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的地方!
那些书……不是垃圾!
它们……它们……” 巨大的紧张让她语无伦次,预先想好的那些关于精神角落、关于温暖慰藉的话语堵在喉咙口,只剩下最直白、最无力的呼喊,“它们是有用的!
是有意义的!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拆?
或者……至少把书留下?”
她的声音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哭腔,充满了绝望的恳求。
她把那张只签了几个名字、显得无比单薄的联名信,像捧着一件脆弱易碎的珍宝,用力地伸向王主任。
教室里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主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那张皱巴巴的纸,又看向林溪,眼神里混合着不耐烦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胡闹!”
他厉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什么书巢不书巢!
危房就是危房!
安全责任重于泰山!
几张纸,几个签名,就能抵得过安全评估报告?
简直是儿戏!
立刻回座位!
再扰乱课堂秩序,记过处分!”
“可是……”林溪还想争辩,巨大的委屈和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吱呀——”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教室里被无限放大。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刷刷地转向门口。
明亮的光线从洞开的门口汹涌而入,瞬间冲淡了教室里的沉闷。
逆光中,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那里,怀里抱着厚厚一大摞东西。
是江屿。
他微微喘着气,额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阳光在他身后流淌,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站在那里,目光越过整个教室的惊愕与寂静,直直地落在讲台上那个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的女孩身上。
他的目光掠过她手中那张皱巴巴、单薄的联名信,掠过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绝望的神情。
然后,他抱着那厚厚的一摞东西——那分明是好几本厚厚的签名册,封面各异,有些甚至是班级日志——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沉稳地穿过鸦雀无声的教室过道。
他的脚步很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力量。
校服袖子随着他抱着重物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向上缩起了一截。
就在他走到讲台下方,将怀中那沉甸甸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