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栖沈砚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不再是白月光,她是太阳林栖沈砚川全文》,由网络作家“一点儿意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年人的世界里,最让人措手不及的不是旧爱归来,而是你以为早就放下的人,忽然在一个最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在你眼前。没有预兆,没有解释,只是那么自然地闯进来,把你好不容易重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1婚宴重逢我是在婚礼上看到他的。那是一场极尽体面的大型婚宴,五百人的宴会厅里坐得满满当当,新娘是我大学室友,新郎我不熟,只知道是她工作后认识的领导,家境优渥,人在中环有两套房。新娘穿着缎面婚纱挽着新郎的手,笑容得体得像是从婚礼样片里走出来的模板。我坐在第五桌靠近投影仪的那一侧,正低头用手机回粉丝私信,耳边是熟人打趣新郎新娘的调笑和觥筹交错的酒声。灯光晃得我有些烦,就打算出去透口气。结果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林栖。”我没转头...
《她不再是白月光,她是太阳林栖沈砚川全文》精彩片段
成年人的世界里,最让人措手不及的不是旧爱归来,而是你以为早就放下的人,忽然在一个最不该出现的场合,出现在你眼前。
没有预兆,没有解释,只是那么自然地闯进来,把你好不容易重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1 婚宴重逢我是在婚礼上看到他的。
那是一场极尽体面的大型婚宴,五百人的宴会厅里坐得满满当当,新娘是我大学室友,新郎我不熟,只知道是她工作后认识的领导,家境优渥,人在中环有两套房。
新娘穿着缎面婚纱挽着新郎的手,笑容得体得像是从婚礼样片里走出来的模板。
我坐在第五桌靠近投影仪的那一侧,正低头用手机回粉丝私信,耳边是熟人打趣新郎新娘的调笑和觥筹交错的酒声。
灯光晃得我有些烦,就打算出去透口气。
结果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林栖。”
我没转头。
这个名字已经好几年没从他嘴里说出来了,我甚至一度以为他已经忘了。
可我回头的那一刻,心跳还是失了控。
沈砚川就站在那儿,穿着深灰色西装,眉眼依旧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温柔妆容,低头轻轻替他整理袖扣,手法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是她。
当年我们之间那段关系,始终绕不过的那个人——温知秋。
我记得她的眉眼,只要她一笑,沈砚川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像是穿透岁月那样轻柔又炽热。
他们看上去般配极了。
我本想转身就走,可他叫住我了:“你一个人来的?”
我点点头,语气淡得近乎冷漠:“嗯,来看她。”
“她”指的是新娘,我说得刻意,又希望他听懂。
沈砚川似乎怔了下,然后笑了笑:“你变了。”
“你没变。”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是那么擅长在人最不设防的时候出现。”
他说:“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我沉默几秒,没答应,也没拒绝。
从宴会厅走到酒店后花园的那一段路,我们谁都没说话。
直到他停下来,看着我说:“那年我离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
我笑了,轻轻摇头:“你不用再说这些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话说出口,心却颤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里藏着几分不敢靠近的犹豫:“你过得还好吗?”
我说:“挺好
的。
自己一个人,安静,自由,不需要解释任何事。”
他说:“我一直想解释。”
“可你没有。”
我打断他,“你知道我最恨的不是你离开我,而是你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
他低下头,指尖轻搓着手表表带:“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
我望着他的侧脸,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我坐在出租屋里等他回消息,一夜没睡,第二天睁开眼,他的头像还是灰的。
我再也不想回到那种等待里去了。
沈砚川试图说点什么,可他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温知秋走了过来,笑得落落大方:“砚川,我刚才没看到你人在哪,原来是出来透气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脸上的笑意没有变化:“你就是林栖吧?
早听他说过你。”
我笑了笑,没回答。
“我们要回宴会厅了,”她看了沈砚川一眼,意味不明,“主持人要开始点名游戏了。”
沈砚川看着我,像是还想说什么。
我却先一步转身往回走,头也没回地说:“你们去吧,别让新郎新娘等急了。”
回到席间,我给闺蜜发了条微信:“我先走了。”
她立刻打来电话:“你见到他了?”
我嗯了一声。
“然后呢?”
我说:“然后我发现,他变了,但好像也没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还放不下吗?”
