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凶猛地刺进气管和肺部,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模糊了眼前死寂的、沾满雨水的花园。
她弯下腰,咳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单薄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冰冷的阳台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不是因为烟,是因为那被彻底碾碎、再也无法拼凑的十年。
不知过了多久,咳嗽终于渐渐平息。
她直起身,用指尖抹去脸上的湿痕,看着指间那点猩红在晨风中明明灭灭。
茶几上,那份她带来的离婚协议书,被刚才陆沉舟摔门带起的风掀起了一角,纸页发出哗啦的轻响,露出下面冷冰冰的法律条文和财产分割细则。
婚前协议,他曾经信誓旦旦说是保障她权益的护身符,如今看来,更像一个冰冷的陷阱。
“妈妈?”
一个带着浓浓睡意和不安的声音,像羽毛般轻轻拂过死寂的空气。
苏晚晴浑身一僵,几乎是瞬间掐灭了烟头,将那点猩红狠狠摁灭在冰冷的阳台栏杆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她迅速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身。
朵朵抱着她那只旧玩偶熊,赤着脚站在客厅通往阳台的门边,大眼睛里盛满了刚睡醒的懵懂和一丝被巨大声响惊醒的惶惑。
“爸爸呢?”
她小声问,目光怯怯地扫过空荡荡的客厅,“爸爸又走了吗?
他好大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酸涩的疼痛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喉咙里残留的辛辣。
苏晚晴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将女儿小小的、带着暖意的身体用力搂进怀里。
朵朵柔软的发丝蹭着她的下巴,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儿童洗发水和被窝暖香的、干净纯粹的气息。
她紧紧抱着,仿佛这是唯一的救赎,汲取着女儿身上微弱却真实的暖意。
“爸爸……”苏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被她强行压平,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尽管嘴角僵硬得发酸,“爸爸他……公司有急事,临时出差去了。
朵朵乖,不怕。”
她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
朵朵依赖地往她怀里钻了钻,小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
就在苏晚晴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时,一股极其熟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