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没说话,点点头接过来。
借着昏光,他取来一缕韧性极好的细麻绳,搓揉几下,用一种极原始又精准的方法穿进瓦坯两侧预留的孔洞,用一种巧劲一点点收紧。
破瓦盆在麻绳的束缚下,裂口被硬生生勒紧、弥合,虽不完美,却又能盛水不漏了。
张伯递过来一小块用纸包着的、粘在一起的蜜枣核——“给孩子们甜甜嘴”。
林建国小心接过,分给眼巴巴的小梅和小宝一小点粘在核上的甜渣,最后一点抿在自己嘴里,一丝微弱的甜在舌尖蔓延开,化进心底。
一个黄昏,林卫国看着林建国略显笨拙地磨着割草的镰刀。
父亲走了过去,干燥粗糙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带着磨刀石的滑腻感,调整了他握刀的姿势。
“力道偏了,”林卫国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点别的什么,“顺着它的纹路磨,省力。”
他简单示范了一下,动作沉稳有力。
林建国屏住呼吸看着,油灯的光在父亲专注的指尖跳跃,一种无声的东西,在这一磨一砺间悄然传递。
(三)家里的灶台偶尔有了细微的不同。
炒那堆蔫掉的野菜时,母亲王秀芬会极其珍惜地用筷子尖,从挂在灶沿一个小油罐里挑出小指甲盖大的一星凝固油渣,丢进烧热的铁锅里。
“滋啦——”一声轻响,瞬间爆起的荤油香气虽短暂却霸道,足以让蹲在灶口烧火的小梅狠狠吸上一鼻子,眼睛亮晶晶的。
偶尔,饭桌上还会多几个煮熟的鸡蛋,那是家里的老母鸡新下的蛋留下的唯一几个。
王秀芬把鸡蛋藏得很深,只在最累的时候煮上那么一颗。
这天晚饭又是糊糊咸菜。
昏黄的油灯照亮五张依然清瘦但隐约少了几分绝望的面孔。
林建国眼疾手快,悄悄拿过唯一一颗温热的白煮蛋,在桌底飞快剥开壳。
蛋白光滑,蛋黄金灿灿。
他动作麻利地将鸡蛋一分为二,一半压进小梅碗底,另一半藏进小宝的糊糊里。
小梅正低头,感觉到碗底的异物感,小小的喉结激动地动了一下,没吭声,飞快扒拉糊糊盖严实了。
小宝只觉得碗里滑溜溜的,捞出来惊喜地“咦?”
了一声。
王秀芬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斥责,也没有说话。
她沉默地拿起勺子,没有搅拌,而是轻轻撇开自己碗上层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