我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放下了。”
我说。
只是,有些事,不是放下了就能真的走远的。
像是那串已经褪色的手链,就那么躺在我手腕上,仿佛在提醒我,有些东西,不管埋多深,它总有一天,会重新浮出水面。
2 心结难解我离开婚礼现场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打车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窗,让晚风灌进来吹散一点没来由的烦闷。
手机放在副驾,屏幕亮起又灭下,沈砚川的名字连续闪了两次。
我没接,也没删他的号码。
不接,是因为没必要。
不删,是因为……我不敢。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不是因为再见他,而是因为温知秋的那句“早听他说过你”。
语气温柔,仿佛我们之间的故事早已成为她生活里无关痛痒的插曲,连回忆都不配拥有名字。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却依旧早起,习惯性泡了一壶白茶,在书房电脑
前坐下准备更新内容。
我的公众号叫《栖木》,以写都市情感分析和自我成长为主,受众大多是女性,三十岁上下,经历过一场恋爱创伤或者正在经历婚姻低谷。
今天要发的是一篇合作文案,题目已经定好——《我们都不在那个故事里了》。
我本想从“释怀”切入,写一个关于成长的角度,可光标在屏幕上闪了五分钟,我却连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脑子里全是他在后花园那句话:“我不是不爱你。”
手机响了,是闺蜜打来的。
“你起了?
我刚买了咖啡,要不要带一杯过来?”
我点头:“拿个美式,别加糖。”
不到半小时,她拎着咖啡进了门,熟门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把手机往我桌上一扔:“我昨天把他朋友圈翻了一遍。”
“谁?”
她瞥我一眼:“你觉得呢?”
我低头喝了口咖啡,苦得有点发涩。
“他这几年没发过你,但有段时间经常晒一只猫,”她说,“那只猫和你大学时候养的那只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愣:“我那只早就送人了。”
“我知道。”
她靠近我,盯着我眼睛,“可他为什么要养一只一模一样的?”
我没接话,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栖栖,你别又陷进去了。”
她的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他那天和你说话的时候,温知秋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是成年人,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苦笑:“我知道。”
“你不知道。”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你放下了,但你看到他走过来时,你手都在抖。”
我把脸埋进掌心,闭了闭眼:“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为什么。”
“你想知道又能怎么样?
他真说出‘我为了她才甩你’,你就不难受了?”
我摇头:“我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终于缓了些:“你要真想知道,就直接去问。”
“他不会说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一张截图甩到我面前:“那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个大学同学在群里发的朋友圈截图。
照片是沈砚川大学时候的桌面,左上角贴着我写的便利贴:“加油,别挂科,挂了我养你。”
配文很短:“谁还记得那时候的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
闺蜜看着
我:“你不觉得……他其实一直没忘记你?”
我说不出话。
下午两点,编辑发来信息:“稿子能今天给我吗?”
我回复:“今晚八点前。”
我写到一半的时候,沈砚川发来消息。
“在吗?”
我盯着那两个字,盯了好久才回:“说吧。”
“能出来一趟吗?
我想把当年的事跟你说清楚。”
我盯着屏幕,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了个地址:“半小时后,老地方。”
“老地方”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一家书店,藏在旧街区的深巷里,开了快十年,木地板踩上去还会吱嘎作响,书架上摆着一排排泛黄的旧书,咖啡味和纸张味混在一起,是我大学最喜欢的味道。
我比他先到,点了一杯黑咖,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一排梧桐,风吹动枝叶的声音混着旧音响里的爵士乐,让人恍惚。
他十分钟后进来,穿着那件我熟悉的深蓝风衣,头发有些乱,眼神带着疲惫。
“你瘦了。”
他说。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淡淡的:“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坐下来,没有立刻说话。
我把杯子往前推了推:“你要解释,现在可以开始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林栖,我当年走得那么突然,是因为……我妈查出来癌症。”
我怔住。
“我爸那时候刚破产,公司被查,我整个人快崩了。
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想你跟着我受那种罪。”
他说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摩擦,“我当时想,只要你恨我,你就不会回头,那样你还能过得好一点。”
我盯着他:“你就这么决定了我的选择?”
“我知道我自作主张。”
他的声音低得快听不清,“可我真的太怕了,怕你留下来,陪我一起掉进那个深渊。”
“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有多难过吗?”
