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情绪的宣泄而稍微缓和了一点,“囡囡,你也别怕了,知道吗?
太奶奶护着你呢!
晚上别回宿舍了,听见没?
去要好的同学家住,或者…或者干脆买票回来住两天?”
“好…好…” 我用力点头,仿佛妈妈能看到,“我不回去了…我…我去朋友家…” 挂了电话,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泪水还在流,但心底那片冰冷的、被恐惧冻结的荒原,却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种奇异的、带着酸楚的踏实感,像温热的泉水,缓慢地浸润上来。
太奶奶…贝贝…他们还在。
用一种我看不见的方式,艰难地、伤痕累累地,守护着我。
我抹了把眼泪,颤抖着再次点开手机相册。
那张在极度恐惧中拍下的、放大了无数倍的照片再次出现。
那个由噪点和墙壁纹理诡异勾勒出的、模糊的半透明人形轮廓,静静地悬浮在深蓝色床帘后的墙壁上。
恐惧依旧存在,但此刻再看它,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那幽冷的轮廓,不再仅仅象征着窥视和死亡的恶意。
它更像是一块冰冷的界碑,标记着昨夜那场发生在阴阳夹缝中的惨烈争夺。
在它旁边,在那片冰冷的空白里,我仿佛看到了另一道更淡、更温暖的影子,枯瘦的手伸向我的脚踝;还有一团模糊的、带着决绝气势的白色光影,正狠狠咬向那恶鬼拖拽我的力量!
这不是一张恐怖照片。
这是一张被守护的证明!
是太奶奶枯瘦的手印,是贝贝撕咬的爪痕!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我退出相册,点开设置,找到壁纸选项。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将这张放大的、带着诡异人形轮廓的照片,设置成了我的手机壁纸。
屏幕暗下去,又亮起。
那个模糊的轮廓成为了背景。
每一次按亮屏幕,它都无声地提醒我:昨夜,有两个存在,为了我,曾在彼岸浴血奋战。
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太奶奶,一个是我视若家人的贝贝。
恐惧依旧蛰伏在心底的阴影里,但此刻,一种更强大的、被爱和守护充盈的力量,正从这片阴影中破土而出,带着滚烫的温度。
那天晚上,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
在好友小雅家窄小的单人床上,我蜷缩着,身体依旧残留着惊悸过后的疲惫和酸痛。
小雅担忧地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