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瞳孔缩成了两个深不见底、毫无生气的黑点,直勾勾地“钉”在张宇脸上。
“它…它来了…” 陈宇的嘴唇翕动,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在摩擦朽木,每一个字都浸透着非人的冰冷,“都在…镜子里…看啊…”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双手!
不是指向镜子,而是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将十根手指的指甲抠向身后粗糙无比的黑板!
“滋啦——!!!”
尖锐、高亢、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如同无数根生锈的铁钉狠狠刮过玻璃,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狠狠扎进大脑深处!
这声音比任何凄厉的鬼哭更让人崩溃,它像一把无形的锉刀,反复切割着每个人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嚎叫,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垮了理智。
剩下的五个人,包括之前几乎吓瘫的林薇,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像一群被开水烫到的蚂蚁,再也顾不得什么阵图、什么同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离这个地狱般的房间!
他们互相推搡着、踩踏着,跌跌撞撞地扑向那扇通往走廊、象征着“生”的大门。
张宇被疯狂的人流裹挟着冲进走廊。
冰冷浑浊的空气涌入肺叶,却丝毫无法缓解心脏几乎要炸裂的狂跳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解剖室的门洞开,像一张无声狞笑的巨口。
门内,陈宇的身影隐没在浓郁的黑暗中,只有那持续不断的、令人疯狂的“滋啦…滋啦…”刮黑板声,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追了出来,在空荡的走廊里激起层层叠叠、更加阴森的回响。
“这边!
下楼!”
李峰跑在最前面,嘶声力竭地吼着,手电光在前方剧烈晃动。
一群人如同没头苍蝇,在迷宫般复杂、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混合气味的废弃走廊里狂奔。
脚步声杂乱地撞击着墙壁和地面,伴随着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啜泣。
转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堆满废弃实验台和蒙尘玻璃柜的拐角,每一次都祈祷着看到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
然而,几分钟后,当李峰的手电光再次扫过墙壁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化学分子式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