他闭了闭眼,眼里有明显的愧意:“想过。
可是那时候,我连自己都顾不过来。”
我缓缓地吸了口气,把杯子端起来,却发现手已经在微微发抖。
“所以你这几年一直在等温知秋,是吗?”
他猛地抬头:“不是的。”
“可你跟她在一起,不是吗?”
“我们……试过。
但我没办法。”
“为什么?”
“因为我一闭上眼,就是你。”
他说完,低下头,不敢看我。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以为你恨我,这样你才能好过一点。”
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
我站起来:“晚了。”
他猛地抬头。
我看着他,声音低而清晰:“你失去我的那天起,就没有机会再用任何理由感动我了。”
我转身走出书店,夜风扑面而来,吹得我眼眶微热。
走到街角时,手机响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那你现在,真的过得好吗?”
3 记忆断层我没回他那条消息。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你现在,真的过得好吗?”
他问。
我想说好,又怕显得太刻意。
想说不好,又觉得太矫情。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打开电脑,想继续完成那篇未写完的推文。
页面上依旧只停留在标题《我们都不在那个故事里了》,光标在空白处闪烁着,像是在嘲笑我拖延的勇气和不肯面对的懦弱。
闺蜜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抱着电脑出神。
“起来,”她一边把早餐摆在茶几上,一边盯着我,“今天去看展。
换个环境,别再发呆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票:“你什么时候订的?”
“昨天你刚见完他,我就知道你又该精神内耗了。”
她顿了顿,“给你订的是摄影展,主题是‘记忆与断层’,挺适合你的。”
我没拒绝。
展馆在城市旧区的工业园改造区,混凝土灰墙与铁质楼梯交错的建筑群,像是城市记忆的残骸,凌乱却不失某种秩序。
展厅入口摆着一句话:“所有的断裂,都是为了新的连接。”
我站在这句话前愣了几秒,想起沈砚川说那句“我一闭上眼,就是你”的时候,眼里的疲惫和慌张。
他说不是因为不爱才离开我,是因为不敢。
可“爱”这种事,如果没有回应,值几个钱?
展馆里光线昏暗,摄影作品大多是黑白色调,有的模糊,有的清晰。
像是人生中那些记得住的、记不住的片段,被放大成可以陈列的证据。
我在其中一幅作品前停住了。
照片里是一间昏暗的出租屋,床头摆着一只旧闹钟,时针停在凌晨三点。
光影透过破碎的窗帘洒在床沿,斑驳得像梦境。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我们大学时住过的那间屋子。
确切地说,是他后来一个人搬出去住的地方。
我记得那个闹
钟,那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展品标签写着摄影者的名字:沈砚川。
闺蜜从另一侧走过来,看到我的脸色变了,低声说:“他还拍了你。”
我缓缓地转头。
“就在前面,最后一组。”
她说完,就转身走远了。
我抬脚,一步步地往前走,心跳却越来越快。
那是一组连拍,五张图拼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第一张,是我在图书馆趴着睡觉,脸埋在手臂里,嘴角弯着,像是梦里有人在哄我。
第二张,是我撑伞走在雨里,撑伞的姿势别扭得可爱,伞下的书包带子一边挂得高一边垂得低。
第三张,是我在地铁上打哈欠,眉眼懒散。
第四张,是我坐在窗边发呆,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那是我常写稿子的角度。
第五张,是一只空椅子。
椅子上放着那串手链。
我退了一步,嗓子发紧,感觉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旁边有观展的人在讨论,说这一组叫《她一直都在,但我却不敢靠近》。
我盯着那张椅子,仿佛又回到那个无数次等待他回信的夜晚。
那晚他没回,手机亮了又暗,等到天亮我告诉自己要放下。
可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在等。
我走出展馆的时候,阳光正好,刺得我眼睛发涩。
手机响了一下,是他发来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回复,继续往前走。
阳光照在身上,暖得让人忍不住想哭。
那天下午,我约了大学一个老朋友出来吃饭。
她是我们班那时候成绩最好的女生,毕业后去了外企,现在是管理层,生活光鲜,步步稳扎稳打。
我们从学业聊到工作,从工作聊到生活。
她突然问:“你那时候跟沈砚川,真的很喜欢他吗?”
