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之后,秦默和张梦梦之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冰冷的断崖彻底割裂。
4 枫笺惊梦<琉璃塔尖的珍卉与塔基的顽石,本就该拥有各自运转的轨道。
秦默把自己更深地埋进了图书馆那个熟悉的、弥漫着尘埃与旧书气息的角落。
厚重的书本和笔记本上不断延伸的墨迹,成了他唯一的盔甲和堡垒。
他不再抬头看向舞台的方向,不再留意文化与传媒学院布告栏上那些关于她的消息。
只是偶尔,在深夜笔尖停滞的间隙,或在某个相似的、带着土腥气的闷热午后,那场暴雨的轰鸣和她嘶喊的回声,会毫无预兆地冲破记忆的闸门,将他瞬间淹没。
每一次,他都只能用力攥紧手中的笔,直到指节发白,将那尖锐的痛楚和汹涌的酸涩,强行摁回心底最深的角落,任由它们在那里无声地发酵、沉淀。
毕业季,终究还是裹挟着它特有的喧嚣与离愁,汹涌而至。
四月的风,终于吹散了最后一丝冬日的寒意,变得温软和煦。
校园主干道两旁栽种的樱花树,仿佛在一夜之间得到了讯息,将积攒了整个寒冬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喷薄出来。
粉白的花瓣密密匝匝,层层叠叠,缀满了每一根枝条,远远望去,如同一片片温柔燃烧的云霞,又似凝固的、无声的雪浪。
风过处,花瓣便纷纷扬扬地飘落,打着旋儿,轻盈地覆盖了路面、长椅、行人的肩头,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甜又带着一丝哀愁的冷香。
秦默拖着略显陈旧的行李箱,轮子碾过被花瓣覆盖的路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影在穿着各式毕业服、兴奋地合影留念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疏离。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移动的脚尖上,刻意避开那些喧闹的笑语和投向他的、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这条通往校门的路,他曾无数次走过,有时步履匆匆,有时心不在焉,有时……身边还伴着另一个身影。
那些早已褪色的画面,此刻却在这纷飞如雪的樱花雨里,不合时宜地、带着尖锐的刺痛感,悄然浮现。
他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片被回忆浸染的土地。
就在他即将踏上校门外那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