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是,我开始在清晨出门时,在1704的门口发现一些难以解释的痕迹。
不是垃圾,也不是明显的污渍。
是极其细微的东西:一两粒颜色深暗、仿佛饱吸了污秽油渍的泥土碎屑,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朽烂气息,混杂在从门外吹进的普通浮尘里;或者是一两片薄如蝉翼、颜色惨白、边缘带着不规则细小锯齿的碎屑,像是某种陈年纸张或……皮屑?
它们太小了,小到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小到更像是我的幻觉。
最诡异的一次,是在门把手的正下方,门槛与地砖接缝的凹槽里,我发现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
不是灰尘的灰色,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骨殖般的惨白。
我用指尖沾了一点,冰冷,毫无生气,轻轻一捻就化为更细的尘末。
这到底是什么?
1604空置房里的水泥灰?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风化后的残渣?
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我17楼紧闭的门外的?
恐惧不再是夜晚的访客,它如影随形。
白天在公司,对着闪烁的电脑屏幕,那“咚咚”的幻听会毫无征兆地在脑海深处响起,惊得我一身冷汗。
下班回家,从踏出电梯走向1704门口的那短短十几步路,都让我心跳加速。
我会神经质地盯着门口的地面,寻找那些不该存在的“痕迹”,开门的手会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房间里任何一个角落的阴影,都仿佛潜藏着未知的东西。
我变得异常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惊跳起来。
睡眠成了奢侈品,即使偶尔睡着,也总是陷入被追逐、被那沉闷敲击声包围的噩梦里。
3 地下惊魂“薇薇,你最近怎么回事?
脸色这么差?”
周末回家吃饭,母亲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担忧地看着我。
父亲也皱着眉,眼神里满是探询。
家是位于老城区的单位宿舍楼,温暖嘈杂,弥漫着熟悉的饭菜香。
这份世俗的烟火气,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犹豫再三,我还是把“悦榕湾”的怪事说了出来,从最初的敲墙声,到物业的检查,再到门口那些诡异的“痕迹”。
我尽量说得平静,甚至带点自嘲,不想吓到他们。
父母听完,脸色都变了,不是惊恐,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凝重,仿佛我的话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