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安似乎被我这副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样子惊到了,从保安亭里探出头,疑惑地喊了一声:“哎!
那位女士!
你……”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模糊地掠过,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眼里只有那扇旋转门透进来的、象征着救赎的夜光!
十米!
五米!
三米!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冰冷的玻璃门框的瞬间——“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敲击声,极其清晰地,穿透了大理石地面,穿透了我的脚心,狠狠撞进了我的身体里!
声音的来源……就在我的正下方!
就在我的脚下!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狂奔的姿势瞬间凝固!
所有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空!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沿着脊椎瞬间冲上头顶!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脚下,光洁如镜的浅色大理石地砖,清晰地映出我惊恐扭曲的脸,映出大堂明亮的灯光,映出远处保安惊愕的身影。
还有……在那光洁的地砖之下,在那厚厚的水泥和泥土的深处……似乎有无数的、密密麻麻的、模糊而扭曲的影子,正仰着头,用无数双空洞的眼睛,穿透层层阻隔,死死地“盯”着站在它们“屋顶”上的我。
它们无处不在。
它们从未离开。
它们只是……换了个位置。
7 无处可逃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夜色,将我彻底吞没。
旋转门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车流不息。
那近在咫尺的自由世界,与我之间,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名为“地基”的冰冷坟墓。
我赤脚站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上,站在无数双来自地底的、无声注视的中央,如同一座被遗弃在巨大坟场上的、孤零零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