我愣了一下,点头:“嗯。”
“你知道吗?
那会儿大家都觉得你们会走到最后。”
我笑了笑,没说话。
她又说:“但其实后来你们分手的时候,他有找过我。
他让我帮他联系你,说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怕你跟着他吃苦。
他问我能不能告诉你……他其实不是不爱你。”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盯着她:“你……你没告诉我。”
她点点头:“因为我觉得——这事你应该亲耳听到,而不是别人转述。”
我捏着杯子的手指一紧。
她叹口气:“你知道吗,沈砚川后来一个人过得挺难的。
他那个展,
就是靠着投稿和摆摊的收入一点点凑出来的。
他说那是他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低下头,眼前的米饭已经冷了。
“你现在还爱他吗?”
她问。
我沉默。
爱吗?
或许吧。
可那又怎样?
我们都不再是那个时候的人了。
经历过误解、别离、自我救赎之后,那些当初想给的,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们了。
她送我回家的路上,我靠在副驾车窗边看着街景后退,城市灯火通明,每一盏都像未说出口的故事。
我说:“我想写一篇推文。”
“写什么?”
“就叫——《记得他,但不想回去了》。”
她点头:“挺好。”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写下第一段话:“我们都曾以为真相可以治愈一切,可后来才发现,有些答案,只会让人更难受。”
敲完这句话,我关掉电脑,起身走到阳台,夜风带着初夏的暖意,吹得我心头一阵轻松。
手机却又响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
“林栖,我是温知秋。”
“我们,能见一面吗?”
4 真相揭晓我没有立刻回她的消息。
“我们,能见一面吗?”
这一句在屏幕上静静躺着,像一粒钝刀子的钉子,钉进我心口,疼得不致命,却久久不能忘。
温知秋。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人。
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夜风渐冷,楼下便利店的霓虹一闪一闪,像某种警告。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终于回了她:“可以。”
她发来一个咖啡馆的定位,就在市中心老城区的转角,那一带我很多年没去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分钟到。
点了一杯冰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
咖啡馆生意很好,桌与桌之间的谈话混在一起成一团朦胧的噪音,偶尔有笑声溢出,像针扎进耳朵。
温知秋准时进来,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利落地束起,化了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很松弛,没有刻意修饰,也不显疲态。
我们都没有寒暄,她坐下后看了我几秒,说:“谢谢你肯见我。”
我摇了摇头:“你找我,不是为了谢谢吧。”
她点点头,笑了一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接。”
“你也是。”
我喝了一口咖啡,“永远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她听出我的讽刺,却没有反驳,只是认真看着我:“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听完,可以
生气,也可以不相信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缓缓地说:“我跟砚川,从来没有真正交往过。”
我皱眉。
“他喜欢我,这点我知道。”
她顿了顿,眼神平静,“我们曾经很亲近,但我没答应他。
那个时候我刚分手,不想再开始新关系。
后来他认识了你,我们就渐渐疏远了。”
“可你在他身边。”
我说,“他跟我分手之后,所有人都说你们在一起了。”
“因为他总是围着我转。”
她苦笑,“我说什么,他都照做。
我以为他会慢慢放下,但没想到他用了这种方式跟你说再见。”
我沉默良久:“所以你今天来,是想告诉我……他其实一直是无辜的吗?”
“不是。”
她摇头,语气忽然冷下来,“他确实做错了。
他不该在不和你商量的情况下替你决定。
他太懦弱了,也太自以为是。”
“那你又是谁?”
我盯着她,“你在这个故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
她的眼睛动了动,语气低了一些:“我曾经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但后来我发现——我享受他对我的好,哪怕我不爱他,也没拒绝他。
甚至在你们分手后,我还是接受了他为我做的一切。”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她不是为了替他解释,而是来为自己赎罪的。
“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他后来很孤独。
我去看他办的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认真地活着。
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表达自己。”
我没回应,脑子里忽然冒出沈砚川那些照片。
他把我藏在镜头里那么久,却从不敢让我知道。
他不是没爱过我,而是用错了所有方式。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能回到他身边。”
她慢慢地站起来,把包带挎好,“我只是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我抬头看着她:“那他呢?
他知道你来找我?”
