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抽气,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精心描画的脸彻底扭曲,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死死掐进了掌心,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敢置信。
小林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平静,却字字如刀:“捐赠手续将由苏音老师的律师全权办理。
苏音老师希望,这架承载过音乐梦想的钢琴,能在‘阳光之家’找到它真正的位置,为那些需要光明和快乐的孩子们,带去美好的旋律和希望。”
“不……”傅承砚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找回了一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充满了绝望的挣扎。
他猛地向前一步,似乎想冲过来抓住我,“苏音!
你不能……这不是……这不是我……”他想说“这不是我的本意”?
还是想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他的话语破碎不堪,眼神里是彻底的崩塌和溺水般的无助。
9我缓缓地转过身,终于,第一次,真正地、正面地迎上了傅承砚那双写满崩溃和哀求的眼睛。
七年的时光,七年的沉默,七年的痛楚,在这一刻凝聚成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然后,我微微侧身,靠近了小林手中的麦克风。
喉咙深处,那块沉睡了七年、被绝望和伤痛封死的坚冰,在巨大的情绪冲击和冰冷的意志驱动下,终于发出了细微的、几乎令人无法察觉的碎裂声。
一股带着铁锈味的、陌生的气流艰难地涌过干涩灼痛的声带。
我开口了。
声音是嘶哑的,低沉的,如同沙漠深处干涸了太久的地泉重新渗出第一缕浑浊的水流。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粗糙的摩擦感,如同砂砾滚过玻璃,却奇异地穿透了宴会厅里死寂的空气,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善物,”我的目光掠过那架价值连城却冰冷刺骨的深海蓝钢琴,最后定格在傅承砚那张彻底失魂落魄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冰冷的嘲讽,“该配善人。”
说完这七个字,如同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也耗尽了我对这个男人、对这场闹剧、对这不堪回首的七年最后一丝牵扯。
喉咙深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脱的轻松感,也随之弥漫开来。
我不再看任何人,不再理会身后那片死寂之后瞬间爆发的、压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