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贝贝?!
是我养了十二年的那只大白狗贝贝的声音!
它去年冬天就已经…已经…这念头如同惊雷劈开混沌!
极致的惊骇瞬间压倒了濒死的恐惧!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被扼住的喉咙,撕裂了死寂的宿舍!
巨大的惊骇和那小腿上真实的剧痛如同两股电流,瞬间贯通了麻痹的四肢百骸!
身体猛地一挺!
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
眼睛,不受控制地、猛地向上翻起!
视线里最后的画面,是惨白的天花板,上面似乎有某种深色的、扭曲的水渍图案,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每一次搏动都带着要把胸膛炸裂的力量。
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根钢针,猛地扎进骤然扩张的肺部,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奇迹般地冲开了喉咙的枷锁。
“嗬…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无法抑制地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被扼伤的气管,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冷汗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冰冷粘腻地贴在皮肤上,激得我浑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意识像被狂风卷回的碎片,艰难地重新拼凑。
我还活着!
这个认知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深入骨髓的后怕,冲击着每一根神经。
脖子处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仿佛皮肤真的被粗糙的绳索狠狠勒过。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滑腻,全是冷汗,但并没有预想中深陷的指痕。
然而那残留的、几乎捏碎骨头的窒息感和冰冷的触感,却真实得令人胆寒。
左小腿外侧传来一阵清晰的、持续性的锐痛。
我猛地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看到自己的左腿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支棱着,膝盖弯曲,小腿肌肉紧绷,裤腿被扯得皱巴巴。
就是这里!
刚才被“贝贝”死死咬住拖拽的地方!
心脏又是一阵狂跳。
我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疼痛的位置。
指尖下的布料完好无损,但皮肤下却传来一阵阵明确的、深层的酸痛,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钳过。
那感觉…太真实了,绝不仅仅是梦魇能解释的肌肉痉挛。
我第一反应就是——宿舍里进东西了!
宿舍里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