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地面,感受着怀里泡沫箱透过破褥子传来的丝丝凉意,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烈日依旧灼人,汗水依旧浸透衣衫。
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脚下的路,虽然还布满荆棘,但方向,已经在我手中。
日子在汗水和吆喝声中,像浸了水的海绵,沉重却飞快地流逝。
我成了钢铁厂生活区和电影院门口的常驻“风景”。
天蒙蒙亮就去批发厂,忍受着老板的冷眼和沉甸甸的冰箱。
然后守着我的“堡垒”,在烈日下吆喝,在树荫下数钱。
脸晒得脱皮,嘴唇干裂起泡,胳膊被冰箱冻得发青,又反复被汗水浸泡。
晚上回到家,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沾床就着。
我妈依旧对我冷着脸,不闻不问,偶尔还会阴阳怪气地刺两句“赔光了吧?”
“瞎折腾”。
我爸则沉默地看着我早出晚归,眼神复杂。
但当我第三天晚上,把五张皱巴巴却叠得整整齐齐的十块钱放在饭桌上时,屋子里的空气凝固了。
我妈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五十块钱,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
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爸拿着钱的手微微发抖,他抬头看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担忧,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光。
五十块!
仅仅三天!
这几乎相当于他小半个月的工资!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碗里没什么油水的青菜。
那五十块钱,像一道无声的宣言,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也砸碎了家里那层压抑的隔膜。
自那以后,家里的气氛微妙地改变了。
我妈虽然还是拉不下脸跟我说话,但早上出门时,桌上会多出一个装着凉白开的旧军用水壶。
晚上回来,锅里总会留着一份温热的、明显加了料的饭菜。
我爸腰疼得厉害时,也会闷闷地跟我说一句:“晚意,你妈……让你别太拼。”
我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意思。
有了家里的默许(或者说,是被那实打实的钞票震住了),我的“事业”像滚雪球一样发展起来。
启动资金从最初的三十块,变成了五十块,一百块……我甚至咬牙添置了一个真正的、带轱辘的二手保温冰棍车!
虽然漆皮剥落,推起来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