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刺痛,却都不得不忍。
“记住,” 高宏的声音混着冰美式的苦涩在耳边响起,“想逃离什么,就得先学会直面比它更可怕的东西。”
姜玥望着他校服上沾着的粉笔灰,突然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新的枷锁,还是挣脱命运的钥匙。
姜玥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帆布鞋底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艰难挪动。
高宏垂眸盯着草稿纸的侧脸镀着层刺目的光晕,钢笔在他指间灵活翻转,笔尖敲击纸面的嗒嗒声像是催命符。
她将冰美式放在斑驳的铁栏杆上,杯壁沁出的水珠蜿蜒而下,在生锈的金属表面晕开深色痕迹。
“手抖什么?”
高宏忽然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怕我把你和叶余科的事说出去?”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冰美式杯身,冰块碰撞声清脆得近乎尖锐,“听说你们小学就认识,初中还当过三年同桌?”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牛仔裤,姜玥想起前世第一次家长会,叶余科妈妈拉着她的手说 “我们家余科就爱粘着小玥”。
此刻那些甜蜜回忆都成了扎向心脏的钢针,她强作镇定地扯出笑容:“高同学消息真灵通,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
高宏突然倾身逼近,雪松混着咖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他昨天在走廊堵你,追问为什么删好友,也是过去式?”
姜玥后背重重撞上栏杆,生锈的金属硌得生疼,眼前晃动的是高宏校服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链,和叶余科红着眼眶质问 “姜玥你是不是变心了” 的模样重叠。
远处传来下课铃的嗡鸣,姜玥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高宏忽然直起身,指尖划过她耳际的碎发,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记住,试坐同桌第一条规矩 —— 在我面前,不许分心。”
他将草稿纸猛地推到她面前,圆珠笔圈出的几何题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用初中知识解这道竞赛题,解出来,今晚放学我帮你跟李老师提换座位的事。”
暮色渐浓时,姜玥的校服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她趴在天台的水泥桌上,草稿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高宏倚着栏杆抽烟,白色烟雾在他指间缭绕,映得侧脸忽明忽暗。
“辅助线画错三次了。”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