她摇头:“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她转身离开,步伐干脆,没有留下一句话。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等冰美式化成常温,味道变得发苦。
我却一口没剩地喝完了。
晚上回到家,我打开电脑,开始查沈砚川的展览资料。
页面跳出一篇采访,是本地一家文化杂志在展览开幕时做的专访。
主持人问他:“这次展览的主题是
‘记忆’,你认为记忆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答:“记忆是我唯一可以不动声色去爱一个人的方式。”
我看着那行字,心口忽然发闷。
他曾经说自己怕拖累我,于是选择离开。
他曾经说自己闭上眼睛就是我,却没有勇气回来。
他曾经拍了我无数张照片,放进展厅,却没有告诉我他仍然爱着我。
所有的“爱”,他都小心翼翼,不敢让我知道。
而我,用了那么多年学会假装无所谓,其实连听他解释一句话都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从来不是不爱。
而是,爱得太拧巴,太用力,太隐忍。
谁都不敢先低头,谁都怕输得彻底。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那家老书店。
书店老板还记得我,笑着说:“你那位朋友昨天刚来过,放了一本东西给你。”
我愣住:“谁?”
他从柜台后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他说你一来,我就把这个交给你。”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笔迹清瘦却熟悉。
我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明信片,背后只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还想讲完那个故事。”
落款,是沈砚川。
日期是昨天。
地址,是我们曾一起看日落的那家小山坡。
我把明信片合上,站在书店门口看着城市的晨光慢慢升起,阳光穿过街道间隙斜斜地落下来,像是命运在试探我是否愿意回头。
我想了很久,最终迈出一步。
去不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终于想知道,他要讲完的那个故事,到底是关于我,还是关于他自己。
5 最后告别我到那片小山坡的时候,天色已经快暗了。
这里依旧没有被彻底开发,边缘多了几块“待售地皮”的招牌,杂草疯长,却依旧挡不住风从高处扑面而来的畅快。
城市的轮廓在远处模糊成灰蓝色的剪影,灯光慢慢亮起,像是无数个不愿沉睡的故事。
沈砚川站在坡顶,穿着一件浅灰色卫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你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种几乎让人难以直视的温柔:“谢谢你愿意见我。”
“说吧。”
我站在他两米之外,风吹得我有些冷,却没有往前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那年冬天,我父亲确实出事了。
债务、官司、
外面的流言……我妈崩溃得几乎住了精神科。
我一个人,快撑不住了。”
我低着头,指尖拽着风衣下摆:“这些你都没说过。”
“我不敢。”
他说,“我知道你肯定会留下来陪我,可我不能让你陪我一起沉下去。
你太干净了,那时候你有未来,而我只有废墟。”
他缓缓走近两步,声音像风吹在玻璃上的细响:“你记得那天你发来信息,说你已经买好回家的票,让我去接你吗?”
我当然记得。
那天我从车站等到凌晨两点,没等到他。
“我坐在医院走廊,手机没电了。
我妈刚刚被推进急诊室,我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
我想回你,但我走不开。”
他看着我,眼里泛起一层红:“第二天我给你发了邮件,解释了一切,可你已经把我拉黑了。
你不知道,我看着‘发送失败’那几个字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怔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你删了我联系方式,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找你了。”
他说,“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出现,可我一直在关注你,偷偷看你的公众号,看你写的文章。
我在每一篇文章里,找你的情绪线索,揣测你是否还恨我。”
我没敢看他。
心口像堵着一团什么东西,沉得发疼。
“你爱过我吗?”
我问。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从没那么爱过谁。”
“可你没有给我一个解释,就消失了。”
我盯着他,“我在无数个深夜想过,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不够坚定,哪怕多坚持一天,也不会是这个结局。”
“我坚持过。”
他轻声说,“只是方式错了。”
我们都沉默了。
山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城市的夜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从我们脚下蔓延开去,像是一张不肯言说的记忆地图。
他忽然伸手,把兜里的一个小盒子拿出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但这东西,我还是想还给你。”
我接过盒子,打开,是那串手链。
已经褪色,链扣处略有磨损,但依稀能看出原来的样子。
“我一直带着。”
他说,“每次拍你,我都戴着它,就像……就像我还能在你身边。”
我望着那串手链,眼眶有点发热。
“我这几年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
他顿了顿,“温知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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