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在我笔下排列成行。
那些曾经让我看一眼就头晕目眩的应用题,此刻拆解起来如同庖丁解牛,步骤简洁明了,答案呼之欲出。
时间?
时间仿佛在我周围凝固了。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只负责将脑子里早已储存好的答案,忠实地誊写到这张决定命运的纸上。
最后那道压轴几何题。
前世,我盯着它看了足足十五分钟,大脑一片空白,最后胡乱画了几条自己都不知道意义的辅助线,得了个零蛋。
而现在……辅助线?
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
一个极其简洁、近乎神来之笔的辅助线位置瞬间跃入脑海。
我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的、复仇般的快意。
笔尖毫不犹豫地落下,轻轻一划。
紧接着,几个关键步骤如同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逻辑链条严丝合缝,结论水到渠成。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我放下笔。
抬起头,目光扫过教室前方那个老旧的挂钟。
分针,才刚刚懒洋洋地挪过四分之一圈。
离考试结束,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整个教室依旧被一种沉闷的、压抑的沙沙声笼罩着。
周围的同学,有的眉头紧锁,咬着笔杆苦苦思索;有的额角沁满汗珠,眼神慌乱地在试卷上乱扫;还有几个,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神空洞地盯着空白处,一副认命的颓丧。
监考老师大概是被我放笔的声音惊动,踱着方步又晃了过来。
他停在我桌边,低头,目光落在我写得满满当当、字迹虽然不算漂亮但异常工整清晰的试卷上。
他的表情凝固了,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滑到鼻梁中间的老花镜,凑近了些,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
很意外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古怪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背着手又踱开了。
只是那步伐,似乎比刚才快了一点点。
我靠在硬邦邦的木头椅背上,脊背挺得笔直。
掌心因为刚才的奋笔疾书,微微有些汗湿,但心却像一块浸在冰水里的石头,冷静得可怕。
那是一种掌控了全局、洞悉了未来的笃定。
提前交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