔累了便看着窗外那棵已经枯死的桃树上光秃秃的枝桠,亦或者看着细雨打在水塘里,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王府的下人,从管家到最末等的洒扫仆役,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轻慢。
送来的饭菜常常是冷的,分例的炭火总是不够暖,请大夫更是难如登天。
偶尔一次,我趁着天气好在花园散步,却不想偶遇喻珩,他身边伴着那个身影——陆吟雪。
陆吟雪,宰相之女,喻珩心尖上那抹“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她也是京城贵女之中出名的才女。
她总是穿着素雅精致的衣裙,像一朵风姿楚楚的玉兰,依偎在喻珩身侧。
他的声音柔婉动听,带着恰到好处的女儿家的娇怯。
只是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像是淬了毒的银针,裹在温婉无害的表象之下。
我原以为只要我不去招惹,便能平安无事。
这天,喻珩带着他踏入了我的院子。
“王妃姐姐安好。”
陆吟雪盈盈下拜,姿态无可挑剔,只是还未拜下便被喻珩拦住。
“见她,你不用行礼。”
虽知道他是来刺我的,但是心脏还是不禁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